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衲仙君道：“蛇妖，就算常德鎮的那些人不是你殺的，但二十多年前西窪村那麼多無辜之人死於你之手，你如今難道不想做個了結嗎？”

    墨染哼了一聲，“你怎麼不問問本蛇君為何要殺了他們？”

    赤衲仙君道：“不管他們怎麼激怒你，你都不應該動了殺念，更何況你殺的不是一人，而是上百人。玉帝說過了，若是你願意在東皇鍾裡懺悔千年，玉帝便可放過你，讓你飛昇仙界。若是你不肯，從今以後，必定會有很多的人來取你性命，你自己思量吧！”

    墨染想要開口，顏傾衣拉了一下他的手，遞給了他一個眼神後，便看向空中的赤衲仙君。

    顏傾衣道：“你們難道不覺得這一點很不公平嗎？那些村民是生靈，難道我們這些蛇妖就不是了嗎？當年我發善心，接濟他們，可是他們倒好，知道我是蛇妖后，對我是喊打喊殺。”

    “最後竟然還想要燒了我，若你們覺得他們那樣做是對的，若你們覺得墨染那麼做是錯的，那不好意思，我會跟他站在一起，誰來就殺誰，絕不退縮！”

    赤衲仙君冷哼一聲，“就算他們那樣，他也不該一氣之下殺了他們數百人。”

    “是嗎？”顏傾衣掩嘴笑了笑，她好笑的望著赤衲仙君，“那仙君，我倒是想問問你，如果你是蛇妖，你的夫人被數百個人拿著棍棒，拿著鋤頭亂打一氣，還揚言要用火燒了你夫人，若是你的話，你是眼睜睜看著你夫人被燒死呢，還是救下你夫人，然後放過他們？”

    赤衲仙君聽見顏傾衣的話，一時語塞，臉脹得通紅，嘴巴翕動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顏傾衣見他如此，便繼續說：“若是你放過他們，他們依然會對你的夫人懷恨在心，翻遍整個山頭，也要把你的夫人救出來亂棍打死。”

    “過後他們就會覺得特別的自豪，因為他們殺了蛇妖，再過段時間，他們就會漸漸地忘掉他們曾經的所作所為，依然過著他們的好日子。而你呢？你失去了你最愛的人。”

    “我說這麼多，只是想讓你們換位思考一下，不要把什麼錯都推在我們蛇妖的身上，他們有生命，我們照樣有生命，大家的生命都是一次，誰若犯我，我就殺了誰，誰也別想我們大發善心饒他們一命！”

    “仙君，你們是天上的神仙，你們不生不滅，不老不死，永遠都無法體會我們這些凡間的生靈平日裏都是怎麼活下來的。你們也從來都不會關心我們的死活，只知道偏心於那些人類，對我們這些蛇妖的生命置若罔聞。”

    “好了，我說完了，接下來看仙君你的了，你如果執意要讓墨染服罪，那我們就奉陪到底。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到最後吃虧的只能是你們！至於為什麼我會這麼說，想必你們心裏也有數，我就不一一贅述了！”

    一口氣說這麼多的話，顏傾衣只感覺自己是口乾舌燥，不過與此同時，她的心裏卻也很激動，因為她覺得這是她說了那麼多的話，做了那麼多的事中，最正確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