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邊塞男子
說幸福肯定是有的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她只要一想到孩子,她就特別的幸福,可是她若是想到有些其他的事情,她不免又有點擔憂。
林半夏微微笑了笑,道:“嗯,因為孩子,所以我感覺挺幸福的。”
鬱瑾嫣聽聞她這麼一說,心中不免有點疑惑,難道沒有因為其他別的人嗎。
比如說皇上?
哎,林姐姐自然有林姐姐德想法,她瞎操心什麼呢。
不過前兒個林姐姐讓她寫信給驚羽哥哥的事情,她已經寫過了,就是不知道驚羽哥哥收到了沒,至今也未給她回信。
本來想跟她說這件事情的,可是見白芷在這裏,她又不好說。
所以罷了,還是等驚羽哥哥回覆了她再跟林姐姐說吧。
“林姐姐,最近這後宮當中似乎還挺平靜的,你覺得呢?”鬱瑾嫣轉悠著一雙大大的眼睛,不免覺得有點也太安靜了點。
倘若是平時的話,這後宮當中隔三差五的就出個什麼事情來。
可是這最近好像平靜的有點讓人懷疑。
林半夏聞言,不免也點了點頭,道:“是啊,還是平靜點好。”
“可是,林姐姐,你有沒有覺得這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鬱瑾嫣說出心中疑惑。
林半夏聽她這麼一說,再回過頭來想一想,倒也覺得是有點。
如今後宮當中都已經傳言她獨得皇上恩寵,而且還已經懷有身孕,按道理來說,縱使其他的妃子沒什麼動靜,可這玉清宮的蘇漫漫都似乎沒什麼動靜,她倒是也覺得奇怪,平日裏她蘇漫漫可是經常以刁難她林半夏為樂的,如今倒是像轉了性子一般,居然沒反應。
對於林半夏來講,她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倒是以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感激不已。
她纔不管她蘇漫漫怎麼樣呢,只要她不來煩她,那她就感謝天感謝地了。
“林姐姐,你怎麼不說話了?”鬱瑾嫣好生奇怪的問道。
林半夏微微笑了笑,道:“雖然我也覺得有點奇怪,但是我覺得吧,有幾天平靜的日子過,且過吧,至於其他的我倒是不怎麼在乎。”
她只要別人不犯她,她就不會犯別人。
各自安好纔是她最大的寬容。
鬱瑾嫣聽聞她這麼一講,便笑了笑,道:“林姐姐講的有道理,林姐姐目前最好的狀態就是要這樣,吃好睡好,保護好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
至於其他的就不要去管了。
林半夏點點頭。
不一會兒,林半夏些許有些乏累了,白芷見狀,便低聲問道:“娘娘可是乏累了,奴婢陪你進去殿內歇息歇息吧。”
鬱瑾嫣聽聞白芷這麼一問,便也瞧了瞧林半夏,看她此時的狀態,確實有點乏累的樣子。
便微微笑了笑,道:“林姐姐,你且讓白芷扶你去殿內歇息一下吧,錦嫣在此坐會兒。”
林半夏本來是想繼續陪鬱瑾嫣說會話的,只是這睏意襲來,確實有點支撐不住。
便也淡淡的點了點頭,道:“那玉嬪妹妹,我就先休息去了,你若是無聊的話,等回讓白芷過來陪陪你。”
鬱瑾嫣微微笑了笑,點點頭,道:“林姐姐且去吧,我坐會兒就回去依蘭殿了。”
“你要回依蘭殿嗎?”林半夏好奇的問道。
鬱瑾嫣點了點頭,道:“林姐姐,錦嫣是回去有點事,事情辦好後,我會再回來陪你的。”
林半夏聞言,便點了點頭輕輕的‘哦’了一聲,隨後,便由白芷攙扶著回到殿內歇息去了。
鬱瑾嫣雙手拖腮,一副神遊的樣子,坐在那裏發著呆。
林姐姐走了,確實有點無聊啊。
也不知道驚羽哥哥看到她的那封信會是什麼表情,鬱瑾嫣開始有點擔心驚羽哥哥會怪她,做事不考慮後果。
她居然讓他尋找一個陌生且與他沒有任何關聯的女子,還真是荒唐。
想必驚羽哥哥肯定會說她的,不過好在是林姐姐讓幫忙的,估且他就不會那麼生氣了吧。
反正她總覺得驚羽哥哥對林姐姐有種特別的情份在裡面。
有時候她總提醒著自己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憑著女人的第六感,總感覺驚羽哥哥似乎對林姐姐有超乎了表兄妹的感情。
鬱瑾嫣想著想著,不一會兒便瞧見了白芷端著一些點心往這裏走來。
白芷盈盈欠了欠身道:“玉嬪娘娘,你且用點點頭吧。”
鬱瑾嫣微微笑了笑,問道:“林姐姐睡下了嗎?”
白芷點了點頭,道:“是的,娘娘已經睡下了。”
“那我也該回依蘭殿了,我明日再來瞧她吧。”鬱瑾嫣說著便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裙,笑了笑道。
白芷聞言,便行了行禮,道:“那玉嬪娘娘慢走。”
鬱瑾嫣淡然一笑,轉身便出得了涼月宮,往那依蘭殿去了。
回到依蘭殿,蘭若瞧見自家主子回來了,便滿臉笑意盈盈的上前迎接著。
道:“娘娘,你可算是回來了。”
鬱瑾嫣瞧了瞧她,微微笑了笑道:“怎麼了?”
“不是,奴婢不是想著娘娘去了那涼月宮好長時間了,所以奴婢一直盼著娘娘回來嘛。”
蘭若笑了笑道。
鬱瑾嫣聽聞她這麼一說,也淡淡的笑了笑。
景德殿內,御案前,一道玄青色的身影單膝跪地,埋頭不言。
座上之人,直直望著那身影,思索了良久,才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那身影微微頓首,面上雖然有些難色,但到底是一五一十地將他所打聽到的一切都詳盡地稟告了出來。
“屬下這些日子一直在京城守著,直到昨日,屬下才發現了那信鴿同從西六宮處出來的信鴿一模一樣,所以屬下便一直跟隨著信鴿一路,直到信鴿落在那京城的第一酒樓一間廂房的窗稜處,屬下看的很清楚,那窗前立的是一位約莫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屬下還打聽到那男子並不是本地人,似乎是從邊塞過來的,而且跟隨其後的還有六名年壯的漢子,據說個個都武功高強。”
他稟完了話,便跪在地上,俯首聽命。殿中靜得彷彿無人存在一般,夜來跪在地上,心性倒是也穩,不言不語。
澹臺望舒靜了許久,靜得別人都以為他似是要睡著了。邊塞來的年輕男子,且帶著六名武功高強的下屬?看來這事情似乎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想範圍之內了。
“可已經查出那名男子的真正身份?”澹臺望舒閒涼地道,這總該要拿出一點真憑實據來,才能讓人信服。
“微臣不敢打草驚蛇,沒有進門詳細查探。”夜來低聲道,說起正事來的樣子,倒是沒了與白芷在一處時的羞窘和靦腆,端然是凜然端正的男兒之意氣。
澹臺望舒點了點頭,以手支額,陷入了淺淺的思索當中,眉峰輕聚,眼神中掠過一絲凜然不悅來。
澹臺望舒眉頭沉了下來,現下既然知道了是何人所為,接下來要做的便顯而易見了。“夜來。”
夜來猛然聽見召喚,條件反射一般地應了一聲,卻聽澹臺望舒道:“這些天你且暗中調查一下玉嬪,弄清楚她到底要做什麼,再來稟告朕。朕要事無鉅細統統都要知道。”
夜來領命去了,澹臺望舒不言語,便又陷入了沉思當中,不再說話。
更漏聲沙沙如細流,在這枯寂的夜裏,分外清晰。餘成德候在門簾外,許久不問殿中有動靜,心中正在納悶,皇上這是在作什麼?便是批閱摺子也該有些動靜纔是啊,怎生靜得這般蹊蹺?
他心中惴惴想著,忽聞殿中叫了一聲,“林和德呢?”
餘成德老耳昏花,有些聽不大清楚,神色間便頓了一頓,詫異地揚眉,皇上這是在叫誰?抬眼一望,小徒弟林和德也彷彿是聽錯了一般,疑惑地看著他。
兩人雖然停頓,便不過瞬息一秒,便極快地反應過來了,林和德疾步上前,躬身入了殿內,走到殿前,行禮問安道:“奴才在,皇上吩咐。”
澹臺望舒挑眉看著殿中的林和德,想了一想,猶疑了片刻,問道:“林貴嬪那裏如今怎麼樣了?玉嬪還是一如既往的待在涼月宮嗎?”
林和德自然知道澹臺望舒既然叫他,必然是要問涼月宮中的情形了,於是低聲道:“回皇上的話,貴嬪娘娘近日裏倒是沒有什麼,玉嬪娘娘且還是一如既往的準時到涼月宮陪同貴嬪娘娘聊天玩遊戲。”
“好,朕知道了,退下吧。”澹臺望舒揮了揮手道。
他兀自想著,林和德退了出去,澹臺望舒踱步走向窗邊,瞧著窗外的漫天夜色,夜風起了些,這過不了多久,便要立冬了,她這肚子只怕也要顯出來了,若是不及早佈置,倒會弄巧成拙。
他垂眉思索著,心中卻難耐得癢,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她,想將她接到這景德殿裡來,讓她白日裏相對,夜來也相見。
那記事太監已三催四請過幾次,這月餘後宮之中便無人召幸,可讓他怎麼能再對別的女子那般熱情,那樣輕易負了她,只怕這日後再沒有指望能與她相守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