顧念之聽著慕清歌無所謂的話，他的目光從那一堆抄寫裡移開，看著她不說話。

    本來不覺得有什麼的慕清歌被這種眼神看的不舒服，不知道她又說錯什麼了。

    “看我幹嘛……”慕清歌有些彆扭的問，她覺得顧念之說話的時候不可怕，但是不說話的時候卻特別可怕。

    “那更不行。”沒頭沒腦的四個字讓慕清歌更蒙圈了。

    “什麼不行？”她有些沒反應過來，不知道顧念之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顧念之把手裏的一堆抄寫都放在桌上，一張一張的慢慢整理好，一邊整理一邊說，“你不許去抄別人的作業，哼不能讓別人抄你的。”

    “抄別人的作業，是自己害自己，讓別人抄自己，是自己害別人。自己害別人比自己害自己更可恨。”

    顧念之說的很認真，一臉嚴肅，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味。

    慕清歌低著頭，小幅度的踢著地板，小聲的嘀咕，“一堆歪理。”

    以為自己是語文老師了不起啊，不就是仗著自己口才好嗎，等她以後口才好了看她不說的他啞口無言的，老他還怎麼嘚瑟。

    在慕清歌眼裏，顧念之剛剛說的就是在嘚瑟，她纔不承認，他的那些話有一些……不對，只是有一點點的道理呢。

    慕清歌的不以為意顧念之看在眼裏。他本來只是隨意的囑咐一句，可是沒想到這樣的事慕清歌就沒有當回事，這下他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臉突然就板了下去，空氣裡流動著的溫馨的氣氛一下變冷了。

    他看著對面站著的慕清歌，低著頭，手指絞在一起，就像個不服管教的熊孩子，胸腔隱隱的氣怒更加明顯了。

    他順手把書桌上放著的抄寫捲成一團，輕輕的敲在慕清歌的手臂上，並不疼，但是警告的意味特別明顯，“站好了。”

    雖然心裏不滿，但是慕清歌還是條件反射的服從了顧念之的話，在他對面站好。

    只是心裏的委屈肯定是少不了的，吃了飯就開始聽話的罰抄，這抄也抄了，還不夠，還上綱上線的，有必要這麼小題大做嗎？

    “慕清歌，把你那副不服氣的樣子給我收好了。”

    “我沒有不服。”慕清歌賭氣的說道，她哪裏不服了，他哪隻眼睛看到了，憑什麼這麼說她，讓抄就抄，讓站就站的，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沒有最好。”顧念之有些懶散的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我跟你說的，你最好都給我記在腦子裏，平時胡鬧也就算了，選擇性的問題敢給我犯，鐵定收拾你。”

    慕清歌乖乖站著，看起來一副很服帖的樣子，但是就是一句話不說。

    她在心裏把這種行為理解成無聲的抗拒。

    “剛剛說的記好了？”

    明明是疑問句，但是顧念之就是有本事把疑問句說出肯定句的效果。

    慕清歌點點頭，用行為代表她的回答。

    顧念之最不慣這個，皺著眉頭訓斥，“問你話就說，點頭什麼意思。”

    “我知道了。”慕清歌沉默了一會，大聲喊了出來，看著服帖，只是語氣裡的不滿任誰也能聽出來的。

    慕清歌以為自己的不滿這麼明顯它一定會生氣，已經做好了被訓斥說教的準備，可是沒想到顧念之接下來開口一句就是說，“中午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