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一章 重掌政事
姚月紫低頭想著,說不通算不算有事,她也不是太醫,不過這個時候的太醫懂得治這種病嗎,姚月紫也不知道了。
“你們去將陳太醫叫來。”姚月紫說道。
才叔是生怕蘇白卿有什麼事情,所以趕忙親自去請了。
陳太醫以為是姚月紫胎兒有什麼問題,揹着藥箱就過來了,一進來看到姚月紫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樣子。
“娘娘,叫下官來所為何事?”陳太醫問道。
姚月紫也不好一開口就問人家你會不會精神疾病吧,這個地方可沒有什麼精神疾病的說法,組織了一下語言,問道:“陳太醫,一個人想太多,做事太累,會不會出現什麼反常的行動,例如偶爾打自己一巴掌的樣子?”
陳太醫低頭沉吟,然後又抬起頭來說道:“娘娘,您這麼說,下官也不知道如何答您,總是要見到病患,纔好下確定。“
反正蘇白卿是太子,這陳太醫也是自己人,不怕什麼,索性就將姚月紫懷疑的事情說出來了。
陳太醫聽著想到,“娘娘您這麼一說,我還想起來了,之前又一次我給皇上把脈的時候,太子殿下也是突然在我的身後打了自己一巴掌。”
“那這種情況是不是病症。”姚月紫忙問道。
陳太醫說道:“這應該是太子對皇上太過愧疚所致,如果只是一兩次這是人之常情,不過按照娘娘這說法,看來這心病已經入了根了。”
就是說蘇白卿真的換上的病症,“那你可知道要如何醫治?”
陳太醫搖頭說道:“這自古以來,這心病只有心藥醫,太子的病症所在是因為覺得自己對不起皇上,更多的可能是因為覺得自己不夠好,所以才這樣,等到皇上的病好了,說開了,心情好些了,說不準就好了。”
這種事情還用的了說準不說準,在姚月紫看來,這不就是現代所說的抑鬱了嗎,這樣下去可怎麼辦纔好,這種事要是短時間內想得開還好,要是想不開,那可就是危險了。
姚月紫罷罷手讓陳太醫下去了,香巧到底還是擔心姚月紫,“娘娘,殿下自來都是堅強的,不會有事的。”
至少在香巧看來是這樣,姚月紫卻不這麼覺得,以前蘇白卿可能就是碰到壓力壓在心底,所有在這一次都爆發出來了。
姚月紫想到陳太醫所說的,說不準皇上醒來了,蘇白卿就好了。
姚月紫就去了乾清宮,乾清宮裏,皇上又睡下了,皇后娘娘這一次依舊是不讓姚月紫靠近,只讓姚月紫遠遠的看著。
皇后娘娘看姚月紫面帶愁容,走過來和姚月紫低聲說著話,“說不讓你進宮,你非要進宮,之前讓你回來你又不願回來,母后都不知道拿你如何是好了,如今宮中多事,你瞧著怎麼可能養好身子。”
皇后是真心疼愛姚月紫,所以也是愛之深責之切了。
姚月紫看到皇后的頭上也有了一些白髮了,在這之前都是沒有的,皇后深愛皇上,皇上連著兩次病倒,皇后也是老了不少。
“母后,您別擔心我了,您多注意身體,照顧父皇固然重要,您的身體也不能就不管了啊。”姚月紫擔心道。
皇后嘆了口氣,“我如今還有什麼重要的,皇上被氣著了,本該靜養,可是皇上總是靜不下來,一醒了就要找人問西北的情況,太子怕別人回答的讓皇上擔心了。不管再忙,都親自跑來和皇上說,皇上不免又擔心一番,這樣病情反反覆覆的,我瞧著都心驚,還有太子,我雖不說他的親生母親,可看他一天天的瘦,萱兒,我也心痛啊。”
難怪蘇白卿會抑鬱了,這樣每天回話,皇上又一次氣病,不回皇上又擔心,蘇白卿可不就是這樣愧疚了嗎。
姚月紫拍拍皇后的手,說道:“母后,您放心,這些都會過去的,我們要相信太子,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可心裏卻捨不得讓蘇白卿就自己來處理這些事情。
皇后看向姚月紫的肚子,“這段時間可還好?”
一說到孩子,姚月紫笑得溫柔,“很好,這段時間也不再吃什麼都吐了。”
皇后娘娘也給不出什麼好建議,“都說頭三個月的反應最大,三個月都已經過去了,也能好些了,你記住了,無論亂成什麼樣,你可不能拿孩子們冒險,去想那些事情,你終究是女人,外頭的事情有男人頂著呢。”
這就是皇后的想法了,不,應該是說這裏的女人大多數人的想法都是這樣的。
姚月紫想到蘇白卿爲了朝廷的事情都已經抑鬱了,就算冒險,自己也要和他一起承擔。
姚月紫回到東宮,終於是累得再不能想事情了,本是想著支著腦袋眯一會兒,不想卻睡著了,一覺醒來,自己已經在床上了,蘇白卿也在床上,他睡得很沉,可是眉頭還是緊得不成樣子,額頭也在冒汗。
一定是做噩夢了,姚月紫很是心疼,她的丈夫那麼辛苦的支撐著大離,做皇帝是何等的辛苦,如果可以,姚月紫是寧願蘇白卿不要做這個皇帝的。
姚月紫拿著帕子給蘇白卿擦著汗,還為他撫平了緊皺的雙眉,“蘇白卿,如果有一天,大離能夠有一個政治清明的人代替你當了這皇帝還不傷害我們一家,那該多好,我只想我們一家人好好的。”
可能是懷孕之後整個人的感想變多了,以前覺得重要的東西,也不重要了,只要一家人好好的,什麼龍椅鳳位都不及他們一家好好的強。
可蘇白卿生來就在皇室,如果不是那個位子又如何能夠保全的了一家。
蘇白卿突然一下驚醒過來,好像是做了噩夢一樣,坐在床上久久緩不過氣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還為夢裏的情景後怕,姚月紫擔心的問道:“蘇白卿,你沒事吧?”
蘇白卿一下子將她緊緊抱住了,“媳婦兒,你一定要待在我的身邊,哪兒也不許去。”
姚月紫溫柔地拍拍蘇白卿的背,“怎麼了,是做了什麼噩夢,跟我說說。”
“我……我夢到你被不悔教的教主擄走了,他還踢你的肚子,我們的孩子……孩子……”蘇白卿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看來是真的害怕了。
姚月紫擔心兩隻手反抱住他,“不會的,就算不悔教的教主真的捉住了我,以我的武功,怎麼會讓他傷害我們的孩子,就算他真能傷害了咱們的孩子,我也要讓他血債血償。”
蘇白卿點點頭,可是心裏的害怕還是揮之不去,緩了好久都沒有緩過來。
姚月紫離開蘇白卿的懷抱,“蘇白卿,你這樣不行,我讓陳太醫過來,給你開一副安神的藥,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蘇白卿搖頭,“不,今天還有事情沒有處理,我不能放著不管。”
蘇白卿掀開被子就要起來,姚月紫將他按了回去,“大離一天沒了你,也不會就沒了,你放心。”
緊接著讓陳太醫過來,接過說陳太醫竟然也病了,身體發熱,過來的是公孫太醫,公孫太醫把脈後給蘇白卿開了一副安神藥,蘇白卿喝下就睡著了。
公孫太醫本是不想告訴姚月紫,但是如今皇上也病倒了,皇后成日守著皇上,宮中能說的上話的就是姚月紫了。
“娘娘,太子的脈搏不對,這段日子怕是憂慮繁多,如此下去,怕是對心脈有損。”公孫太醫擔憂說道。
已經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了,姚月紫說道:“目前可有方子治?”
“此病只可自行放開了才能痊癒,這是什麼方子都難治好啊。”公孫太醫說道。
姚月紫點點頭,公孫太醫走了,姚月紫看向蘇白卿,心裏擔憂得很。
姚月紫走出了房間,好好的關上了門,不讓人打擾,滿臉愁容,才叔見狀問道:“娘娘,適才見到了公孫太醫從東宮走出去,不知娘娘怎麼了?”
姚月紫搖搖頭,“是蘇白卿,公孫太醫說他憂慮過多,長此以往怕是對心脈有損。”
才叔臉色變了,“怎麼會這樣,殿下從小到大一直都很堅強,怎麼突然就如此了?”
“人都是有個極限,如你所說,他從來堅強,如今是再承受不住了,怕是要將這些情緒都發出來了才能好轉了。”姚月紫說道。
這時一個小太監從外頭跑來,說道:“娘娘,外頭吏部尚書文思遠求見太子殿下。”
姚月紫眼皮一顫,“可說了是為什麼事?”
“文尚書沒說,只說是急事。”小太監說道。
姚月紫道:“你讓他直接到我這兒來吧。”
才叔看姚月紫這個樣子,是要親自來處理這些事情了,“娘娘,不可啊,殿下雖是病了,您可還懷著孩子呢。”
姚月紫勉強擠出一個讓才叔安心的笑容,“才叔,我如今好多了,身體也沒有那麼嬌弱,我可以的,你不用擔心,到底總要有人拿主意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