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華眉頭一皺，好看的臉緊繃，他已經等不及了，再耗下去，他真的已經支撐不住了。

    他抬眸望向天邊的陰雲，眸中漸深：“若你執意不說，我記得，靈馭似乎應該知道。”

    她看著他，眸中盛著怒火，一言不發。

    下一刻，穴道自動解開了，靈墟毫不猶豫地一掌擊過去，重重地擊在鳳華胸口上，時間已經過去了，他躲不開，生生承受了這一掌。

    大口鮮血從他口中噴薄而出，他一身玄色衣袍，與血融合在一起，難分難辨。

    靈墟眼看著他朝地面倒下，神色淡漠，她不會再上他的當，隨即，她不再看鳳華一眼，越過他的視線奔赴屬於她的戰場。

    鳳華平靜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心底，卻有一股化不開的悲涼。

    “族長！”

    隨著一聲驚呼，鳳華閉上了雙眼，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被團團圍住的他最後說了一句：“傳我口授，將狐主之位讓給蘇白卿。”

    靈馭回眸看了一眼，只是一掌，鳳華便再也支撐不住，看著他閉上雙眼的一刻，她的心莫名的疼痛，總覺有些空落落的。

    鳳華說完這句話以後，便徹底失去意識，再也沒有醒來。

    狐族見勢不妙，匆匆帶上鳳華撤離，靈墟望著四處串逃的狐族之人，忽然失了興致，一反常態地沒有追上去。

    雨越下越大，淅淅瀝瀝的雨聲砸在她身上，靈墟望著鳳華離去的方向，很久都沒有動彈。

    風夾雜著徹骨的寒意，迎面而來，靈墟的腦海愈發清醒。

    這一定又是他的詭計，她不能再相信的，她不能相信。

    靈墟帶著昏迷的姚月紫趕回了蒼狼山，看著她半死不活的樣子，她替她治好了傷口，好儘快從她口中得到蘇白卿的訊息。

    這一戰，狼族大勝，一掃之前受狐族突襲大敗的恥辱，將狐族的人盡數趕出了蒼狼山。

    戰後，雨仍舊沒有停，靈墟獨自站在墜情崖山頂，凝望著遠方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久，直到狼族的人打掃乾淨戰場，直到她的甲冑中滿是雨水，她也沒有移動半步，狼族中有人壯著膽子上去喚她，靈墟從沉思中回神，眸中帶著攝人心魄的狠厲之色。

    見來人是自己的下屬，她愣了愣，隨即緩和下來，她剛在在想些什麼，她竟然會擔心鳳華的身體，看他倒地的模樣，不像是騙人的，可是，不，這與她無關，他騙的自己那麼慘，雖然他將千年的修為還給自己了，但她實在難以忘記，那種被心愛的人利用，背叛的感覺，是一種怎樣鑽心的疼痛。

    鳳華被抬著回到寒水峰，房中早已經密密麻麻地聚集了許多人，其中，便有替他一直照料身體的慕長老。

    慕長老扶上他的額頭，輕輕嘆息一聲：“他靈力大傷，又生生受了一掌，只怕要躺上好些日子了。”

    眾人的目光齊齊看著躺上正處於昏迷狀態的鳳華。

    這時，忽然有人開口：“狐族不能一日無主，現在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