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師……”慕清歌小心的喊了一句，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小眼神委屈巴巴的看著顧念之，那樣子簡直就是在明晃晃的控訴，你怎麼不給我吃飯！

    顧念之覺得好笑，搖了搖頭，然後才舀了一勺子粥，喂到慕清歌的嘴邊，“你大病初癒，身體還沒有恢復，坐著別動，我來餵你。”

    這……

    這合適嗎？

    慕清歌有些凌亂了。

    她雖然覺得身體有些無力，但是也不至於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吧？

    而且難道他不覺得他喂她吃飯的舉動很那啥嗎？就像……男朋友跟女朋友那樣……

    慕清歌被自己這個大逆不道的想法給驚呆了。

    打住打住，這都是想的什麼呢。

    慕清歌連忙把心裏那些有的沒有的，該的不該的通通get掉，然後說，“顧老師，不用了吧？”

    不用了吧。

    用了吧。

    了吧。

    吧！

    明明是拒絕的話，但是慕清歌卻說的自己面紅耳赤。

    天啦，她今天是怎麼了？

    果然是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連神智都不清楚了啊！

    只是顧念之卻沒有回答慕清歌的話，也沒有把碗給她，反而是舀了一勺子粥，還體貼的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放到她的嘴邊，意思很明顯。

    還是他來喂吧。

    慕清歌看著顧念之，看著他深邃的眸子普通一片大海那樣悠遠又難以捉摸。

    又像一場漩渦，直能把人給吸進去。

    而她就跟走火入魔了一樣，竟然乖乖的張嘴，一口含住了白瓷的勺子。

    溫熱的粥滑進她的口腔，柔軟的舌尖帶起一陣酥麻。

    而粥的味道也如她預想的那樣，軟糯可口，甚是香甜。

    就這樣，顧念之喂一勺子，她就機械的張嘴吃一勺子。

    那乖巧的模樣要多乖就有多乖，像一隻溫順的貓兒，讓人忍不住撫摸一下它柔弱的發毛。

    而顧念之也真的是這樣想的，他騰出一隻手覆在慕清歌的頭上，因為睡覺睡亂了的頭髮在他的大手下變得更加凌亂。

    慕清歌被顧念之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下意識的抬頭看著自己頭上那隻作亂的手，輕輕喃道，“顧老師……”

    顧念之沒有因為自己突兀的動作覺得有半毛錢甚至半分錢的不好意思。

    他一邊繼續揉搓著慕清歌的頭髮，一邊看著她的眼睛，很一本正經的問，“粥好吃嗎？”

    粥？

    現在的問題不是應該在他的手上嗎？

    這樣突然“作賤”她的頭髮是要鬧哪樣？

    不過慕清歌是個乖孩子，至少現在是，所以她很乖很乖的回答了一句，“好吃。”

    “那你要多吃點。”

    “嗯。”慕清歌乖乖點頭。

    “那別愣著了，快吃吧，不然涼了不好吃。”

    “好。”

    慕清歌繼續點頭。

    而顧念之就繼續“作賤”著慕清歌的頭髮，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他竟然在這頭亂的跟草一樣的頭髮上流連忘返，竟然不想收手。

    過了一會兒，他看到慕清歌還在看著他，水汪汪的一雙眼睛瀲灩千波。

    他喉結微動，面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是很快又恢復自然。

    然後他問，“不是說了乖乖吃飯嗎？怎麼還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