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惡不噁心。”她繼續用力擦拭著，嘴唇破了也未察覺，鮮紅的血液覆上一層奪目的紅，平添了幾分誘惑。

    鳳華沒有錯過她眼神中的那抹嫌惡，滄海鉅變，他們之間隔著的又僅僅只是百年離別的時間。

    他忽然感覺自己有些失落，卻又不知為何。

    也許是因為，這樣的她太過於陌生，陌生到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噁心。

    鳳華沒有還口，他側臉不去看她的眼神，話鋒一轉，道：“尚武的解藥在哪？你給我解藥，我便立刻將你的靈力還給你，當然，也會放你回去。”

    靈墟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他避開了她審視的目光，靈墟見他不自然的避閃，從她的角度，她正好能看見他輪廓分明的側臉。

    記憶中，熟悉卻陌生的一張臉。

    “好！”簡單的一個字，靈墟答應了他的條件。

    狼族之人已回到蒼狼山，她能成功脫身，救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這對她而言，並不虧。

    鳳華見她如此乾脆，

    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兩人沉默了一陣，片刻後，鳳華忽然開口：“事不宜遲，既然已經決定好了，那我先帶你去尚武那裏，別耍花招，若我一旦發現解藥不對，你清楚後果會是什麼！”

    鳳華威脅著說道，她從不掩飾對狐族的憎惡，且下手毫不留情，而這一點，正是他所防備的。

    聞此，靈墟冷哼一聲，笑道：“我還能有什麼後果，至多不過一條命，你大可現在就殺了我。”

    又是這一句，他在夢中聽了無數次，她通紅的雙眼絕望地看著自己，佈滿淚痕的一張臉上滿是不甘。

    她讓他殺了她，他也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若當年一狠心，也許現在，她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用如此怨毒的眼神望著他。

    “算了，停止這些無意義的爭執，給我解藥，我自己去。”鳳華轉眸，不再看她。

    靈墟滿臉防備：“若我給了他解藥，你不放我走怎麼樣，你先把靈力還給我。”

    鳳華想了想，搖搖頭：“不行，你鬼主意太多，我必須先確保尚武沒事，然後才恢復你的靈力，讓你回蒼狼山。”

    靈墟立馬變色，她嘲道：“憑什麼讓我相信你，你並不值得我信任，何況出爾反爾這種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你到底想如何？”鳳華有些不耐煩，他搞不懂她到底想要什麼，也猜不透她的真實想法。

    “簡單，”靈墟走到他面前，纖手撥弄著自己的頭髮，“你先恢復我一半的靈力，我給你一半的解藥，如何？”

    鳳華沉思了會兒，過後，他斬釘截鐵地道：“我恢復你一半靈力，你給我全部解藥。”

    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靈墟對上他深沉的眸，心知她畢竟處於劣勢，眼下能恢復一半靈力，也是不錯的條件。

    再談下去，也沒有必要了。

    “好，我答應你！”乾脆的尾音落下，靈墟隨即從身上掏出一個深墨色的藥瓶，道：“藥瓶中有三粒藥丸，”她遞給他，接著說：“白的辰時二刻服下，兌半碗生水，黃色的午時服下，隨後放他半碗血，最後那粒紅色的子時服用，如此他的疼痛症便會慢慢減弱，差不多第二天就能好全。”

    鳳華開啟藥瓶，見瓶中果然有三粒顏色各異的藥丸，他低頭看著眼前之人，忽然道：“你專程備這種解藥，就是爲了拖延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