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傾衣點點頭，瞥了他一眼，冷嘲道：“不是朕說你，你說你啊，執掌朝廷那麼久，下面有人賣官你都不知情，你這丞相當得可真是夠失敗的！”

    何獻汗顏的低頭，不再言語。

    真是不明白，為什麼她總是三番四次的來打擊他呢？而且每次打擊他後，他都無法反駁！

    顏傾衣襬了擺手，“罷了，從今以後，誰要是再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那些有損偷雞摸狗的事，朕定當誅他九族！”

    何獻頭埋得很低了，那話就像是說給他聽的似的！

    顏傾衣道：“吃完了麼？吃完了就跟朕出去走走。”

    何獻放下筷子，便跟顏傾衣離開御書房，去了御花園。

    御花園的荷花開了，真是一個讓人心曠神怡的地方。

    何獻站在顏傾衣身邊，沒有言語，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裏，沒看顏傾衣，也沒看面前的荷花。

    “何獻，你知道朕被你送出宮以後，是怎麼過的嗎？”

    “臣不知。”

    “朕就像是一個乞丐，四處去乞討，被人打，被人罵，被人驅逐，那樣的生活，是你根本就無法想象的。不過朕還得多謝你，因為是你讓朕變得不服輸，變得強大，變得勇敢。”

    何獻猛地抬頭看著顏傾衣，劍眉微皺，眉宇間，透著一股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真的沒想到，自己把秦清音送出皇宮以後，她在外面過的會是那樣的生活！

    他當時可是給了她五千兩銀票的。

    “臣給你的銀票呢？”

    “你覺得朕一個弱女子，身上能允許有銀票麼？在你走後的第二天，銀票就被搶了，可笑吧？”顏傾衣自嘲的笑了，“呵呵，朕當時就在想，朕連五千兩銀票都守不住，又豈能守住這大明國的江山？”

    何獻低下了頭，眼中閃爍在歉意。

    如果是以前，他是不會有任何的惻隱之心，因為那個時候，秦清音是先皇的遺孤，是大明國的女皇，只有她死了，這大明國的江山才能掌握在他的手中！

    但現在聽見她的那番話，這心裏就像是被螞蟻撕咬一般，不是滋味。

    原來，她當初受了那麼多的苦。

    撲通一聲，何獻雙腿彎曲，跪在她的身邊。

    顏傾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陛下，是臣混賬，請陛下賜臣一死，唯有臣死了，才能彌補當年臣犯下的那些過錯。”

    “可笑，如果朕想你死的話，你早就死了。”

    何獻抬頭望著顏傾衣，不明所以。

    顏傾衣瞥了他一眼，苦笑道：“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朕就是喜歡喜歡你啊，所以纔不捨得殺你！”

    “陛下……”何獻誠惶誠恐，“您……”

    “可笑吧？”顏傾衣搖頭，“朕居然喜歡上了一個奸臣。”

    何獻低下頭，“陛下，您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臣不過就是戴罪之身的一個小臣罷了，實在不配得到陛下的喜歡。”

    “這怕是容不得你願不願意了。“顏傾衣面朝何獻，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朕帶你來這裏，也只是想告訴你，朕要讓你當朕的夫君，你沒資格拒絕，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