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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心思

    餘成德便隨著澹臺望舒進的內殿,吩咐了宮人們仔細伺候著。

    自己便出的殿內,守候在了殿外。

    承壽宮內,太后娘娘坐在上座,正喝著手裏的茶盞,侍立在一旁的函芝微微欠了欠身,低聲道:“太后娘娘可聽說皇上昨晚可是臨幸了依蘭殿的玉嬪娘?”

    太后聽聞函芝如此講來,心中不禁有點疑惑,斂眉,一臉驚訝道:“是嗎?”

    函芝點點頭道:“太后娘娘如若不確認的話,可傳那記事的小太監過來問問就知道了。”

    太后微微皺起了眉頭,先前她還以為皇上接連幾天都不臨幸後宮的妃子們,還以為他是有什麼事呢。

    如今她才知道皇上是因為獨寵那林貴嬪才突然變得如此。

    隨後太后想想,這樣也好,這後宮之中,本就該雨露均佔,免得這些後宮的妃子們無事生非。

    “函芝,你且傳那記事太監前來承壽宮。”

    太后娘娘想來還是跟那記事的太監確認一下比較好。

    函芝聞言,便立即行了一記禮,隨後便吩咐了宮人去傳那記事的小太監去了。

    不一會兒,記事的小太監一路上倒顯得有點惶恐不安起來。

    最近這後宮的主子們找他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

    看來大家都挺關心皇上的。

    良久過後,記事太監便來到了承壽宮內。

    跪伏在地,低聲道:“奴才叩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萬安。”

    太后斜眼睨了他一眼,慢聲道:“起來吧。”

    記事太監領了命,站起身來,太后又道:“昨夜皇上做什麼了?”

    記事太監早知來此的目的,一聽她問,自然道:“皇上昨夜宿在依蘭殿。”

    太后鳳眸一揚,聲音有些沉怒,道:“皇上昨夜真的夜宿依蘭殿了?”

    記事太監心頭有些發慌,加上天熱,額頭浮起幾絲薄汗來,他也不敢擦,又道:“回太后娘娘的話,奴才不敢對太后有所隱瞞,皇上昨夜確實夜宿在依蘭殿,還是清晨時候才離去的呢。”

    太后聽見了實話,眯起了眼睛,又道:“還有呢?”

    記事太監發虛,卻不敢不照實說,道:“皇上清晨離開後依蘭殿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景德殿內。”

    太后不作聲,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才道:“或許吧,哀家自己想多了。”說罷,又陷入了沉默,菡芝捧了茶盞,送到了太后手邊,低聲勸慰,兩人低聲相談,卻也不說什麼了。

    景德前殿,澹臺望舒正低頭看著奏疏,卻聽殿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掀簾進了側殿,是殿門口侍立太監,餘成德看了他一眼,他上前打了個千,稟道:“啟稟皇上,貴妃娘娘求見。”

    澹臺望舒本欲回絕,剛要說話,卻頓住了,表情歸於平淡,道:“讓她進來吧。”太監應了是,匆匆出去了。

    過不一會兒,簾子又響,一陣香風拂來,蘇漫漫一身金黃色的雲煙衫繡著秀雅的蘭花,逶迤拖地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雲髻峨峨,戴著一支鏤空蘭花珠釵,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大而明亮的眼睛裏散發著撩人的媚意,含情脈脈地看著澹臺望舒,卻見他低頭認真看著奏疏,不由得有些不滿,撅起了嘴巴。

    走到案前,盈盈下拜,行了禮,軟語道:“臣妾參見皇上。”

    澹臺望舒這才抬起了頭,合上了奏疏,道:“起來吧。”

    蘇漫漫站起身來,腰肢款擺,更顯旖旎風情。

    澹臺望舒瞧了瞧她,問道:“貴妃是有什麼事嗎?”

    蘇漫漫聽聞皇上如此問她,臉上不免有點不滿起來,噘起了嘴巴,道:“皇上可是已經有許久時間沒去臣妾的玉清宮了,皇上今晚可是得空,且去臣妾的玉清宮陪臣妾一起用膳啊?”

    澹臺望舒聞言,不禁又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把蘇漫漫當成了林半夏,然後才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那個,愛妃啊,朕還有許多奏摺要看呢,今晚恐怕沒時間過去,改天吧,改天朕再去。”澹臺望舒忙拒絕道。

    蘇漫漫見皇上拒絕,心中不免有點不悅起來,但表面上還是裝著一臉委屈的模樣。

    撒嬌道:“皇上,你就且看在臣妾這麼辛苦的份上去吧。”

    澹臺望舒乾咳了幾下,侍在下面的餘成德側著身子也不緊有點尷尬。

    餘成德此時心中不免想到,皇上估計是不想去,所以才隨便尋了個理由拒絕罷了。

    可是這蘇貴妃似乎並不買賬,一直對著皇上好一陣撒嬌。

    也不知道皇上接下來該怎麼招架她。

    隨後聽聞皇上低聲道:“在朕的心理,愛妃可是最通情達理之人,今日怎麼讓朕覺得……”

    澹臺望舒故意停住沒有說下去。

    蘇漫漫聞言,滿臉委屈。

    便拿起手上的絹帕輕輕拭去眼角那無形的淚水來,委屈道:“皇上,是臣妾錯了,還請皇上責罰。”

    澹臺望舒頭都大了,便安慰道:“好了好了,愛妃,朕並沒有其他意思,若是沒什麼事,你且退下吧,朕這裏還有些宏奏疏要批。”

    蘇漫漫微微欠了欠身,道:“那臣妾且先退下了。”

    隨後蘇漫漫便退了下去,澹臺望舒這才長舒一口氣。

    終於是把她給打發了。

    瞧了瞧侍在下面的餘成德,澹臺望舒道:“餘成德,你且笑什麼?”

    餘成德聞言,立即轉過身來,對著澹臺望舒行了行禮,回道:“回皇上,奴才,奴才沒笑什麼。”

    澹臺望舒聽聞他這麼一說,不免抬高了桑音,道:“還說沒笑什麼,朕都看見了。”

    餘成德瞧著皇上的臉色,心中不免有點惶恐。

    隨後道:“皇上,奴才只是見皇上拒絕貴妃娘娘時找的理由似乎有點……”

    澹臺望舒聽聞他這麼一說,心中瞭然。

    “怎麼,你在看朕笑話不成?”

    突然聽聞皇上如此問他,餘成德惶恐至極,立即跪伏在地,低聲道:“奴才不敢!”

    澹臺望舒瞧了瞧他驚恐的模樣,不禁有點想笑。

    “起來吧,朕沒有要怪你的意思,你說說你最近怎麼老是喜歡跪來跪去的?”

    餘成德滿臉驚慌,繼而又回道:“皇上請息怒,奴才些許是老糊塗了,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讓皇上誤會了。”

    澹臺望舒放下手裏的奏疏,揉了揉眉心處,一臉淡然。

    “好了好了,些許是朕這段時間煩心事太多了,所以纔有時候想法偏激了一點。”

    餘成德聽聞澹臺望舒這麼一說,心中不免替他擔憂起來。

    這段時間皇上確實煩心事挺多的,對於一直侍在皇上身側的他來講,是最清楚不過了。

    “皇上且保重龍體!”餘成德淡淡的說道。

    澹臺望舒擺了擺手,道:“你且起來說話吧,別跪著了。”

    餘成德這才起了身,侍在一旁。

    玉清宮內,蘇漫漫豔麗的臉龐憤怒不已。

    侍立在一側的百合愣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娘娘適才高高興興的去了景德殿,回來的時候臉色就變得大不一樣了。

    也不知道是在皇上那裏發生了什麼。

    竟然如此大怒。

    “百合。”

    蘇漫漫微微皺了皺眉頭,道。

    百合那你上前欠身行禮,低聲道:“娘娘,奴婢在。”

    “可知最近慶和宮的婉妃在做什麼?”

    百合聞言,微微欠了欠身,低聲回道:“回娘娘,近日倒是沒發現慶和宮有什麼大的動作,那婉妃娘娘似乎平日裏除了養養花草什麼的,也沒做其他的事情。”

    蘇漫漫聽聞百合這麼說來,心中倒是疑惑的很。

    這可不像婉妃的做派啊。

    前些日子還因為皇上獨寵林半夏的事情不顧禮數的跑來她這玉清宮呢。

    怎麼這些日子反倒又變的安靜起來了。

    蘇漫漫越想越奇怪。

    “百合,繼續讓人好生盯著,若是婉妃一旦有任何的動靜,便立即回稟給本宮。”

    蘇漫漫微微皺了皺眉頭,吩咐道。

    百合忙點頭應了是。

    昨夜皇上臨幸玉嬪的事情想必這後宮當中已經穿的沸沸揚揚了,她慶和宮竟然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蘇漫漫纔不會相信她婉妃能夠如此的冷靜呢。

    或許是她們的人沒有發現罷了。

    不行,這事還是得仔細盯著。

    慶和宮,婉妃正端坐在桌前喝著茶盞,侍立在一旁的紅箋瞧著娘娘竟然在聽聞皇上昨夜臨幸玉嬪娘娘的事情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應而感到好一陣疑惑。

    想當初娘娘得知皇上獨寵林貴嬪娘娘的時候,那一臉憤怒的愣是沒把她給嚇得半死。

    如今似乎又感覺之前的娘娘又回來了,美麗端莊,大方得體。

    紅箋正想的入神時,婉妃優雅的放下手中的茶盞,一臉淡然,道:“紅箋,最近涼月宮可是有什麼事嗎?”

    紅箋聞言,便忙欠身行禮,低聲回道:“回娘娘的話,最近涼月宮倒是又像恢復了以往的平靜,那林貴嬪除了每天和玉嬪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以外,倒也沒做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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