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華一聽，忽然笑了，他看著靈墟，幽幽道：“他可不是區區間諜，你也看見了，他給我的訊息，可是讓我差點滅了你全軍。”

    “你還是沒變，幾百年過去了，還是那麼天真吶。”

    “你！”靈墟氣極，施展靈力便要朝撲倒過去。

    鳳華一個閃身，她撲了空。

    世人只道狼族靈墟，心腸歹毒，做事狠辣不留情面，是個冷血無情的怪物，可在他眼中，她卻仍舊是那個真無邪的狼主少主，或許真正狠毒的人，是他纔對。

    鳳華沉眸，眼神幽暗無光，靈墟不管不顧地又要朝他撲過來，他忽然懶得躲了，就這麼生生受了她一掌。

    軍中譁然一片，此刻周圍全是鳳華的人，見王突然重重地從馬上摔下，一個個的恨不得立馬將她剁了喂狗。

    靈墟神色複雜地望著他，他明明可以躲開的，鳳華迎上她的目光，那一眼，彷彿穿越了千年時空，將他們帶回了千年前的那座小茅屋，他定定地看著她，默默無言，深沉的某種有一絲淡淡的落寞。

    又是那樣的眼神，他在心疼她，還是在同情她，可憐她！

    靈墟恢復了一臉冷漠的表情，看著他略顯狼狽的樣子譏嘲：“不要演了，莫不是您您忘了，我被你奪去了整整三千年的修為啊，師傅。”

    最後那聲師傅咬得特別重，靈墟提醒他，同時，更是在警醒自己。

    她不會忘了這些加註在她身上的痛，也不會忘記，當年被硬生生抽掉千年修為的她，差點再也沒從閉關的洞口中走出來，而這一切，都拜眼前之人所賜，當年爲了隱瞞自己的身份，他並未開口對她說過一句話，知道他不是啞巴，是在與修為散盡的同一天。

    靈墟從凡間撿到他，且問他什麼他一直不說，便一直以為他是個啞巴。

    後來，靈墟瞧見他一個人在山間打獵，見他記憶高超，一時心血來潮，便拜了他做自己的師傅。

    這聲師傅，一喊便是數十年。

    鳳華怔愣，低頭看著胸膛上的傷口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倏而，他站起身，傷口悄然癒合，他伸手擦拭嘴邊的血，忽然笑了：“徒兒記得可真清楚，莫不是你提醒，我倒忘了，原來現今堂堂的狼族之主竟尊稱過我為一聲師傅，我倒真好奇，若千年之前，你知曉有一日我們是當今模樣，還後不後悔認識我這個師傅？”

    “悔。”不帶感情的聲音響起，靈墟毫不猶豫地回答。

    這時，一直在一旁倍受折磨的尚武痛的暈了過去。

    鳳華掩飾掉了那抹不自然的神色，匆匆向尚武走去。

    “你究竟對他下了什麼毒？”鳳華對上冷眼旁觀的靈墟，重重地問道。

    “千靈。”靈墟也不打算瞞著他，這是她祕製的毒藥，估計這世上，除了親手製毒的她，還沒有第二個人能成功將解藥研製出來。

    千靈，亦是她歷經了千年的毒藥。

    鳳華眉頭一皺：“你提的條件我不能答應，不如聽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