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語氣深沉
他語氣低沉,聲線落寞得緊,低低地縈繞在帳內,澹臺望舒和林半夏對視一眼,自覺地退了幾步遠,將將要退到內帳中,將這一室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白芷呆呆地站在當地,眼角的淚似幹半乾,晶瑩剔透地掛在腮邊,盈盈欲落。一雙被淚水浸泡過的一雙清亮眼眸此刻滿含著不解、納悶、驚訝、呆怔地看著面前站著的人。
夜來抬起頭來望住她的神情,見她的模樣,心中苦澀難言,低下頭來,語調緩慢,“若是能解你心頭之恨的話,我就是那夜的採花賊,是我讓你受委屈了,你不用動手,便讓皇上殺了我吧。”
說完,便灰心喪氣地閉上了眼睛,一副引頸就死的悲壯模樣。
澹臺望舒站在一旁,差點笑出了聲,察覺到他胸腔裡的微微震動,林半夏抬起頭來,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見他吃痛垂頭,給了他一記警告的眼神,澹臺望舒撇了撇嘴,收斂了笑意,兩人才又專注地向着那方去看。
白芷顯然是沒有防備這一招,整個人還沉浸在採花賊的恍惚之中,呆呆地看著他,燭火下,夜來神情決然,長睫在臉上投下微小的弧影來,微微顫動著,卻暴露了心底的一絲絲希冀和期望。
白芷良久不答話,夜來卻似靜止了一般,靜靜地立著,也不做聲,時間彷彿凝固在了此刻。
看著兩人一動不動,卻彷彿被點了穴一般的模樣,澹臺望舒不禁皺起了眉頭,暗暗地向着林半夏咬耳朵,道:“這是怎麼了?”
林半夏急急地發出了“噓”地一聲,態度緊張到澹臺望舒莫名其妙,皺著眉頭問道:“怎麼了?”
林半夏蹙起眉頭來,很是不耐地道:“你不懂,他們兩個正在賭呢。”言語之間的模樣,似是頗為覺得他貿然出聲,打破這難得的寧靜,十分的不解風情。
澹臺望舒這是一天之內被第二次嘲諷不懂情趣,他想要辯解自己好歹是皇上,卻看了看眼前站著的人,自覺的摸了摸鼻子,不試圖爭辯。在她面前,說自己萬花叢中過,豈不是自己送死麼?
這既然爲了恩愛**,不試圖爭辯,那麼自然也是要將這戲扮到底了纔算的真。是以,爲了表明自己的“清白”,澹臺望舒又是壓低了聲音,輕輕地附在她耳邊道:“那……他們是在賭什麼?”
林半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似是十分不耐作答,又不想讓他再這麼煞風景下去,低聲道:“夜來在賭白芷對他到底有沒有感情,白芷在賭他說的是不是真心?”
澹臺望舒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拖長了尾音發出了“哦”的一聲,惹得林半夏對他一陣嫌棄,連推帶打地將他一同拉進了內帳。
澹臺望舒詫異地被她推搡到了榻邊,伸手摸到那榻上軟綿的被褥,抬起頭來,露出一個促狹的笑意來,低聲道:“半夏這是想與朕做什麼,外間可還站著人呢。”
林半夏啐了他一口,向他翻了個白眼,轉身欲走,澹臺望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將她拉回懷中,林半夏受驚,低低急促地叫了一聲,見他使壞,抬起頭來,一張粉白的臉上盡是惱意,清水般的透亮眸子盯著他,冷哼了一聲道:“你做什麼?”
“你做什麼?”澹臺望舒做出一副委屈的形容來,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