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牽掛
封住一個人的記憶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放眼整個蒼狼山,能這麼做的人,只有靈紫涵。
靈馭心中的疑慮更甚,這種被矇在鼓裏的感覺令她感覺異常的壓抑,她實在不明白,為何那些熟悉的片段會突然之間出現,又在突然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按理說,被封住的記憶想要重新想起,至少也要千年的時間,三百年前靈紫涵用最後一絲靈力抹去了狼族之人對南山牧的記憶,卻因靈力消耗過大,到最後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靈墟腦海中時常冒出的片段,也是因此,纔會重現。
封住記憶不簡單,同樣的,想要解開記憶也不容易。
解開記憶的人,唯有親自運靈的那人,而靈紫涵早已死去,所以這條路已經行不通的了,唯一的辦法,便只有傳說中的幽汁。
想到這裏,靈墟心中突然有了主意,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疾步走到裡側的房間,掀開幔布,匆忙間,她什麼也顧不上,腦海中只有那些消失又重現的片段,不斷在回放。
幽汁不是別的,正是解開記憶的關鍵。
百年前,靈紫涵早已經料到靈墟會突然記起南山牧,她知道南山牧的死不可能一直瞞著靈墟,便早早地尋人找到了這世間難得的解藥。
三百年前,在她死去的前一個月,某天,她突然出現在靈墟房間,並將幽汁親自交到了靈墟手中,那時的靈墟根本沒有多在意,但靈馭的反應卻有些奇怪,原本一向沉默寡言的她,那天一直在對自己解釋幽汁的用處,似乎料定了有一天,她必會用它。
靈墟剛纔突然想到了那天的情形,現在想來,靈紫涵這麼做,當真是未雨綢繆。
幽汁極為難得,當年靈紫涵爲了得到它,派人遍尋,卻始終一無所獲,最後,眼看著她的靈力幾近為零,不得已之下,靈紫涵便親自出山去尋找,在人人整整逗留了六十多年,才一樣樣地找齊製作幽汁的藥材,回到蒼狼山,靈紫涵頗是費了一番功夫,才真正將幽汁從各種各樣的藥材中提煉出來。
靈馭在房間翻箱倒櫃地找了一陣,她拼命回想當年靈紫涵將幽汁遞給她後,她放在了何處,那時的她根本沒有多加在意,中間又過了整整三百年的時光,她實在有些記不清了。
正當她苦悶之際,突然想到幽汁的顏色,那時候她粗略地看了一眼,幽汁並非像它的名字般這麼陰暗,相反,它是殷紅的,如同酒一樣清亮。
靈墟覺著奇異,便用一塊紅色的布包裹著,現在想來,那塊布似乎被她放在了首飾的匣盒裏,因她不喜打扮,所以就這麼一直閒置著。
想到這裏,她疾步衝向了梳妝檯,抽出了裡面的第二格匣子,果不其然,開啟匣子的那一刻,她看見的,儼然是當年她用來保護幽汁的那塊布。
靈墟面色一喜,下一秒,她便迫不及待地開啟,映入眼簾的是透明的琉璃,幽汁靜靜地躺在琉璃瓶子中,在幽暗的燭光下,閃爍著如同血色一般的光芒,看上去,頗有一點詭異的感覺。
製作幽汁的過程複雜,其中需要的藥材更是多的數不勝數,除了一些尋常的珍貴之物,其中不免有蟾蜍之類的毒物,萬物相生相剋,幽汁也是因為如此,一方面能替人解開被封住的記憶,另一方面,它還需要運靈之人的血液,由此,幽汁能解開被封住的記憶,但卻極有可能在服下後,便會陷入無止境的昏迷。
當年靈紫涵爲了避免幽汁的毒性,刻意在製作的最後一步時加上了些許的靈力,以此來剋制住毒物對靈墟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