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師年紀大了，人也心軟了，又想著慕清歌今天那個八十多分的卷子，進步很大了。

    她心裏想著，雖然把作業拿給別人抄屬於助紂為虐的行為，但是知道認真學習了，有進步了，也乖乖認錯了，對錯也算持平了吧。

    於是她略微思索了一下，斟酌著用詞開口，“哎，這丫頭最近表現還挺好的。”

    說著拍了拍慕清歌的肩膀，帶著些真心實意的誇獎，“這次的卷子做的不錯，繼續保持下去，成績肯定能上去。”

    被人誇獎，不管是什麼時候，多少是讓人高興的事，所以她點點頭，表示自己會努力的。

    楊老師見她此時這麼乖巧，哪裏還有平時那種帶刺的刺頭樣兒，倒是更欣慰了。

    倒是一旁的顧念之不滿了，他皺著眉頭道，“不會說話嗎？”他最見不得這種長輩問話又不答的不禮貌行為。

    慕清歌見顧念之不高興了，連忙反應過來，“謝謝楊老師，我會努力的。”說著還鞠了一個躬。

    這下楊老師更加高興了，鼓勵道，“好好好，繼續加油。老師相信你。”

    隨後又有些玩笑意味的對顧念之說，“顧老師，教育也要張弛有度啊，你這太嚴肅了，人都給嚇得不敢說話了。”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話裡求情的意味倒是很明顯。

    顧念之自然是聽出來了，他溫和的笑著，不說同意也不說拒絕。

    楊老師活了大把歲月的人了，是個多麼精明的人啊，她當然明白顧念之這樣是在給她面子，免得她難堪，所以也特別識趣的不再說什麼了。

    而且一旁的慕清歌，雖然低著頭，長長的睫毛下有些少年特有的倔強，但是不言不語的態度是一種帶著沉默的服從。

    她瞬間明白了兩人的關係，大抵不僅僅是師生，不然在這個不提倡體罰，提倡說服教育的時代，顧念之就算再狂傲也不會這樣明晃晃的拿著直尺，一副他就是會動手的樣子吧。

    想明白這一層，楊老師也就不繼續耽擱了，特別自然的收拾了東西然後離開，“顧老師，我這下班了啊。”

    “楊老師慢走。”

    寒暄了兩句後，楊老師就直接走了。

    現在空蕩蕩的辦公室就真的只剩下慕清歌與顧念之兩個人了。

    慕清歌聽著楊老師離開的腳步聲，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隨之而來的就是無法說出口的緊張。

    “過來一點。”顧念之叫了一聲。

    慕清歌聞言看了看她跟顧念之的距離，的確隔的有些遠了，於是她聽話的走了兩步。

    是真的只有兩步。

    顧念之挑眉，還真是隻過來一點啊，“再過來一點。”

    “磨蹭什麼呢。”

    他說話的時候，作圖尺的一頭輕輕敲打著桌面。

    慕清歌聽著這不算大的聲音，不由的心一緊，也不敢在磨蹭，快速的站過來，在離他半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顧念之打量著眼前站的筆直的人，用手裏的作圖尺輕輕敲了一下她的手背，那意思很明顯。

    慕清歌有些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只覺得忽然間手心就開始冒汗，帶著滑膩膩的觸感，特別的不舒服。

    她握了握垂在身側的左手，然後又鬆開，用手心的地方輕輕磨蹭了一下褲縫，好使手心沒有那麼粘稠。

    然後才直愣愣的把左手給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