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顧老師……”慕清歌有些心虛的喊了一聲。

    然後眼神不知道停在哪兒，飄忽不定的。

    “尊師重道說過沒有？說話要有禮貌說過沒有？”

    “說過。”

    如果這時候慕清歌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那真的就可以找塊豆腐去撞死了。

    她知道顧念之一向最忌諱這類問題，因為這種事情被訓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在他這種強制性的要求下，她的確也改了不少。

    只是因為今天虞嘉美吃了食堂的飯鬧肚子，她一想到年級主任程秀梅再怎麼也是一個爲人師表的人，竟然這樣做，不顧學生安全竟然賣壞掉的飯菜，心裏就氣的不行。

    一時激動，沒想到竟然把顧念之的忌諱給忘記了。

    雖然知道顧念之為什麼生氣，但是慕清歌依舊不怕死的辯駁一句，“我……我是說話沒禮貌，但是她……她還不配爲人師表呢……”

    “她一個做老師的都可以這樣，我……我為什麼不可以啊……”

    “別人不顧道德底線，你也要這樣嗎？”

    顧念之淡淡的一句話就把慕清歌的火焰給澆滅了。

    她不情不願但是又不得不承認這話很有道理的搖了搖頭。

    “又不會說話了？”

    對於慕清歌的沉默，顧念之特別不滿，語氣也更沉了幾分。

    慕清歌還是不說話，只是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尖。

    只是如果細心看會發現她指尖兒都在發抖。

    “是不是真要掌你嘴才記得住？”顧念之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他可以容忍慕清歌的無理，任性，調皮搗蛋，但是他不能容忍人品跟作風上的一丁點兒問題。

    顧念之這句話是真的把慕清歌給嚇了一跳，她條件反射的搖頭。

    只是這時候顧念之已經不看她了，只是冷冷丟出一句，“自己打吧。”

    慕清歌這時候也顧不得其他的了，認錯的話張嘴就來，“顧老師，我……我錯了。”

    “我下次不敢了。”她一邊說還一邊偷眼看著顧念之的反應。

    只是顧念之別說眼神了，就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放在她的身上。

    慕清歌這才真的怕了，她忍不住的去拉扯顧念之的衣服，可憐兮兮的喊了一聲，“顧老師，我錯了。”

    “我剛剛說什麼了？”顧念之一點兒要退讓的意思都沒有。

    顧念之毫無溫度的話就像一記重錘，重重的砸在她的心上。

    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委屈的，眼淚毫無顧忌的就流了下來。

    顧念之看著慕清歌突然就哭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無奈的嘆口氣。

    他揚起手，一副要打下來的樣子。

    慕清歌嚇得連忙閉上了眼睛，身體不由的縮了一下。

    懼怕在這一刻表現的淋漓盡致，只是她卻乖巧的坐在沒有半分躲開的意思。

    她等了一會，也沒感覺到巴掌落在臉上的疼痛，直到顧念之手指特有的溫度輕輕的摩擦著她的臉頰時，她才睜開眼睛。

    只見顧念之一臉認真的幫她擦著眼淚。

    慕清歌看著他的動作，不僅沒有止住哭，反而越哭越厲害了。

    眼淚就像擦不完一樣，擦了馬上又有新的眼淚。

    而顧念之一點兒不耐煩的意思都沒有，就這麼細心又溫柔的給慕清歌擦眼淚，好像只要她一直哭著，他就一直擦著一樣。

    最後是慕清歌自己哭累了，抽抽噎噎的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