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夏涵才道：“你們什麼時候談的戀愛？”

    青葵則道：“不是，zero是一個，機器人，ai，你是人。”

    南辭一筷子開啟青葵夾菜的手，“你不是機器人？自己歧視自己？”

    青葵縮回手，雖然機器人，但還是有痛覺系統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

    南辭接下了他的話頭，“覺得不可思議？”

    青葵點了一下頭，他真的發現自己從來沒了解過這個博士，她好像，有些瘋狂。

    南辭無所謂的道：“在一切事情發生之前，都是不可思議的。”

    “我們是複雜的，你們也是複雜的，所以一切都有可能會發生。”

    夏涵戳了戳碗裡的東西，嘀咕道：“可是，zero看起來只是因為你參與了他的研發，所以不會拒絕你的任何要求吧。”

    青葵下意識的點頭，顯然他也是這麼想的，也許南辭對zero的感情是真的，那麼zero呢？

    身為模擬機器人，青葵最為清楚，機器人沒有愛情那種東西，因為一開始就沒有植入。

    他試探著道：“也許你給他植入愛情模組，會好一些。”

    南辭放下筷子，“人一開始就是擁有愛情的嗎？並不是，當人意識到自己擁有愛情的時候是被別人植入了愛情模組嗎？並不是。”

    “你們也是同理，如果，我就是爲了能夠對方感受到我的感情，而給他植入了愛情模組，那麼，這份愛情是我強行創造的還是他真切感受到的？”

    夏涵和青葵都說不出話來了，而zero從始至終，表情都沒有變動半分。

    青葵倒是真的在深思這個問題，而夏涵卻有些生氣，指著沒什麼反應的zero道：“可是你看看，就算你在他身上浪費再多時間，他也還是會無動於衷吧！就算總有一天他能夠學會去愛，但這對於你太不公平了！”

    南辭放下筷子，“愛情裏沒有公不公平，至於浪費時間？沒關係，我大約還是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浪費的。”

    夏涵咬了咬唇，“可如果，他用你教會他的愛情，愛上了別人呢，你會是什麼感覺。”

    南辭挑眉，“這是不可能出現的情況。”

    夏涵覺得南辭不可理喻，“你為什麼可以這麼自信，你也說了，不論是機器人還是人，都是複雜的個體，感情也是這樣的不是嗎？”

    南辭露出一抹笑容來，“因為我會把他拆了。”

    夏涵噎住了，她竟然覺得，南辭不是在開玩笑，她是真的在告訴自己她會那麼做。

    讓這個叫做zero的機器人沒有機會去那樣做。

    氣氛一時壓抑了下去，青葵和夏涵悄悄對視了一眼，大約都覺得南辭比想象中的要可怕很多。

    也許這些天以來的，南辭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假象。

    南辭像是感覺不到這種微妙的氣氛變化，“你們一會兒要出去嗎？”

    青葵應了一聲，“我會重新和那些機器人接觸一下。”

    南辭點頭，“挺好的，也許變革不一定需要流血，這在於它有怎樣的一個領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