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奇怪
白芷雖然也不能非常確定,但想著這楚茗煙能看上的男人應該靠譜吧。
林半夏想了想,心中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林半夏當然希望如今在皇上還沒有找到更好的法子為她和孩子正名時,她當然是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是現在這柳逸塵也知道了,她還真不敢保證他能不能替她保守秘密。
白芷見林半夏不說話,臉上頓時有點焦急起來。
本來她想著這楚茗煙既然知道,那她的老相好肯定也是知道的了。
可是瞧著娘娘這臉色,難道是她猜錯了嗎?
可是瞧著當時娘娘的臉色,她嚇死了,只能博一博了。
“娘娘,是不是白芷做錯了?”
林半夏搖頭,道:“沒事,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聽著林半夏的話,白芷似乎意識到自己真的做錯了。
可是如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那她不是犯了極其大的錯誤。
“娘娘,奴婢該死,不該自作主張讓那柳醫正過來涼月宮。”
林半夏見白芷突然跪倒在地,著實也嚇了一跳,急忙說道:“白芷,你快起來,我又沒怪你,我不都說了嗎,或許是我杞人憂天罷了,你也是為我好,我哪裏不知道。”
“可是娘娘……”
“快起來吧,白芷。”
此時慧心正好端著藥碗進的這內殿中,剛好瞧見了這一幕。
白芷忙抹了一把眼淚,別過頭去。
慧心頓了頓,隨後便欠身行禮,道:“娘娘,藥熬好了,你且可以用用了。”
林半夏點了點頭。接過慧心遞過來的玉器碗。
聞了聞這藥的味道,確實有點難聞。
心中不免想到這藥估計很是苦澀。
慧心似乎瞧出了林半夏此時的心思,便忙去拿來了蜜餞。
“娘娘,奴婢拿來了蜜餞,你且喝下藥之後便立即含住一顆,口中的苦澀便不會太過濃郁。”
林半夏微微笑了笑,道:“好,慧心有心了。”
林半夏瞧著那跪在地上的白芷,心中滿是無奈,道:“白芷,你打算跪倒何時?”
白芷低垂著頭,不語。
“好了,快起來吧,你這樣,讓我看了很是心疼,快些起來吧。”
白芷聽著娘娘如此說來,便也沒在繼續跪地了,微微欠了欠身,便站起身來。
林半夏喝完藥後,慧心收拾一下後便退了下去。
白芷便侍在林半夏一旁。
“娘娘,喝了這藥後,身子可好些?”
林半夏微微笑了笑,她就知道白芷這丫頭不管是什麼時候,她這眼裏心裏想到的都是她林半夏。
笑了笑,道:“已無大礙了,白芷可以放心了嗎?”
白芷淡淡的笑了笑,點點頭。
“好了,這樣纔對嘛,以後別動不動就下跪了,這樣我不喜歡。”
林半夏一臉嚴肅道。
白芷欠身行禮點點頭,道:“是,娘娘,奴婢知道了。”
太醫院內,柳逸塵想起今日為那涼月宮的林貴嬪娘娘看診時,突然發現她竟然已經懷有身孕三個月了,不過他倒是沒有聽茗煙提及過,可是他很好奇,他雖然來這太醫院不久,但有些事情,他多多少少是知道的。
比如如今這後宮之中誰最深的皇上的寵愛,誰又是最不受這皇上待見的。
可是他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大家口中所說的涼月宮林貴嬪應該就指她吧。
正想的入神之際,院正章和火急火燎的拉起他往外走。
“逸塵啊,怎麼樣了?”
柳逸塵莫名的看著他。
瞧著這柳逸塵的神情,院正章和跺了跺一下腳,一臉焦急,道:“涼月宮啊,林貴嬪娘娘,有沒有怪罪於你?”
柳逸塵這才明白過來院正大人問的是什麼。
微微笑了笑,道:“沒有。”
院正章和一臉的不可思議瞧著她。
怎麼可能,倘若哪個宮中娘娘指定太醫院哪個太醫過去看診時,這太醫院若是臨時自主更換,那肯定是要受到嚴厲的責罰的。
怎麼,這柳醫正卻說沒事呢?
柳逸塵抬眼瞧了瞧院正大人,心中甚是明瞭。
不禁失笑解釋道:“逸塵今日去的時候,娘娘已經睡下了,所以並不知道去給她看診的是我。”
院正章和聽後這才明白,原來是這樣啊。
“那這貴嬪娘娘到底是怎麼了?”
院正章和不禁有點疑惑道。
今日可是瞧見那白芷姑娘臉色特別凝重,所以他才特別好奇。
柳逸塵想了想,猶豫了片刻,道:“娘娘並無大礙,只是積了食而已。”
院正章和聽完,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他還以為這貴嬪娘娘得了什麼嚴重的病呢。
“那沒事自然是好,好了,柳醫正可以前去忙了,我也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了。”
院正章和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柳逸塵隨即也進了院內,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坐在角落處的黎文軒連同觀察了幾日,這楚姐姐已經接連好幾天都沒來這太醫院了,而且據內部得到訊息,不是說楚姐姐與這柳醫正在這個月的二十五號成親嗎?
這二十五號都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如今現在都已經是月底三十號來了,不單單是楚姐姐沒來太醫院不說,然而更加奇怪的是這柳醫正竟然還這般冷靜。
而且最近這幾天,柳醫正看診時間變多了,院正章和大人在這私底下找這柳醫正的次數也變得頻繁了。
黎文軒冥思苦想了好久,怎麼也想不通,可是由於他來這太醫院的時間本就不長,所以他也不可能更多的去打聽了。
柳逸塵似乎發覺有道異樣的眼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流轉著,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待他真正去尋找這道犀利的目光時,又找不到。
柳逸塵想著或許是最近因為楚茗煙失蹤,所以他纔會變得如此敏感吧。
隨後便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定了定心神,繼續處理著手頭上的事情。
黎文軒心中突然有一種衝動,那就是他突然對這些種種特別的好奇,特別想查清楚這背後的一切。
首先他想查清楚這楚姐姐接連幾天都不來太醫院的原因,不過他也特別好奇的是,這楚姐姐都好幾天沒來了,那院正章大人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且倘若太醫院裏少了一個人,這御林軍應該也是清楚的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真的特別的疑惑。
算了,若是好奇,自己便親自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慶和宮內,婉妃以拳支額,嬌媚的臉龐上泛着絲絲縷縷的笑意,一雙眼眸中卻含了些輕視和蔑然來,小宮女雪兒跪在腳踏上,為她輕輕地錘著腿。
紅箋在一旁調了芙蓉膏,拿玉碗盛了,取過玉質的掛耳勺子仔細調和了,遞到婉妃面前來,笑道:“娘娘,芙蓉玉面膏好了,您且用用吧。”
婉妃放下手臂來,神色姿態甚至輕鬆,笑道:“紅箋,我這宮裏,就屬你的手最巧,心最靈,最懂本宮的心思。”
紅箋微微欠身,喜不自禁:“謝娘娘誇獎。”
紅箋想起昨天晚上娘娘可以說是被皇上趕出那景德殿內的,她記得當時娘娘聽說皇上喝醉酒了,特意吩咐她為她梳妝打扮了一番。
特意著了一身緋紅的宮錦鈿花彩蝶錦衣上衫,配著同色的緋紅百摺羅裙,外面罩著一層嫣紅的薄絲蠶錦細紋羅紗,那領口處和腰帶上,繡著幾粒晶瑩的北海珍珠,雪白的珠子一粒粒點綴在大紅的錦緞上,顯得很是驚豔。那鞋子是軟底的嫣紅細羅宮紗錦緞緞面,上面繡著一雙翩翩起舞的彩蝶,那雙彩蝶是用了五彩鑲金的金色絲線,繡工很是精巧,看起來栩栩如生。
正喜上眉梢的去了景德殿,紅箋那時候還估摸著娘娘或許那個晚上勢必會被皇上寵幸著。
可是最後沒想到的是,皇上酒醒過後竟然以有事為由,把娘娘驅趕了出去。
當時娘娘還氣了一天一夜呢,好在今日娘娘心情大好,紅箋這才放下心來。
“紅箋,過來。”婉妃娘娘神情散漫,悠悠開口吩咐道。
紅箋福身行禮應了是,便快速來到婉妃身邊。
“娘娘,奴婢在。”
“快幫本宮把這芙蓉膏敷在臉上。”
紅箋盈盈欠了欠身,應了是,便仔細的一點一點把這芙蓉膏敷在婉妃的臉上,很是仔細均勻,不多時,鮮豔紅粉的膏糊體便塗了滿臉,她心中舒暢,微微一嘆,便就勢躺在了軟塌上,闔目養神。
紅箋自是知道這婉妃娘娘對保養容顏是極精心的,等閒打擾不得,便小聲的對著跪在榻上的小宮女雪兒說道:“雪兒,咱們先出去吧。”
雪兒瞧了瞧正閉目養神的婉妃娘娘,再瞧了瞧紅箋,不知如何是好。
她到底該聽誰的,倘若沒有娘娘的吩咐她就這樣起身離開,若是娘娘怪罪下來,那吃虧的不還是她一人。
可是若是不聽紅箋姐姐的話,那日後離了娘娘身前,這紅箋勢必也會處處針對於她。
正左右為難之際,紅箋瞧著似乎沒了反應的雪兒,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個死丫頭,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如今娘娘正在精心的保養著,她還在這裏打擾,那不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