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謀劃
慶和宮內,婉妃聽聞宏箋的稟報,心中不免有點疑惑。
“你的意思是說,昨日個皇上竟然派了餘成德餘公公給了賞賜林半夏?”
紅箋低垂著頭,道:“是的,娘娘,然而奴婢還聽聞當時玉嬪娘娘也在那裏。”
“玉嬪?她倒是去的那涼月宮挺勤的,知道玉嬪去涼月宮做什麼嗎?”
婉妃蹙著眉頭,一臉凝重。
紅箋身子微微一怔,道:“奴婢不知,但好像也沒什麼事,就只是像平常以往那樣找林貴嬪說說話,拉拉家常罷了。”
“僅此而已?”婉妃拉下臉來。
紅箋心中不免有點惶恐不安。
隨後連忙道:“據咱們得眼線來報,確實如此,不過玉嬪娘娘最後還在涼月宮露宿了。”
“什麼,玉嬪在涼月宮露宿?”還真是讓人意外,這玉嬪和林貴嬪關係竟然這般好,好到都一起吃飯睡覺了。
還真是讓人有點覺得不可思議。
“還有其他訊息嗎?”婉妃繼而又問道。
紅箋連忙搖頭,道:“暫時就是這些了。”
“嗯,很好,繼續讓她盯著,一旦有任何情況就馬上告訴本宮,本宮會重重有賞的。”
婉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深意的笑意來,這笑意任誰見了都不知道此時婉妃娘娘到底在想什麼。
紅箋微微欠了欠身,一臉喜不自禁,道:“謝娘娘。”
“好了,那玉清宮是什麼情況?”婉妃倒是很好奇那個蘇漫漫,如今情況都這樣了,她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還真是奇怪。
紅箋回道:“玉清宮似乎沒什麼情況,不過聽說一直守在蘇貴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前些天不見了。”
紅箋這纔想起來。
婉妃聽聞她如此說來,臉上的神情瞬間變的有點讓人捉摸不透起來。
“你怎麼到現在才說?”婉妃滿臉不悅。
紅箋嚇得立即屈膝跪地,直哆嗦,道:“娘娘息怒,奴婢一時半會忘記,所以才……”
“這也算理由嗎,紅箋,本宮是什麼樣的人,你可是再清楚不過可,你居然跟我說,你不小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紅箋當然知道,可是如今她時真的忘記了,最近事情那麼多,她真的一時半會沒記起來,就忘記了。
“娘娘息怒,紅箋錯了。”
婉妃繼而又問道:“那你可知,那玉清宮的大宮女百合是去了哪裏?”
紅箋一時語塞,這個她還真不清楚,只知道有一天玉清宮的蘇貴妃似乎吩咐了那百合去哪裏,然後一連好幾天都沒有見著她。
“回娘娘,奴婢只知道她是被蘇貴妃娘娘派去執行任務去了,但具體什麼任務,去了哪裏,奴婢還真不清楚。”
婉妃聽聞紅箋如此說來,倒也沒有在為難她,想著這些事情畢竟對她一個奴婢來說,是不可能知道的。
眼下看來她要好好的去徹查一番了。
“行了,起來吧。”
婉妃瞧了瞧跪在地上的紅箋,冷冷的說道。
紅箋連忙謝了恩。
站起身來。
好在娘娘沒有她,如若不然,這小命肯定是不死即殘了。
對於娘娘的手段她還是非常清楚的。
“紅箋,你讓那些人繼續好好給本宮盯著,一旦有任何的訊息立馬稟報給本宮。”
紅箋連忙點頭應了是。
她倒要看看那個蘇漫漫到底在做什麼?
還有那林貴嬪,如今還真的是重新獲得皇上的恩寵了,想必那玉嬪肯定也是想巴結她,然後想透過林半夏同樣想獲得皇上的榮寵吧。
我不是不會讓你們的陰謀得逞的。
想到這裏,婉妃開始在心裏計劃著。
以往那蘇漫漫知道利用儀貴人,藉助儀貴人來對付林半夏。
如今她也得好好想想怎麼既不能連累到自己,又能把林半夏等人一網打盡呢。
宮中之中哪個妃子不想得到皇上的青睞,就算是一個小小的才人,也同樣會想盡各種辦法取得皇上的恩寵。
想到這裏,婉妃似乎已經有了人選。
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來。
玉清宮內,蘇漫漫半躺在貴妃軟玉榻之上閉目養神中。
這百合都去了有幾天時間了,怎麼還沒有訊息?
也不知道她把信件親自交到哥哥手裏沒有?
林半夏啊林半夏,皇上如今爲了你,竟然不顧念這三年來的情分,竟然要對她蘇漫漫趕盡殺絕。
她蘇漫漫既然能從一個陪嫁的丫鬟坐的這麼高的位置,那她必然有自己的手段。
她蘇漫漫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被打垮的。
這貴妃娘娘的位置可不是皇上想給就給,想摘就摘的。
她蘇漫漫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林半夏啊林半夏,你說你好好的一個貴嬪不做,便便還來和我蘇漫漫搶這至高無上的皇后位置,你還真是有點不自量力。
別以為你背後有林家和夏家撐腰,你就可以爲所欲爲。
我蘇漫漫可不吃這一套。
縱使皇上忌憚你那功高蓋主的林家和夏家又能怎麼樣,說不定皇上只是利用你牽制住他們罷了。
然而你卻還真以為皇上是真心待你。
簡直就是做夢。
自古以來,江山與美人是不可兼得的,所以林半夏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到最後陪伴在皇上身邊的不還是我蘇漫漫一人。
如今皇上都會忌憚她蘇漫漫的位置不敢明著寵溺林半夏,縱使她林半夏懷有身孕又能怎麼樣,皇上不是照樣沒辦法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位分。
嗬,林半夏啊林半夏,別仗著有皇上的恩寵你就可以安然無恙。
倘若皇上一直沒辦法將你倆的事情公佈於衆的話,那你還不是一個小小的貴嬪罷了。
我蘇漫漫怎麼說還是在你之上。
而且倘若這期間,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又有誰知道呢?
你又能作何解釋呢。
若是我蘇漫漫把你懷孕的事情說出去的話,那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安然無恙的待在涼月宮嗎?
蘇漫漫想到這裏,不禁眉頭緊皺。
是時候開始計劃了。
若是讓人把這個事情在朝堂上挑明,那那林半夏肯定會被眾多朝臣懷疑的。
皇上自古以來都不待見林貴嬪,這個事情都是衆所周知的,倘若這時候她把林半夏懷有身孕的事情告訴了他們,那他們還會如此淡定嗎?
那些大臣們肯定會一本接一本的參奏,這林半夏還能會這麼安然的待在涼月宮嗎。
想到這裏,蘇漫漫便緊接著又寫了一封信給京城的義父朝中內閣大學士蘇文苑。
信中多次提及林半夏已經獲得了皇上的獨寵,且還已經懷有身孕,希望能得到義父的一臂之力。
對於林半夏家族背後的勢力,蘇文苑最清楚不過了,如今倘若這林貴嬪獨得恩寵的話,那這半壁江山都已掌握在林家和夏家手裏了,蘇文苑想到這裏,便快速聯合了一些朝廷的重臣聯名上奏,一定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毀了自己的江山。
澹臺望舒看了這些奏摺後,雷霆發怒。
蘇文苑你是想造反嗎,竟然連朕的後宮之事都干涉,看來最近是朕太過於讓你們清閒了。
要不然還有時間管朕的皇宮內務事。
想到這裏,澹臺望舒不免有點疑惑,這遠在京城的蘇文苑怎麼會知道半夏的事情,而且瞧著這奏摺之上寫得如此清楚明白,難道是她?
她知道了?
可是她既然知道了,為何沒有任何的動靜?
這不像平日裏的她。
澹臺望舒眉頭緊皺,如今這事情越來越棘手了。
都怪他,一時沒處理好,如今連朝中大臣都知道了,半夏的危險又增添了幾分。
也不知道他吩咐傅沉雲調查的怎麼樣了?
傅沉雲到現在都沒有回稟於他。
澹臺望舒滿臉愁容,揉了揉眉心,長嘆一聲。
侍在一旁的餘成德偷偷瞧了一眼澹臺望舒,心中估摸著肯定又是因為奏摺上的內容,皇上在此煩心呢。
這朝中之事,也就只有皇上一個人才能處理。其他的人都不能過多的干預。
否則就觸犯了刑法。
瞧著皇上每天日理萬機的,餘成德不免也有點心疼起皇上來。
天天忙著處理朝政之事就夠煩人的了,改得每天梳理與後宮當中各個妃子的**。
果然這皇上不好當啊。
別總以為皇上的權利就至高無上,其實他心中的痛苦又有誰知道呢。
哎,餘成德無奈的搖了搖頭。
澹臺望舒不經意間看到了餘成德此時無奈的面容,不禁有點疑惑道:“餘成德,你唉聲嘆氣作何?”
餘成德聽聞澹臺望舒這麼一問,便立即微微欠了欠身,道:“奴才是瞧著皇上整日日理萬機,甚是心疼啊。”
澹臺望舒聞言,扯了扯嘴角,道:“沒想到你個奴才還挺為朕著想的。”
餘成德微微笑了笑,道:“皇上乃是大唐的皇上,是老百姓的皇上,奴才關心皇上是應該的。”
澹臺望舒聽聞餘成德這麼一拍馬屁,不免苦笑起來。
好一個是大唐的皇上,好一個是全天下老百姓的皇上,可是又有誰知他心中的苦悶呢?
如今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沒有辦法保護,他還算什麼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