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摸著鬢邊的玉簪,阿喜的眼睛一瞬間暗淡下來,她想起陵止予為她在鬢邊簪的那朵絹花……
要是陵止予還活著,看著這樣的自己,會不會誇一句好看?
抽出玉簪放在梳妝檯上,阿喜覺得瞬間被抽走全身的力氣,突然對一切事物失去了興趣。
剛剛覺得新奇好玩的玩意,現在在阿喜眼中均是黯淡無光。
與阿喜的無力相似的,還有遠在帝應學院的陵止莘。
陵止莘醒來那日執一離開後,他再也沒有出現在陵止莘面前。
聽孟章落說,他除了吃飯,一刻也不曾停止修煉。
不會睡覺,不會洗漱,餓了就吃,飽了修煉,像個不知疲憊的修煉瘋子。
孟章落曾嘗試勸說陵止莘去看看執一,卻被陵止莘拒絕了。
孟章落、兼佼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這一個個的皆不讓人省心。
陵止莘這是在懲罰自己,她覺得自己不配再獲得幸福,不配再開懷大笑,也不配開心,她將父母和大哥的死化作枷鎖,揹負在肩上。
她一刻也不敢去想執一,每當那時,她總會想起父母和陵止予的離世,她覺得那樣的自己是在犯罪。
當她痛苦的時候,就會加緊修煉,只有這樣,她纔會覺得自己好受一點。
她要變得強大,調查清楚父母的死因,她要手刃仇人。
陵止莘的一切表現,陵止胥看在眼裏,卻有些痛苦。
他希望妹妹自己努力成長,不至於一直活在別人的羽翼下,可真當陵止莘刻苦修煉時,他卻覺得心疼。
別人感受不到,他卻一清二楚,陵止莘這是在借修煉懲罰自己。
平日裏,一個夜晚靈力執行一個周天是最合適的,可陵止莘不管不顧,加快靈力執行的速度,一個夜晚靈力執行兩個周天。
陵止胥曾嘗試過這樣的修煉,他只覺得彷彿有千萬把刀子摩擦著自己的血肉,經脈被龐大的靈力撐得生疼,可這確實是很有效的修煉方式。
他想勸陵止莘,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每當他要對陵止莘說幾句的時候,陵止莘總會淡淡的看著他,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彷彿在說,我都知道,可轉瞬間,就會顯現出決絕之意,逼得陵止胥無法開口。
當他轉身去尋找執一時,卻發現,執一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那個時候,執一正被兼佼強行壓在浴桶中洗刷,一向乾淨整潔的執一整個頭髮亂蓬蓬的,像是乾枯的野草,白淨的身子被兼佼毫不留情的刷得通紅,像煮熟的蝦子似的。
兼大少爺下手沒個輕重,很快執一的背上便出現好幾道血痕,就算這樣,浴桶之中的執一也像個沒事人一般閉眼修煉,彷彿外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無法阻礙他。
從納戒中翻翻撿撿許多藥材,兼佼一股腦全倒進浴桶,攪拌了一下,也不管執一,拉著陵止胥便出了門。
“你說他倆邪門不邪門,執一像瘋了一樣,只知道修煉,要不是長時間不吃飯會影響修煉,我覺得他飯也不會吃,你妹妹也是,聽落落說,一個夜晚居然強行讓靈力執行兩個周天,他倆這是不要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