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這麼多？”我有點無語地數著卷子的頁數，卷子的數量之多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雖然大部分是複習內容，但即便這些卷子也做不完啊。而且就我這基礎……給你自己還差不多。”

    “我也沒說都給你，找重點題做而已。”

    “這樣啊，嚇死我了。”

    陳顧北家教老師似的把新學期的第一課知識點給我講了一遍，知識點全面覆蓋，講課質量完全不低於輔導班老師。

    尤其是陳顧北認真的樣子，看起來比學校還要更帥，更何況……他現在是屬於我一個人的，我貪婪地享受著這段時光，吸取著這來之不易的知識，心裏開心得手舞足蹈。

    過了一會，我才發現陳顧北家裏的異樣：“陳顧北，我說你家除了你難道一個人也沒有嗎？還是說因為你父母在外地打工把你一個人丟在錦城？”

    “你有沒有在聽我講？”陳顧北顯得有些生氣，修長的眉微蹙，我真想收回剛剛的話。

    陳顧北轉頭，卻停止了寫寫畫畫的動作。

    終於他還是轉過身，嘆了口氣：“我的父母……他們再也不會回來了。”

    陳顧北講這句話時眼裏有經歲月磨礪的滄桑，他一個字也寫不下去了，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頭埋了下去。

    但他不是在哭，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永遠不會回來了……這句話真的很可怕。

    原來陳顧北和電視劇裡的那些男生一樣，外表雖然光鮮亮麗，完美無瑕，卻有個支離破碎的家庭，足夠讓他所有的驕傲毀於一旦。我不敢想象這種日子會有多麼煎熬，上天卻偏偏把我放到了這樣一個男生身邊，讓我手足無措。

    “沒事吧？”我輕聲問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了。

    陳顧北抬頭，輕輕搖了搖。我好像能看到他很久以前的淚痕，他在拼命掩蓋自己的情緒，我知道這種感覺很難受。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把我當成旁聽者，石頭什麼的也行，把心裏所有的話講出來，這樣會舒服很多。”見陳顧北沒有說話，我繼續說道，“我雖然找不到宣洩情緒的好地方，但請問我能有傾聽你內心的權利嗎？你不想說也沒關係的，我們就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繼續講題。”

    “好啊。”

    透過陳顧北的話我才得知，陳顧北父親因做生意賠錢後一蹶不振，被失敗磨滅鬥志的他成天酗酒賭博，母親因受不了陳顧北父親的酒後發泄迫不得已離開家庭。只不過是短短几句話，卻是十足的悲劇。

    陳顧北說完後沉默良久後輕輕笑了，“謝謝你，說出來真的感覺好多了。”

    如果放在以前，我會大大咧咧地說句“是吧”，不過現在說出口的只有“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倉促逃竄，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

    雖然已經在極力剋制自己不要去想任何關於陳顧北的資訊，可這張臉卻一如既往地浮現在眼前。

    這還不是最糟的。當我推開家裏的大門後竟意外發現：慕之桃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