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時，陵止莘已經有些發懵了，她隱約猜到了二叔二嬸對話的意思，可是內心卻抗拒相信。

    “怎麼捨得……你居然會用這個詞，看來你早就知道了些什麼。”

    陵止崀抬起頭，微皺著眉頭，他想起那些偶然間聽到影漾睡夢中的呢喃，陵止黛、陵止黛……原來不是呼喚女兒，而是叫著自己的大哥，陵止岱。

    看著陵止崀傷心的表情，影漾輕笑一聲，“沒想到你居然裝聾作啞這麼多年，倒是讓我意想不到。”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影漾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悲痛的陵止崀。

    “為什麼嫁給我？”

    影漾頓了一頓，一直輕鬆的表情出現了裂痕，眼神中帶上了一絲憤怒。

    “為什麼嫁給你？你以為我願意嗎？當初和你大哥議親的人明明是我，可是你大哥卻帶回了那個女人，那個修為身世樣貌處處不如我的人，我可是一等公爵的女兒，他怎麼可以退親讓我蒙羞！”

    “所以你選擇了我，對嗎？”

    “對，我要嫁進來好好的盯著他們，我日夜祈禱，沒想到老天有眼，他們的女兒生下來就是個廢人。”

    “所以你利用我，讓我給大哥傳遞訊息，讓他們一家離開帝都，乘機下殺手？”

    “看來你還不算太笨。”

    聽到了自己想要證明的一切，陵止崀有些痛苦的捂著臉，過了半晌，他才重新抬起頭看向影漾。

    陵止崀抓緊了自己的衣袍，抱有一絲希望儘量平靜的開口，“那你這些年，有沒有對我有一絲真心？”

    陵止崀緊盯著影漾的背影，目光中透露著一絲期待，他希望影漾對他說有，那麼或許他還能為影漾找諸多借口，為自己的不作為找到可以諒解的地方。

    但影漾轉過頭，竟然一臉驚訝，好似在看陌生人一般，“陵止崀，你居然會問我這種話？”

    影漾笑了起來，好似真的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

    “當初你也是因為我的家世才娶我的吧，咱們各取所需，你今日卻來問我有沒有對你用過真心，陵止崀，你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不要這麼天真好嗎。”

    陵止崀再也忍不住了，衝過去一把抓住影漾的衣領，“我的真心在你看來就是那麼的可笑嗎？我們做了十多年的夫妻，生下一雙兒女，你竟然從始至終都是利用我，甚至借我的手殺害了我大哥大嫂，你這個女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影漾這時的表情纔有一絲鬆動，才意識到面前的這個男人是真的動怒了。

    陵止崀只覺得影漾的表情像一把利刃插進了自己的心臟，那種痛襲擊得太快，疼得他緩不過氣來。

    這個女人，他愛了十多年的女人，愛著他大哥，嫁給他後又利用他對付大哥一家，在被自己發現真正的面目後，沒有懺悔，沒有懊惱，對自己的表情只有恐懼。

    “到底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做？”

    陵止崀大喊出聲，睜大眼睛看著有些慌亂的影漾，眼角有一滴淚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