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比這更讓人無語的是——白笙和姚貞慧也選擇了這個便宜且有“特殊意義”的情侶套餐。

    看著雙方盤子裡一模一樣的套餐，姚貞慧顯得很不好意思，找了去廁所這樣一個蹩腳的藉口讓我們來緩解尷尬。

    “哇，這個真的好好吃！你也來嘗一下。”“嗯。”

    “還可以吧，我在某某某餐館吃得可比這個還要好一倍呢！”白笙眼睛裏閃著光，十足的吃貨沒錯了。於是話題跑到“吃”上面。

    我們都樂此不疲地討論著手裏讓我們又愛又恨的情侶套餐，準確地來說，“我們”裡面並不包括陳顧北。陳顧北始終一個人靜靜地吃著，時不時迴應我們倆個一句，像個局外人。

    “陳顧北，你是不是有點不開心？”我趕忙問道。這場精心策劃的“約會”就是爲了能讓陳顧北對我們之間有一段美好記憶，如果他始終不開心的話那我一切精心策劃便全部泡湯了。

    我仔細盯著陳顧北的唇瓣，注意他唇瓣的每一次微微顫動，腦海裏猜想著他有可能講出的話。我始終是這樣做的。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陳顧北始終靜默著，他最終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可能因為他本來便沒有聽到，又可能因為他不想回答我這個問題。

    或許又有什麼難言之隱吧。想到這裏我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鬱悶地解決著被分成一半的情侶套餐。平均分開的情侶套餐，似乎在說明些什麼。

    連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多愁善感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一個人的一舉一動都會讓我浮想聯翩，那樣在意別人對自己的感覺，卻當那個人問自己是否在意自己感受時連一句“我其實只在乎你對我的感受”也說不出口。

    遺憾的是，姚貞慧回來後卻依然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畫面。

    下午2時，我們在車站分開。

    除了陳顧北，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複雜情緒，可能這就叫“不歡而散”吧。

    不過白笙和我還沒有分開，因為家順路的緣故我們坐上了同一輛公共汽車。

    “怎麼樣，今天開心不開心？”我問他，白笙則好像是我的弟弟般規規矩矩地坐著。

    “還行吧。”白笙老老實實地回答，“只不過今天結賬是姚貞慧她搶著結賬的，我一再要求她就一再推脫。想起來還真讓人頭大啊。”

    白笙說罷癱軟在公共汽車座位上，呈現一副“靈魂被抽走”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笑。實際上我就是笑出來了。

    “沈繁星，連你也嘲笑我！”白笙看上去有點生氣，微微嘟著嘴，修長的眉微皺著，雙手叉腰。

    “好啦好啦。”我拍拍白笙的肩，卻打不散他頭頂上的小烏雲，“也是真的服了你了，你還不知道姚貞慧她喜歡你啊？”

    白笙有點吃驚，我也被自己說出的話嚇到了。不忍看到白笙愁眉苦臉的樣子的我竟然一下子把姚貞慧的心事講出了口，還是和她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