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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第一百四十章 凡人的智慧

    鳳凰城紫金殿,躺在病榻上的葉雨一陣咳嗽,地上散亂地落下幾塊帶血錦帕。

    許嬌嬌心如是刀,道:“小雨又咳血了,卻又不讓我們靠近,真是愁死人了。”

    看著上空的投影,南宮冬嘆道:“小雨的體質毒素很大,她就是個毒人,她的鮮血也帶著劇烈的毒性。我們都不懂醫術,她的病情也沒有人能救,只能靠她自己去自救。”

    “我們能做的,就是在最後的十年中,趁她沒死之前,儘量完成她的心願和託付。”

    事到如今,南宮冬已經不再有任何的奢望,葉雨遭受到重創,生命大限只有十年壽元。她要是死了,無論南宮冬怎麼努力,也很難再嫁入血凡的家門。

    身為北極宮少宮主的她,小時候就與葉家的人有過往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血凡對葉雨的感情,那可是拿性命換來的真情。如果葉雨死了,葉氏家族必定會在丹師界中除名,也會讓血凡痛不欲生。

    僅僅是瑪法大陸的混亂,付出年輕的生命,這一切值得嗎?或許許嬌嬌認為不值得,但是南宮冬並不這麼想,她認為非常值得。既然治不好血凡的病患,遲早都會有一死,那麼在有限的生命當中,做些有意義的事情,絕對能增加很多的籌碼。

    到了這一步,從她踏入瑪法大陸的那一刻起,南宮冬已經無法回頭,她的未來和希望,基本上就與葉雨捆綁在一起。本以為來幫忙,誰知道葉雨自己選擇了最艱難的路,她除了自怨自艾,也只能陪伴在葉雨的身邊,警惕著其他所有人。

    因為她早就知道,葉雨身邊的人,除了一個許嬌嬌,很難再有什麼忠心之人。想要害葉雨的人,想要從葉雨身上獲取利益的人,實在太多了。既然葉雨不惜性命也要跟鍾離信做交易,那麼南宮冬也只能相信葉雨的眼光,把其他事情都交由鍾離信去做。

    鳳凰廣場,鍾離信首次站在這裏,望著高達雄偉的鳳凰殿,特別是面前的鳳凰雕像,雙眼炯炯有神,好似看穿了一切虛妄。在他身後,千城暮、蒼月、白澤、水靈兒等人一副懶散的表情,滿臉的不悅。

    一朝被人坑,他們就失去了十年的自由,難怪羅情沒有跟來。沒人是傻子,那四位心裏有怨氣,總要找人發泄一番,而鍾離信就是一介凡人,還有專屬於他自己的洞府,雖然他不是原居民,但依然在瑪法大陸這片時空中不怕死,也沒人真能殺死他。

    聽命於一個凡人的命令,他們能厚著臉皮站在這裏,已經不是其他修道者能做的了。或許他們心底也想出來以後,立刻殺死這個該死的凡人,可惜鍾離信掐住了他們的軟肋,那個無回界的信物被鍾離信抓在手心上,要是真殺死了他,不然當衆否定了當初的承諾,還會徹底把羅情得罪的死死的,完全得不償失。

    特別是千城暮和蒼月,他們的老巢就在蒼月島,在那裏跟羅情鬥,那是怎麼也鬥不過的。

    在他們身後,渾沌、鬼谷等人也來了,他們的眼睛盯著白澤,卻沒有上前交流。因為他們也不敢肯定,這位白澤靈獸心裏在想什麼,萬一說錯了話,人家再次躲起來,誰又能找到?既然白澤已經露面現身,那麼他總會給白矖一個解釋,解釋當初為何假死的原因。

    鍾離信看了看鳳凰雕像,又回頭看了看水靈兒,耐人尋味地言道:“靈兒姐姐,你應該認識鳳凰雕像中沉睡修煉的那位鳳族大能吧。”

    水靈兒一臉的嫌棄,沒好氣地言道:“認識怎樣?不認識又怎麼樣?我和她的關係,不必跟你說吧。”

    鍾離信搖了搖頭,笑道:“以前可以不說,但現在不行。”

    “來的匆忙,很多資訊我還沒有蒐集清楚,但是從雨妃跟我做完交易以後,她在臨走之前已經把所有的大權都交給了我。從那些記憶投影中,快速地瀏覽了幾番,並且花了一天的時間想清楚了很多事,這纔來到鳳凰城。”

    “我代表的是雨妃,同時也代表鳳凰城整個生產部門的大權,副總管的權力,我還是有的。既然靈兒姐姐是生產部門三大支柱之一,理應聽從紫金殿的調遣,無論你還有什麼身份,但現在就是生產部門的人,這一點你不會反對吧。”

    聽到此話,水靈兒一臉的無奈,只能點頭預設。因為離她不遠處,紅塵雪也在場,只聽紅塵雪言道:“水靈兒確實是紫金殿的人,但她不屬於支柱大能,她應該代表著紅塵學院。”

    聞聽此話,鍾離信問道:“難道她不是混沌墟的主人?”

    紅塵雪言道:“不是,混沌墟的主人,對外聲稱是無天魔神做主,其實最核心的超級強者,另有其人。水靈兒只是一個隱世大能,只是在我生產部門掛了個虛銜,這個地位隨時都有可能反叛,她也接觸不到家裏最核心的機密。”

    鍾離信點了點頭,笑道:“明白了,也就是說,混沌墟真正的主人,暫時還處於保密期間,不方便告訴我了。那麼就有意思了,白澤兄弟和水靈兒姐姐擅自來到瑪法大陸,到底有什麼目的呢?難道你們僅僅是爲了無回界的信物?”

    看著兩人想要說什麼,鍾離信伸手製止道:“千萬別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們的秘密我可不想聽。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現在你們成為我的屬下,連你們都搞不定的事情,以後肯定會麻煩我,我還不想那麼早地給自己增加太多的麻煩。”

    “或許我只是一介凡人,但我今天要告訴你們,凡人的智慧,往往比修真者看的更準。”

    “我有任務在身,今天不談其他事,只談瑪法大陸的混亂。爲了完成雨妃的要求,我會在一天之內平息這場混亂,對你們而言,這場混亂很複雜,但在我這個凡人來看,卻非常的簡單。”

    坐在鳳凰殿五層的東方憐問道:“這麼複雜的事情,你居然說很簡單,不妨說來聽聽,讓本公主見識見識。如果你真能平息這場混亂,算是本公主欠你一份人情。”

    鍾離信笑道:“看來憐公主想走了,因為紅塵學院的考覈快要到了尾聲,總滯留在瑪法大陸,不是公主想要的。那麼我就來說說,這場混亂應該怎麼平息。”

    來回踱著步子,一邊走一邊言道:“對我們凡人來說,有一句話到哪裏都適用,那就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紛爭。何謂‘江湖’?居廟堂之高是江湖、遊五湖大海是江湖、住貧賤之家是江湖、闖修道秘境也是江湖。江湖無處不在,江湖就在我們身邊,我們身邊的一點一滴,哪怕生活上的枯燥瑣事,都算的上是江湖。”

    “瑪法大陸的混亂,也是一種江湖,江湖紛爭,自然有起因,也會有結果。紛爭的來源,爲了的是利益,利益從何而來?自然是身份地位。瑪法大陸的遊戲規則告訴我們,想要在這片時空掌控極大的利益,必須要有相應的身份地位,那麼挑起一次次的混亂,最終獲利者,必是製造混亂的真正的主兇。”

    “先不說主兇是誰,我們先來看看都有哪些混亂,不就是幾個勢力在一起鬧矛盾嘛,只要分清其中的當事人和責任人,就可以逐步地推斷出製造這起混亂的根源所在。”

    “你們肯定在想,到底有哪些勢力參與其中呢?根據我從雨妃那裏獲得的訊息,再加上生產部門情報得來的訊息,總的歸納起來有六大混亂。”

    “一,比奇城和鳳凰城的矛盾,這個矛盾由來已久。不同的時期,入主鳳凰殿的人各有不同,而掌控自由NPC命運的花名冊就在鳳凰殿,這讓無數自由NPC心裏非常忐忑。有點帶麵,下面人心裏不滿,很容易影響到皇帝陛下的情緒,所以比奇城很想鳳凰城再穩定點,這裏的主人不能一再變更,那樣大家都受不了。”

    “二,比奇城內部的矛盾。這個矛盾應該有,一個巴掌拍不響,對於冷月山莊的商道,估計比奇城內部意見不合,這纔出現阻礙商道的事情。今天我把所有參與混亂的當事人都請來了,那麼在分析這些混亂的時候,我問到了誰,誰就要當面做出解釋。”

    “三,鳳凰城內部的矛盾。錢方圓和瘟疫的爭權,只屬於小打小鬧,無論他們誰爭過了誰,到頭來依然要聽鳳凰殿的命令,甚至還無暇過問生產部門內部的事務。他們不是單個幾個人,他們之間的矛盾,反映出身後大量的屬下,這種群體意識的影響,直接將他們兩人推上風口浪尖。”

    “四,無垠之海與比奇城的矛盾。依然是那句話,鳳凰殿的主人一變再變,讓這兩個勢力無所適從,就算沒有這次紛爭,以後還會有新的紛爭。競爭乃是瑪法大陸的常態,可惜這一次大家都玩過火了,局勢失控了,誰都沒有把握好那個分寸。”

    “五,無垠之海內部的矛盾。無垠之海三大勢力,魅靈宮和海王殿長期競爭下來的產物,這樣的紛爭本該不大,可恰恰海龍王不在家,兩邊的高層無法快速地進行談判,才讓局勢一發不可收拾。”

    “六,蒼月島事件。就是因為艾莎之死,讓整個瑪法大陸的混亂擴大化,所有的矛盾都表面化,哪怕上面人不想打了,可依然擋不住下面人的廝殺。要不是憐公主回來了,估計還是繼續混亂下去。”

    聽到了這裏,枯葉問道:“你也算個製造混亂的人,為何不說自己?”

    鍾離信笑道:“我只是個匆匆過客,獨自一人的我,哪怕能力再強,也翻不起什麼浪花吧。何況我是受邀來做客的,要是我故意製造混亂,肯定會把情兒拉下水,我沒傻到那個地步。”

    “而且我有自知之明的覺悟,瑪法大陸這片時空,最終只會有一人做主,那個人就是血凡殿下。無論胡曉月和血寵怎麼爭,那都是她們的家事,哪怕她們面對面見了,打的再激烈,也不會想讓瑪法大陸混亂下去。”

    “只不過你們都認識不到這一方面,總覺得是她們兩人在幕後主導著這一切,以她們的才智見識,不可能給自己落下這麼大的把柄。要是把家裏爭的那麼亂,那她們還爭什麼?哪怕爭到手了,也只是一個爛攤子,無異於自尋煩惱,自找麻煩。”

    “所以我們看問題的角度,不能把事情看的太複雜,能怎麼簡單,就怎麼簡單的去看。”

    “六大矛盾,我會逐一地詢問這些當事人,既然你們都來了,總要給我一點面子,總要給雨妃、憐公主、枯葉大姐頭一點面子,不是嗎?”

    東方憐點了點頭,言道:“問到誰,誰就要回答,不然我會不高興的。”

    枯葉也言道:“既然小雨把所有大權都交給你,那我姑且聽聽無妨,你儘快去問,我也想看看那些人在玩什麼貓膩。”

    目光巡視了在場所有人一眼,鍾離信緩緩地言道:“請問皇帝陛下,比奇城內部的矛盾,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皇帝陛下言道:“比奇城事務繁多,自由NPC非常多,相應的部門機構也非常駁雜,有些內部矛盾也很正常,我能解釋什麼?”

    鍾離信點了點頭,言道:“也怪我沒說清楚,那麼我就問的再直白點吧。”

    “請問皇帝陛下,負責與冷月山莊交流的人,主要負責人是誰?”

    聽到此話,皇帝陛下目光看向禮官,言道:“禮官,這些事情都是你負責的,你來說下吧。”

    禮官言道:“我是主要負責人,但是並沒有直接接手事務,主要來往冷月山莊和比奇城的人,乃是張天師。”

    鍾離信立刻問道:“張天師人呢?”

    周圍的人都互相看了看,冷笑笑苦笑道:“估計老師在閉關潛修,他是負責商道來往的主要人之一,處理的都是鳳凰城與比奇城資源運輸事務。平時也很懶散,基本不怎麼過問,畢竟我們已經有了自己相應的運輸程式,哪怕他不過問,屬下們也知道應該怎麼做。”

    鍾離信搖了搖頭,冷笑道:“第一個沒來的人,就是張天師,無論他在不在閉關潛修,都要算他一份。”

    停頓了一下,繼續言道:“比奇城和鳳凰城的矛盾,此時我想請皇帝陛下和憐公主再次重申一遍,那就是瑪法大陸以鳳凰城為主,並且約束好兩地的屬下,務必恪盡職守,不得在此期間發生衝突。誰要是敢惹事,你們兩位可以斬立決,這點只是暫時的,我很想看看還有哪些人敢不聽你們的命令。”

    皇帝陛下和東方憐齊聲道:“本該如此。”

    把當初胡曉月、血凡、血寵說的話,又重申了一遍。

    鍾離信言道:“鳳凰城內部的矛盾,做起來很簡單,請瘟疫和錢方圓當場承諾,在十年之內不準挑起新的紛爭。你們的職務,依然跟以前照舊如初,瘟疫架空錢方圓的權力,都要全部交出來,錢方圓剋扣瘟疫的各種資源,也要立刻交出來,你們能辦到嗎?”

    兩人立刻言道:“我們照辦。”

    能不照辦嗎?他們已經被眾多站隊的人架在火上烤,現在有人給了臺階,他們當然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那還不盡快下臺階。

    鍾離信言道:“無垠之海與鳳凰城的矛盾,我想請無垠之海三大勢力首領當面做出保證,任何時候都要聽命於鳳凰城的號令。”

    幻碧宮主言道:“我們魅靈宮本就是鳳凰城旗下的分支,本就是自家人。”

    喬和老人也言道:“本該如此,我們一直就是這麼做了,就是不知海龍王答不答應。”

    所有人向海龍王看去,海龍王言道:“我效忠的是胡曉月女王,血寵與我嫌隙太深,恐怕無法當衆承諾。”

    鍾離信立刻言道:“現在入主鳳凰殿的人是東方憐公主,我只問你一句,你聽不聽鳳凰城的號令?或許在你心裏,只會聽命於一人,可無論是誰,依然是鳳凰城的人。你只需回答,聽某個人的,還是聽鳳凰城的,這就夠了。”

    海龍王低頭沉思片刻,言道:“我依然只會聽胡曉月的命令。”

    正在中央大陸的胡曉月,從投影中聞聽此話,差點沒氣得吐血。心想這頭笨龍,腦筋怎麼會那麼死板?現在憐兒坐鎮鳳凰殿,身邊還有枯葉、葉雨的牽制,你怎麼還能說效忠我,而不效忠鳳凰城的話。

    果不其然,枯葉和東方憐的臉色非常難看,要不是鍾離信當面問起,她們哪會想問他這些。不問不知道,問過了以後,很多人都大吃一驚。

    海龍王代表的是海王殿,已經到了這副田地,當著東方憐的麵還說只效忠一人的話,那把東方憐的麪皮往哪裏放?海王殿資源再多,那也是無垠之海的一部分,而東方憐就是無垠之海真正的主人,這就是在打東方憐和鳳凰城所有人的臉。

    鍾離信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道:“有這句話,已經夠了,那位舞熵離也沒來,那我只能把海龍王你也歸納到沒來的那一類人群當中。”

    “問清彼此的責任和義務,再尋找混亂的根源,看來製造這場混亂的人,不僅僅只有張天師一人,還有很多人蔘與其中。”

    “對,在場的人應該聽清楚了,凡是不想平息混亂的人,基本上都會被我排除在外,我就是要給他們扣上製造混亂的帽子。因為他們不給我面子,在我處理事務的期間裡,居然不能隨叫隨到,那麼黑鍋只能讓那些沒來的人背上。而給我面子的人,當面不打笑臉人,我又豈會胡亂按上叛亂的罪名。”

    與此同時,鍾離信話語變得疾快,道:“無垠之海內部的矛盾,先是魅靈宮主動攻打海王殿,請問喬和老人,你們當時攻打期間,海龍王在不在家?”

    喬和老人當然明白鍾離信的意思,那是要給海龍王硬扣帽子,當即言道:“在家,也不知為何,海龍王派人防禦,他自己去逃了。”

    鍾離信言道:“他當然要逃了,因為在他看來,區區海王殿和魅靈宮的紛爭,哪裏有爭奪無回界信物來的重要。所以他跟我做了交易,私自來到蒼月島,犯了我家情兒的忌諱,也引得蒼月和千城暮跟蹤過去。”

    “海龍王不敵,逃出了蒼月島,而他逃的地方很古怪,居然逃去了比奇皇宮。那麼我想問問皇帝陛下,海龍王當時跟你怎麼說的,他是被何人打傷的?”

    皇帝陛下也露出明白的眼神,慍怒道:“海龍王對我撒謊,他說是被喬和道友打傷,這才躲進我的皇宮療傷。”

    鍾離信問道:“可有認證?”

    皇帝陛下言道:“整個比奇皇宮都知道,禮官、神秘老人等人都可以為我作證。”

    那兩人點了點頭,甚至東方憐也怒道:“不用找其他人做證了,本公主就是從皇帝哥哥的皇宮出來的,或許有些屬下敢瞞皇帝哥哥一些事,但絕對瞞不過我在比奇城的耳目。”

    皇帝陛下附和道:“沒錯,憐兒比我在比奇城的影響力深,人脈也比我廣,沒人敢對她撒謊。”

    鍾離信聽的麵露苦笑,心想不愧是最受寵的東方憐,在瑪法大陸的影響力果然很深,要不是她心思單純,不想與胡曉月爭,估計這瑪法大陸第一人的名頭,就會被東方憐輕而易舉的取得了。

    這也不能怪任何人,胡曉月當初教育東方憐的時候,就是讓她廣交好友,培養她的閱歷見識。這麼一交往下去,東方憐在瑪法大陸內部,可以跟任何人玩到一塊去,哪怕她闖的禍事那麼多,也沒人會多埋怨她什麼。

    對於這一點,羅情、曼茶羅等人早就不滿了,可事已至此,她們只能遠遠地避開,眼不見為淨。

    鍾離信言道:“海龍王,你為何要撒謊?”

    海龍王沉默不語,短時間內,他還真的無法辯解。

    撒謊之事被人當衆揭穿,這一關很難過,總要想出個妥善的說法掩蓋過去。與此同時,他的眼睛冷漠地看了一眼鍾離信,這麼弱小的一介凡人,智慧也太高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坑他,完全是要坑死他的節奏。

    海龍王心裏明白,要是今天這一關過不去,下場很可能就會死,因為皇帝陛下和東方憐都怒了。至於其他人,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很多人心裏都鬆了一口氣。

    沒有自己的責任,而參與混亂的當事人,絕大部分都在,在鍾離信的說合之下,誰都不敢再鬧什麼紛爭。只要他們自己不找死,誰會再挑起什麼新的紛爭?他們不參與的話,瑪法大陸的混亂自然就能平息。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事情真的這麼簡單,只要找出幾個替死鬼、背黑鍋的人往前面一推,那麼瑪法大陸的混亂自然就能平息,其他人也會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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