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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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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記憶

    “今年第9號超強颱風將於今晚23時至明晨3時之間從北部灣登陸雷州半島,暴風圈範圍超過一千公里,受颱風外圍環流影響,我市預計中心風力9級,區域性有大到暴雨……”

    狹窄的消防通道裡停著一部救護車,收音機裡卻傳來交通廣播頻道的整點氣象預報。身著墨綠色急救服的司機站在車頭旁的垃圾桶邊上,慵懶地抽著煙。

    低壓籠罩的天氣烏雲蓋頂,熱烘烘的空氣讓人憋悶得透不過氣。如此難受的天氣,連醫院的病人都少了很多,這部救護車也是難得忙裏偷閒。

    就在救護車司機低頭撣菸灰時,一輛車歪歪扭扭地衝進消防通道,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緊挨著救護車停了下來。他嚇了一跳,轉頭看去時,只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從車上下來,隨手甩上車門,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一旁的防火門裏。

    又過了幾分鐘時間,防火門裏傳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似乎是有人在踹急救室的鐵門。

    “醫鬧嗎?”救護車司機丟掉菸頭,好奇地走了進去。

    只見剛纔那個年輕人一手捂著頭,一手從急救室裏推出值班醫生,並隨手把急救室的鐵門關上。門外圍觀的人群衝着緊閉的鐵門指指點點,聞訊趕來的保安正在努力地從圍觀人群中擠出一條路,值班醫生用力拍打著鐵門,一臉茫然地喊著“開門!”

    闖入急救室裏的男人叫做梁勳,今年三十歲,職業刑警。

    日前本市發生了數起連環殺人案,而他作為案件的調查者,在查案的過程中漸漸發現這些案子似乎與自己有著某種脫不開的聯絡。越來越多線索表明,這個案子的根源與他曾經失去的一段記憶有著密切的關係。

    奈何醫院的醫生幫不上忙,對於失憶症,目前世界上沒有可靠的治療方法,只能憑患者的運氣自行尋回。

    剛纔一頭撞向急救室鐵門之後,梁勳靈光一閃。

    爲了找回失去的記憶,他不止是求助過醫生,自己也一直積極地在想著各種辦法。他曾經在網上搜索到一條偏方,說是以特定頻率、特定功率的脈衝電流電擊頭部,能夠刺激大腦細胞,喚回失去的記憶。思前想後,似乎只有醫院急救室裏的除顫器最符合條件。

    除顫器又稱為電覆律機,是醫院用於對心臟驟停患者實施搶救的裝置。無論是電流、電壓還是脈衝頻率,除顫器都是以人體心臟起搏的生物電為標準,就算沒法喚回記憶,應該也不會傷到大腦。

    關上急救室鐵門後,梁勳順手抄起旁邊的點滴架,拔掉底下的腳架,將金屬長杆插進兩扇門的把手中,當作門閂來用。

    “除顫器,除顫器……”這會兒梁勳根本對於門外的呼喊聲充耳不聞,神色緊張,喘著粗氣,終於在急救室的一張病床旁邊找到了一部已經充好電的除顫器。

    面對著一旁的鏡子,他的手有些顫抖,但卻慢慢地、堅定地把除顫器電極舉起,對著自己的頭部。再次深吸一口氣,緊咬著牙關,他按下了除顫器電擊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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