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歌跟虞嘉美兩人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不可思議。

    見過睜眼說瞎話的，沒見過像程微月這樣睜眼說瞎話的。

    果然，只要人賤到一種程度，那麼臉皮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了。

    “顧老師，程微月她說謊。”

    虞嘉美最先受不了了，憑什麼這麼受人冤枉啊，是她被人罵了，最後還倒打一耙，她當然氣不過了。

    “事情根本就不是她說的那樣，是……”

    “那你說，慕清歌剛剛有沒有打我？”

    程微月見虞嘉美要說出真相了，馬上就先發制人。

    “剛剛清歌是打了你，但是那是因為……”

    “既然你們承認了就好。”程微月照例把虞嘉美說到一半的話給打斷了，她要的是這種斷章取義的效果。

    論計謀，虞嘉美跟慕清歌這兩個人又怎麼會是她的對手呢？她可是從小就用這種方式對付家裏那些表弟表妹的，早就得心應手了。

    於是程微月徹底不給清歌兩人說話的機會，直接把矛頭對準顧念之，“顧老師，你看，她們兩個都承認了，你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

    “她們在學校都敢這樣旁若無人的毆打我，那如果到了校外，沒有人的時候，那後果我都不敢想……”

    她眨了眨眼睛，睫毛顫動了一下，然後很快就被眼角流出來的眼淚給染溼了。

    而且她又半坐在地上，手心也擦破了皮，臉上還紅紅的，有巴掌印兒。

    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活脫脫一個校園凌霸現實版本。

    “程微月。你說是你走在路上，然後慕清歌跟虞嘉美兩個人無緣無故來打你的？”顧念之終於開口了，語氣淡漠的問。

    “對啊，顧老師，我走路走的好好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大家都是同學，她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想是因為上次我無意中誤會了她們早讀課上講話，所以她們報復我。”

    程微月一邊說一邊做出特別害怕又委屈的表情，“可是那次的事我已經道歉了啊，她們怎麼還要這樣啊……”

    話一說完，眼淚就不要錢的往下掉，一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被欺負了的樣子。

    而顧念之越聽眉頭皺的越厲害，而後直接無視程微月的一通控訴，反而問一旁的虞嘉美，“你們無緣無故打她了？”

    “沒有。”

    慕清歌跟虞嘉美異口同聲，說的那叫一個整齊。

    顧念之聽了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看著還賴在地上不起來的程微月。

    語氣不自覺的就冷了下來，與剛剛跟慕清歌她們說話時簡直判若兩人，“程微月，地上躺著很舒服嗎？”

    “你怎麼還不起來？”

    “啊？”

    程微月驚呼一聲，有些摸不著顧念之的關注點在哪兒了。

    她說的可是慕清歌跟虞嘉美兩個人欺負她的事情啊，可是顧念之怎麼把話頭又繞到她的身上來了？

    “不是顧老師，不是我不想起來，是慕清歌她們。”

    “她們衝上來打我巴掌，還推我，我現在腳也扭了，所以根本起不來。”

    “程微月，你剛剛說慕清歌她們因為你上次早讀課的事情懷恨在心？”

    “對啊。”程微月答的理所當然，只是她也越來越摸不清顧念之到底是什麼意思了。難道她說的還不夠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