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六章 伊春園飲酒
蘇白卿臉色一沉,沉聲說道:“無事,你早些休息吧,打擾了。”緊接著就上馬走了。
周熊將軍聽說太子殿下到來,也是急忙批了一件衣服出來,卻沒有見到人,“不是說太子殿下前來,怎麼沒人?”
“已經走了,問太子妃有沒有來找碧霞。”周水秀如實回答。
周熊大將軍,“這大晚上的,太子怎麼會來問這個問題,難不成太子妃還能晚上出了皇宮不成。”
“不知道,太子殿下不說,我們便就不問吧,爹,寒氣太重,我們進房爸”個周水秀為周熊拉了拉披風,也是周熊確實是累了,就沒有再糾結這個事情。
蘇白卿去了周府,又回了原來的王府,王府的人依舊說沒有見到姚月紫,這也是奇怪了,這除了這兩個地方,萱兒還能哪裏?
蘇白卿找了大半個晚上,什麼白府,美味閣,紅娘館都去了,還是沒有找到姚月紫,在大街上蘇白卿與才叔來了個正面,才叔翻身下馬,“殿下恕罪,屬下依舊沒有找到方主子。”
“我也沒有找到,這件事怪不得你。”姚月紫要是想躲,又怎麼回輕易讓他們找著了呢。“殿下,這麼晚了,娘娘能去哪兒?”才叔實在是想不出其他地方了,蘇白卿也是不知道啊,能夠去的地方他都已經找了,總不至於是出了京城吧。
才叔有一個大膽的假設,“殿下,娘娘不會是……”說著又不敢說。
“你直說就是,還是什麼比現在找不到她更讓人著急的。”蘇白卿也確實是想不到了。
才叔猶豫說道:“屬下之前聽說娘娘以前會去青樓飲酒,您說娘娘會不會去了青樓?”
蘇白卿臉色不好,才叔趕緊說道:“殿下,這只是屬下的猜測,娘娘,應該不會去。”這太子妃去請青樓,傳出去了,可就十分不好辦了。
可是蘇白卿卻道:“我們去怡紅院看看。”
才叔攔住蘇白卿,“殿下,不行,您要是進了怡紅院,被有心人看到了,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個
蘇白卿現在哪裏還能管得了那麼多,直接就騎馬前去了,到了怡紅院,果然是熱鬧非凡啊,蘇白卿翻身下馬,那些青樓女子哪裏見過這麼器宇軒昂的客人,一個個的都扭動著身子拋著媚眼就往蘇白卿身上粘來,手帕往蘇白卿身上一拍,“客官,沒見過您啊。”
另一個女子將那個女子推開,“客官定然是貴公子,哪能讓我們等輕易見到啊。”
蘇白卿冷著一張臉,“你們老鴇呢?”
“客官是說紅姨?紅姨自然是在裡頭忙著呢,客官,我們就是頂好的姑娘了,您還要去找什麼別的姑娘嗎?”兩個女子說道。
才叔看不過眼,將兩個女子扒拉開了,“行了,我們家公子乃是有事找你們家紅姨,快進去叫人出來,銀子少不了你們的。”
從懷裏拿出兩錠銀子來,遞到他們前面,她們都是姿色不算太好,只能在外頭招攬散客的,即使過夜,就算三四個客人也是拿不到這麼多銀子,都驚喜地將銀子拿在手上,“我們馬上就去將紅姨請出來。”
屁顛屁顛地進去了。
“殿下,您先回避吧,這到底不好。”才叔還是擔心得很,這之前纔剛被御史彈劾了,現在又跑來請來,雖然才叔囑咐了暗衛暗中觀察,但是這裏是京城,遍地都是朝廷中人,哪能說都避開了。
蘇白卿做了個手勢,“才叔,不必再說,我也質問老鴇就知道了。”
紅姨也是十分的熱情地出來,“哎呦,兩位客官怎麼在這外頭等啊,天氣冷得很,怎麼不進裡頭去。“
“老鴇,我問你,今天有沒有來一個十分俊俏的,似姑娘般的新客人?”姚月紫臉蛋柔得很,她出宮得急,即使出宮之後買男裝換上也肯定來不及畫男子的妝容,應該很容易看出來是女子,更何況老鴇在這行做久了呢。
紅姨仔細想了想,“哎呦,這還真沒有,今天來的啊都是熟客,這天氣冷了啊,大家都不願意出府了。”
才叔拿出一錠銀子,放到紅姨的手上,“你再想想?”
紅姨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掂掂分量,這分量還不輕,又仔細回想了一下,皺著眉,很是辛苦,“客官是真沒有,今日生意不好,一共就來了二十個客人,這有十三個啊,白日裏已經回去了,這裏頭還剩下七個,您要是不信啊,可以進去看看,這二十個客人都是熟客,還真不是新客。”
紅姨也不是有錢不賺的人,這要是真有怎麼會不說呢,可見是真沒有了。
蘇白卿沒有再多廢話,上馬就走了,才叔也想追上去,紅姨拉著他,“客官,這天寒地凍的,您還是進去休息休息吧。”那笑容說不出的諂媚,也是見才叔出手大方,怡紅院的生意是真的不好了,否則紅姨也不會拉著客人不讓走。
才叔皺眉一揮手,紅姨便跌坐在地上,然後就騎上馬去追蘇白卿了。
這怡紅院是之前姚月紫會來的地方,現在她也不在這兒,會在哪裏呢。
蘇白卿盲目地在街上轉悠著,這時遠處有一個人走來,這宵禁已經開始,何人如此大膽還在大街上行走。
這暗夜裏,蘇白卿藉着別人家門前的燈籠光看過去,也不認識此人,才叔保持著全身的警惕,蘇白卿也警鈴大作。
只見是一個小書童一般的人,直奔蘇白卿而來,到了蘇白卿跟前,道:“敢問是否是太子殿下。”
蘇白卿沉靜地問道:“你有何事,也不說自己是不是太子。”
那小書童說道:“我家主子讓我告知太子殿下,請前往伊春園接太子妃娘娘。”
伊春園?才叔在蘇白卿一旁解釋道:“殿下,這伊春園是京城另外一家有名的青樓。”
蘇白卿心中有氣,這姚月紫還真的是去了青樓,對那前頭的小書童說道:“前頭帶路。”
小書童也沒有拒絕,在前頭帶路,伊春園也不遠,不一會兒就走到了。
蘇白卿和才叔下馬,小書童帶著他們往裏頭進,才叔小聲道:“殿下,當心有詐。”
“不怕,此處是在京城,要是有什麼事,我便引了火狼前來就是。”火狼的移動速度,蘇白卿相信,不出一刻鐘,火狼就能趕來,所以蘇白卿根本就不擔心危險不危險的事。
才叔這才放下心來,也是京城到底是他們的地盤,上次殿下郊外遇刺,那是在郊外,加上那個時候火狼還不成熟。
蘇白卿隨著小童穿過大堂,繞到後院,這伊春園從外頭的裝飾就與怡紅院的大大不一樣了,怡紅院從外頭一看就是豔俗的地方,而這伊春園從外頭看,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此地是雅處呢。
到了後院,書童又帶著他們繞了幾個彎才指著前頭的亭子說道:“太子殿下,前頭的那個亭子便是娘娘和我家主子喝酒的地方。”主子說過,書童沒有主子的命令是不能往前的。
蘇白卿遠遠看去,亭子裡還真是坐了,兩個人,只不過一個趴在桌子上,一個在彈琴而已。
蘇白卿加快腳步來到亭子,姚月紫已經喝得滿臉潮紅趴在桌子上睡過去了,另一邊的正是伊春園的東家季辛魅,季辛魅閉著雙眼彈奏著曲子,彷彿不知道蘇白卿到來了一般,曲調優美,配合着這晚風,確實是有意境得很。
一曲完畢,季辛魅睜開了雙眼,看到蘇白卿已經解開了外衣披在了姚月紫的身上,嘴角微微一笑,“都說太子殿下愛重太子妃娘娘,怎的今日卻讓太子妃娘娘獨自一人跑出宮來飲酒?”
蘇白卿抬起眼眸,對上季辛魅似笑非笑的雙眼,“這是本殿的事,與你無關。”然後對才叔說道:“才叔,結賬。”
才叔拿出銀子放在桌上。
“不用了,我與太子妃娘娘相識,這酒自是我請太子妃喝的。”季辛魅語氣淡淡,從頭到尾都沒有要給蘇白卿行禮的意思,才叔眼中閃過不悅。
“我媳婦兒還不缺這點酒錢。”將姚月紫打橫抱起,蘇白卿抬腳就往外去。
季辛魅看著桌子上的銀子,再看向蘇白卿的背影,嘴角的笑遲遲不下,書童見人都走了,就往亭子前去,“主子,剛纔那個還真是太子妃娘娘?”
“千真萬確。”季辛魅獨自一人拿起酒壺又往酒杯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可是喝得太急,一下子嗆到的,不斷地咳嗽
書童見著了,急道:“主子,您怎的喝得這麼急。”一邊幫季辛魅拍背順著氣,季辛魅讓他停手,書童只好停下站在一旁。
季辛魅的雙手撫上琴絃,琴音飄出,比之剛纔多了幾分悽惻,書童不禁也覺得自己主子心境哀涼一般。
蘇白卿抱著滿身酒氣姚月紫,幸好確實是穿了男裝的,不然穿上女裝去青樓,這明日該有人傳了。
將她放在馬前,一隻手摟住她,一隻手拉著韁繩,蘇白卿騎馬離開了伊春園,才叔也騎著馬走在一旁,“殿下,娘娘現在的這個樣子,不宜回宮,不如先去王府吧。”
說的就是原來的府邸,蘇白卿看著一攤爛醉的姚月紫,現在也只能是這樣了,於是前往王府。
到了王府,才叔敲門,門房聽到聲音去開啟一條門縫,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呢,“才叔?”又將門開啟得更大,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又看到了後頭的蘇白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