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尊上正在對著一幅畫發呆，司甜推門而入的時候，月華尊上幾乎沒有察覺。

    司甜的手蒙在了她的眼睛上。

    “猜猜我是誰！”

    這樣幼稚的玩法，她屢試不爽，因為月華尊上每次心事重重的時候，在看到她這番幼稚的動作後，都會被逗笑，然後會寵溺的笑她：“你多大了？”

    “嘻嘻。”

    司甜在月華尊上的腿邊坐下，探頭去看那幅畫，“又看啊？”

    畫裡是一個男人，只是沒有畫臉。

    “嗯。”

    “每天都看他，不膩嗎？”

    月華尊上搖了搖頭，“多久都不會膩的。”

    “怎麼不畫上臉啊？眼睛鼻子嘴巴，什麼都沒畫，看著怪神秘的，也怪讓人好奇的，孃親，你是忘了畫裡的人的模樣了嗎、”

    “怎麼可能會忘！”

    月華尊上的眼神倏地變冷，目光又再次落在了那副畫上，卻是帶著兇狠的戾氣：“永生不會忘記！”

    看到月華尊上突然周身的氣場都變了，似乎被濃濃的仇恨所侵染。

    “孃親，你怎麼了？”

    司甜很擔心她，總感覺這次孃親醒來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尤其是每次見過穹羽的態度都變得怪怪的。

    “你還在爲了當年先天帝處決了父親的事情怨怪穹羽嗎？他當時還年少，在說，若非他，女兒也活不到現在啊，娘，就算先天帝秉公執法殺死了父親，可這也不管穹羽的事啊！”

    “你不懂！”月華尊上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冤有頭債有主……”

    “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這話讓司甜的心咯噔一下倏地提到了嗓子眼，“娘，你……你根本就沒想過讓我嫁給穹羽對不對？”

    不然又怎麼會對穹羽有這麼深的仇恨。

    “傻丫頭，他是你選擇的人，我能怎麼反對，何況他現在貴為天帝，而我，法力失了大半，又能做些什麼、不過是自己安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大仇得報。”

    “娘……”

    司甜將擔憂全寫在了臉上。

    月華尊上揉了揉她的頭髮，“傻丫頭，你幸福你的就是，孃的事，你就別管了。”

    “可是……”

    “只要他不虧待你，娘不會對他怎麼樣的，再說以他在天界的威望，娘也沒辦法對他怎麼樣。只是那上九天……”

    月華尊上的臉色突然又變了。

    “上九天？”

    娘怎麼會突然提起上九天。

    “沒什麼，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著吧。最近娘要閉關作畫，你沒事的話，就不用過來請安了。”

    很明顯的感覺到母神在迴避什麼，司甜看著母神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知道自己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只好帶著疑惑而去。

    司甜突然很想見到穹羽，順便問問他，當年的事情是不是還有別的隱情。

    如果是父親犯了錯被處決了，母親這麼多年也早該釋懷了。

    為什麼現在看著她會變成這樣？

    …………

    空曠的宮殿，月華尊上靜靜的看著那副沒有臉的畫卷，雙眼倏地通紅，恨意瘋狂涌動。

    “魔神果然沒有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