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張卷子的正確率竟然高達百分之八十。這麼高的正確率，真的是有史以來最高的了。

    其實這套卷子難度並不大，批改到現在，滿分的已經有好幾個了，可是偏偏慕清歌的八十多分讓她驚掉了下巴。

    但是看到這個八十多分的成績，她多少是有點欣慰的，她並不是個會懷疑學生的老師，不會覺得學生突然的進步就是有什麼不正當的方式。所以她是真的以為慕清歌開始認真了。

    她心想慕清歌以前成績就很不錯，雖然物理化學偏弱，但是也過得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後來突然自暴自棄的變成這樣了，但是看到這份成績，她理所當然的覺得慕清歌大概也不願意繼續這樣混下去了吧。所以楊老師是真心的替她高興。

    只是這份高興並沒有維持多久，在她批改到下一份卷子的時候，臉上的笑就有點掛不住了。

    她看了一眼名字，虞嘉美。

    兩個人的答案簡直一模一樣，她可不相信她們心有靈犀到連答案都一樣了。

    尤其是在看到一道問答題的時候。繃著的臉直接笑了出來。

    這道問答題是讓舉出一個自己經歷的例子，然後當中要包含液態，固態，氣態這三種形態。

    慕清歌的回答是自己去親戚家的一個經歷，裡面有一句是這樣的----“我的表哥見我在外面玩，他走過來叫我，當他叫出我的名字清歌的時候，我能清楚的看到他口腔裡吐出的白氣……”

    再看看虞嘉美的答案，簡直一模一樣到連標點符號都是一樣的。

    因為最後一節課都是自習課，沒課的老師都會提前離開，所以這時候辦公室裏並沒有多少人，只有楊老師跟顧念之。

    所以當顧念之聽到楊老師有些誇張的笑聲時不由的問了一句，“楊老師，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顧念之雖然是剛剛調來的老師，而且為人清冷，但是禮儀教養沒得說。

    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面面俱到，絕對不會讓任何人覺得尷尬或者不滿，所以雖然他來a中的時間不久，大家都很喜歡他。

    只是這種喜歡是遠遠的那種，心裏欽佩，很隱藏的習慣。卻絕對沒人會沒趣到主動去套近乎。

    所以當楊老師聽到顧念之問自己的時候還是有點兒吃驚的。

    她雖然已經快五十多歲了，而且執教的時候也比顧念之這個空降的班主任要有資歷的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在顧念之面前，就會有一種自己纔是新人老師，而顧念之是前輩一樣。兩個人的身份就好像顛倒了一樣。

    所以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就回答了顧念之的問題，“還不是這學生的卷子。”

    楊老師說著又笑了起來，“現在的學生真的懶，連抄過作業都這麼懶了，名字逗懶得改一下。”

    “哦？還有這事？”顧念之溫溫柔柔的笑著，聲音如沐春風，看起來特別和平近人，但是眼裏有含著特別明顯的疏離。

    “對啊，可不是。”楊老師說著，把兩張化學卷子舉了起來隔空給顧念之看了看，還把答案唸了一下，“慕清歌寫的清歌，虞嘉美也來一個清歌。”

    “再怎麼明目張膽的抄作業，也要把名字改一下吧。”現在的學生啊……

    楊老師說著又是嘆氣，她是經歷過以前苦日子的人，那時候上學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啊，有多少人想上還上不了呢，而現在的孩子，有機會卻不知道珍惜。哎……

    顧念之聽到楊老師的話，眉目一斂，很好的把怒氣藏在低斂的眉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