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照片2
李叔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心裏許是有些懷念,容若和我的身體都不好,那個時候容顯就一直給我們拍照,那個時候的相片都洗了出來,放在了這間屋子的櫃子裡,一放就是許多年,如今就算是想看,估計也看不完那兩抽屜的照片。
我看著照片上的三個人,突然覺得有些懷念。
吃過飯,我回到屋子裏,將那個許久不開啟的抽屜開啟,裡面的照片都用相簿包裹著,一張一張都彷彿將我帶到了多年以前。
我和容若並沒有去過更多的地方,大多都是在醫院裏。
光是與小黑貓的合照,就已經有一百多張。
到了晚上,容顯回來的時候,我纔將照片放在床上,下去的時候,就看到容顯回來,穿著一身筆挺的西服,帶著金絲邊的眼睛,看上去溫文儒雅,像是一個學者姿態。
“顯哥哥!”
我跑下樓,容顯已經走了進來,對身邊的秘書說了兩句,秘書便將東西放在了一旁,恭敬的離開了。
容顯揉了揉我的頭髮,說:“容若今天去了醫院,明天我叫你也一起去。”
我撅了噘嘴,就聽到容顯說:“後天你們要一起去月亮島,總要給你準備好東西,你和容若的身體也要做一個全面檢查,月亮島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
“顯哥哥不去嗎?”
容顯搖了搖頭,說:“最近有點忙,難得你們一起出去,好好玩吧。”
說完,容顯就對廚房忙活的李叔說:“把小歌的東西收拾好,後天就麻煩你送她。”
李叔恭敬的說:“是,容先生。”
容顯看了一眼手錶,輕拍了拍我的後背,說:“先上去休息,我還有事情要做。”
“好。”
我看著容顯上樓的背影,這些年容顯彷彿從沒有變過,而且不管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容顯都從容不迫,至少自己從來沒有在容顯的臉上看到過困苦之色。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鬆軟的床上,不知不覺,照片就已經堆積在了我的身上,等我睡過一覺醒來的時候,才發現櫃子裡我只看了一半的相簿,還有不少零散的照片掉在了地上,當真懷念的很。
我揉了揉鬆懶的眼睛,又在床上打了個滾兒。
今天是一月十八號,還有兩天就是去月亮島的時候。
據從前容若說,月亮島在南方,北方冬天的時候,南方就很溫暖,尤其是月亮島,地勢坐落絕佳,冬天的時候,還豔陽高照,不冷不熱,海風吹著人也會覺得很舒服。
我是第一次去大海,當然興奮。
李叔已經幫我準備好了出去玩要帶的東西。
等到二十號的時候,李叔早早地幫我準備了車,容若和蕭易寒已經在機場等候了一陣兒。
只是夜零沒有來,據夜零說,他不喜歡海邊的潮溼氣息和鹹腥的味道。
巫豔豔也沒有來,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以至於到了機場的時候,就只有我們三個人。
我穿著一身大棉襖,李叔怕我冷,在裡面還套了一個毛衣,這一路走來顯得我臃腫沉重,就連到機場下車的時候,都覺得自己走起路來較為憋屈。
蕭易寒的眉毛不經意之間挑了一下,我乾咳了一聲,說:“你……你們都穿的這麼少嗎?”
容若就不用說了,蕭易寒穿的比容若要少得多,我覺得他一年四季都不會穿上秋褲,也不會穿上毛衣。
他只是套著一件單薄的外套,還有一個毛絨的圍脖,不過看那樣子,蕭易寒都似是要不耐煩的將它們脫下來。
容若看著我穿的衣服,不免笑了,說:“那邊暖和,穿不了這麼多。”
我尷尬的笑了笑,蕭易寒已經上前將我礙眼的外套拽了下來,冷聲說:“沒出過門就別丟人現眼。”
我結巴的說:“我……我是沒出過門,但是這一路上冷啊,你總不能讓我跟你似的,就穿這麼點吧,我身體不好,我怕我冷的在半到猝死!”
蕭易寒將我的外套拿在手裏,冷冷的掃了我一眼,那樣子就像是看沒有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事實上,除了這個城市,我從沒去過任何一個地方。
李叔的年紀也大了,也沒有想到那邊的天氣如何。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行李箱,裡面裝著的都是冬天的衣服,很少有單薄的衣料,最薄的也是毛衣了。
容若將我的行李拿了過去,沒等我說話,就說道:“走吧。”
我跟在容若身後,邁出去的步子都變成了八字。
蕭易寒對著我嗤笑一聲,我從蕭易寒的身上嗅到了深深的嫌棄。
我撇了撇嘴,裝作沒有聽到蕭易寒的這聲嗤笑。
一路安檢,護照是容顯幫我辦的,到了飛機上,我們坐的也都是上等艙。
現在A市的時間是早上的九點,容若說到地方也不過兩三個小時。
跟我坐在一起的是容若,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並排坐在一起了。
飛機起飛,我看到了飛機飛上了雲空之中,我稍稍緊張,目光還是忍不住往視窗看去。
容若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我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過去。
在容若的手裏,拿著的是一個星星手鍊。
在天空的雲彩下,星星顯得異常的耀眼。
我忍不住問:“這是……林徽因拿走的?”
容若將手鍊放在了我的手裏,淺笑著,說:“恩,我找回來了。”
我拿過手鍊,容若說:“你戴這很好看,這個手鍊對你來說,很重要?”
我看著這個手鍊,腦海中浮現出容若當初將手鍊送到我手裏的場景,我忍不住說:“很重要。”
容若笑了,像是以前一樣,笑的淺淡而溫柔。
彷彿眉眼中都噙著笑。
我忍不住的心酸,如果是從前,該有多好?
可是一切都只能向前看,人也會變得越來越成熟,逐漸甩開所有的幼稚和天真,開始明白和接受所有的痛苦。
容若幫我把手鍊重新戴在了我的左手上,他說:“躺一會兒吧,很快就到了。”
我報以微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