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五章 比畫輸贏
“他們三個人的都不一樣,你能說這個是對這個是錯嗎?”姚月紫說道。
樓上的那人說了。
“我確實分不出對錯,但是總有一個最接近的答案。”
“那個最接近的答案由誰判定,由你來判定是嗎,我且不說你是不是真的潤雪清風,但至少在他們的眼中,現在的你就是他們一直所追崇的潤雪清風,這樣的一個認知,在你否定了他們的答案的時候就會讓他們懷疑自己的人生意義到底是不是錯誤的要不要有所調整。”
那人再好的耐心也被消耗沒了。
“夫人,你到底想說什麼?”
姚月紫微微一笑,“我想說的是,人生來的就是沒有任何的意義,而在人的成長過程中所產生的所謂人生的意義,只不過是他們的經歷的感悟而已說不上意義,人不到死的那一刻他的人生都在變化,又如何去定義人生的意義,而你卻在此問一個沒有人能夠回答正確的問題,以你所謂的接近正確的答案來判斷他們的對錯。”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潤雪清風,但就這個問題來說,我不認為你就是,從潤雪清風的畫作之中,我們不難看出,潤雪清風是一個時刻在享受感知自己內心世界的人,而你,確實一個疑問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你不是。”
一番話說下來,姚月紫都覺得口渴了,回到自己的作為拿起茶杯喝了起來,齊非雲和樓青天的包括全場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她身上,一直都沒有離開。
姚月紫放下茶杯。
“大家不用看我,我的答案已經都說出來了。”
大家才反應過來,認真思考著姚月紫的話,好像也很有道理,這時就產生一個問題了,那上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潤雪清風呢?
有人開始小聲熱議了。
“好像是誒,上面的那位公子一直都沒有說自己是潤雪清風,難道真的不是?”
“那位夫人將他說的一愣一愣的,現在都說不出話來,潤雪清風那樣的人物怎麼可能讓人這樣說。”
“不過那位夫人是誰,如此境界,說是京城中女子第一智者也不為過。”
“咦,我怎麼覺得好像是孝王府的孝王妃?”
“不會吧,孝王妃怎麼會在這兒?”
“沒錯了,她旁邊的那個可不就是孝王爺嗎,剛纔孝王爺還那麼深情地對她說那樣的情話,都說孝王爺情感專一,定然就是孝王妃了。”
……
姚月紫說完之後大家的焦點全都轉移到了姚月紫的身上,樓上的那個冒牌貨好像一下子就被人遺忘掉了,在談論之間,姚月紫竟然在他們之中就獲得了一個稱號。
“智者王妃”。
蘇白卿小聲誇讚道:“想不到媳婦兒還是一個如此明白的智者啊。”
姚月紫也小聲回道:“什麼啊,我就是看不得那個冒牌貨在那裏出風頭,隨便說來忽悠人的,哪裏知道他們這麼好忽悠。”
蘇白卿聽了深覺好笑,這一個個的還開始想把自己媳婦兒當成偶像呢,要是知道了姚月紫剛纔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直接吐血。
就連齊非雲和樓青天都能忽悠,媳婦兒確實是個大忽悠。
上面的那個公子感覺好像被人重重地打臉了,再也保持不了剛纔的謫仙氣質,衝口就說道:“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潤雪清風。”
這話可就好玩了,一時幾十道寒光照射,大家都是以為他是潤雪清風纔來的,他現在說的他不是,這不是耍著大家玩嗎?
一人早已經怒拍桌子。
“你既然不是,為何不早早說了,我們都是爲了潤雪清風而來。”說完甩袖而出。
剩下的人也氣得不得了,還以為自己那麼幸運能遇到潤雪清風呢,原來又是一個騙人的,都紛紛在樓下指責他是欺世盜名之輩,怪不得帶著面具,原來是見不得人的。
聲音越來越大,場面一時難以控制,樓上的那個人顯得狼狽之極,要不是有面具遮擋,想來臉色一定在青紅之間變換的。
姚月紫得意地笑了,看你這個冒牌貨還怎麼假冒別人。
“今日多虧王妃揭穿,不然我等都被這人給騙了,王妃纔是真正的智者,我等佩服。”有一個公子過來道謝。
姚月紫罷罷手。
“這位公子言重了,我只是說出我的所想。”這樣謙虛的態度明顯獲得了他們這些迂腐的讀書人的好感,越發覺得孝王妃是個才女。回想剛纔,姚月紫根本就沒有做什麼,只是胡亂地說了幾句,居然就被奉為才女,也是讓人哭笑不得。
或者對於讀書人來說。
無法理解的東西就是會讓他們覺得高深的事物吧,姚月紫覺得無所謂,這個名聲對自己有利無害。
越來越多的人靠過來想要與姚月紫交談,蘇白卿的眉頭越來越緊了,他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兒,一個個的靠過來,孝王吃醋了,所以姚月紫就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
蘇白卿拉著姚月紫起身離開鶴滿樓。
樓上的那個人看向姚月紫的眼神很是不好,被韓齊抬眼發現,韓齊計量著,便對身邊的侍衛吩咐了幾句。
姚月紫出來之後,還有一些公子哥兒跟隨著出來,蘇白卿的臉色越發讓人生寒,“大家還有什麼事嗎?”
這話語氣冷得很,讓人平白打了一個冷顫,都不敢再跟了,姚月紫就這樣被拉走了。
鶴滿樓裡,因著這一變故,大家都走了,一下子,剛剛還顧客盈門的鶴滿樓一下子就空了一般,只剩下,齊非雲幾人和那樓青天,還有樓上的那位被揭穿的狼狽的公子。
樓青天端著一杯酒,站了起來,朝樓上敬酒,說道:“這位公子,如果不介意,是否能下樓喝上一杯?”
那個人被人說得那樣,心裏各種滋味陳雜,還以為今天鶴滿樓裡的人都不喜他了,沒想到還會有一個相與他喝酒的人,也不拒絕,就走下樓來。
樓青天讓小二重新拿了個酒杯,為他倒滿了酒,許是愁悶上頭,那人直接端了酒杯就想往喉嚨裡倒,忘了自己臉上還帶了一個面具,他煩得很,直接把面具從臉上摘了下來,一張俊俏不凡的臉出現在幾人面前,接著便是一飲而盡。
宋孝呵呵笑了。
“我宋孝喝酒就已經夠粗野的了,沒想到還有比我更粗野的。”
宋孝自來熟習慣了,說話也不太注意,才說完就感受到一股子惱怒的目光,解釋道:“不是,我的意思豪爽,你喝酒當真是豪爽。”
樓青天又為他到了一杯酒,問道:“在下姓樓,名青天,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
“叫我星陽就行了。”那人說道。
現在這樣的星陽纔看起來舒服嘛,剛纔那個樣子真是讓人覺得作,這是劉宋想的話,卻沒有說不出來。
樓青天請他下來喝酒,可不是因為他假冒潤雪清風,原本他確實是為潤雪清風而來,但是見他一身氣度,又聽說剛纔他展示了一幅畫,就問道:“我進來得晚些,沒有看到剛纔星陽公子你的畫作,不知道可否讓我看上一眼?”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星陽讓身後的小廝拿著畫作過來,展開了,樓青天細細看了星陽的這一幅畫,這畫技可真是比那些其他模仿潤雪清風的人畫技更加相像,又覺得有些不同。
對了,他不僅僅只是一味地模仿潤雪清風,還在此基礎上有自己的風格。
齊非雲再一次細細地看也不禁感嘆道:“星陽公子的畫當真是難得。”
樓青天也點頭同意,星陽聽了欣喜爬上心頭。
“是吧,你們也覺得是吧。”
“我本來就沒說我是潤雪清風,他們都當我是潤雪清風我有什麼辦法,再說難道我的實力很差嗎,我覺得我畫得不錯啊。”星陽拿起自己的畫細細看著,越看越喜歡。
額,剛纔還那樣正經的謫仙公子,怎麼一轉眼就成了這般自戀的人,齊非雲和樓青天對視一眼,覺得他們好像應該要走了。
正要起來說告辭,那個星陽就叫住了他們。
“誒,你們先別走啊,說說看,我的畫作難道就出不了名嗎,比不上那個什麼潤雪清風?”原來是一個想要出名的小夥子。
“公子,時間到了,你是不是該支付我工錢了,我還要回去呢。”那個書童模樣的小廝說道。
星陽從懷裏拿出一錠碎銀子,不耐煩說道:“好了好了,你走吧,本來讓你撐撐場面,沒想到你一點作用都沒有,還以為今天我就能揚名京城呢。”
樓青天嘴角抽搐,看來孝王妃真是一個智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此人的秉性,剛纔自己還說孝王妃是女子心思,現在看來自己真是看走眼了。嫣兒眼裏的淚水已經噙滿了,席義天反應過來,急忙站了起來,雙手劇烈地搖著。
“不是,不是,我願意,我願意,王妃,您不要把東西撤下,我剛纔只是一時懵住了。”
姚月紫笑了。
“你要是再反應不過來,嫣兒估計就得哭著跑出去了。你們的婚期是我定下的,這麼拖著也不是回事兒,你們也沒有父母給你們拿主意,索性我就幫你們定下了。”
席義天跪下感激地說道:“謝主子。”席義天剛剛雖然驚訝,但是不代表他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