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塗鴉1
“那你嫁給我好了。”
這已經是第四次,我的耳邊迴響起那天下午蕭易寒湊在我耳邊說的話。
雖然知道蕭易寒只是開玩笑,可是這感覺對我來說十分不妙。
從前對容若的時候,自己也從來沒有這麼臉紅心跳過。
彷彿心臟要衝出體外,而面對著自己的,卻是一個脾氣暴躁,不折不扣的暴虐王子。
“啊——!”
我猛地回神,從上鋪跳了下去,蔣雯雯已經是第三天沒有在宿舍過夜,儘管我知道那叫聲不是蔣雯雯的,但是依舊揪起了心。
是宿舍外的322宿舍,它就在我斜對面的不遠處,已經圍了很多的女生,現在是午休時間,宿舍的人不算十分多,但也已經不少了。
就算是站在我這裏的位置,都可以清晰地看到牆上寫著的文字“詛咒你們去死”。
鮮紅的,彷彿是人類的血液,那扭曲而令人忍不住顫慄的文字,我心中涌動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是誰做的?
是蔣雯雯。
我為我自己的第一想法而感到驚愕。
為什麼會覺得是蔣雯雯?大概是字面的意思太過明顯。
不僅僅是女生宿舍的三樓,包括二樓和四樓,全部都被這種文字佈滿了。
這是在詛咒全校的女生去死,除了蔣雯雯有這種怨念,我想不到任何別的犯人。
明德大學對於宿舍被塗鴉這種事情給予了高度的關注,甚至還調查了監控錄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這件事變得不了了之。
我站在713的教室內,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親眼看到那些字型出現在牆上,這應該是要給處分的,可是校方竟然這麼輕易的就隱瞞了過去,這……這臺不合理了。”
這的確不合理,這麼悄無聲息的就過去,甚至在學校的公告欄中都沒有對這件事做最後的處決。
蕭易寒和夜零分別坐在教室的兩個角落,蕭易寒語氣平淡的說:“你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
“你說什麼?”
蕭易寒從窗臺上下來,他抬眼,那雙眼睛一如既往地冷漠:“你真的以為,明德大學這麼簡單麼?明德大學到底為什麼會存在713這個異能人的場所,你有沒有想過?因為這個學校的不平常,之所以事情被掩蓋過去,那只有一個解釋。”
夜零淡淡的說:“犯人,是異能人。”
我並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只是當夜零和蕭易寒都這麼說的時候,我還是驚訝了。
異能人對於普通人類來說,是一個沒辦法理解的物種,可是對我們同類的異能人來說,異能人少之又少,而且異能人向來低調行事,根本不會在人前暴露自己的異能,就算是明德大學,一時間出現這麼多案件,也實在是不可思議。
這在現實發生的機率,幾乎為百分之零點一。
因為機率低,所以我根本不敢往這個方向去想。
當初那個人讓自己來這裏的時候,也正是因為在這裏是唯一異能人和人類可以共同棲息的場所。
蕭易寒突然朝我這裏走來,他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力,直到他將我抵到了牆上,才說:“現在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我……我是宋歌。”
“別說這些廢話,自從你來了之後,明德大學就沒有平靜過。”
蕭易寒的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還是說你乾脆就願意承認,你是反人類的恐、怖分、子?”
就在蕭易寒的話音剛落,一個泛着白光的弧度就已經朝蕭易寒這邊打來。
我被蕭易寒拽在了身後,閃身的時候,才發現動手的是容若。
我從來沒有見到過容若這麼認真,他從前是一個極溫柔的少年,從來不會對任何人大打出手。
容若的左眼閃著白色的光芒,那對於我來說,就像是燃燒的生命。
“容若,你……”
“我不許你動她一根頭髮。”
容若的聲音冷靜而沉著,並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動怒了。
蕭易寒雙手交叉在後腦勺,吹著口哨說:“一個夜零,一個容若,宋歌,你簡直太有本事了。”
容若皺著眉頭,蕭易寒改口,說:“我沒打算對她怎麼樣,容若,你大可以放心。”
夜零靜靜地看著容若和蕭易寒,最後平靜的站了起來,走到了我的身邊,將我帶走。
“夜……”
“少廢話,跟我走了。”
這裏已經算得上是一個戰場,蕭易寒和容若兩個人從來沒有吵架。
這是第一次。
夜零拽著我的胳膊往前走,總之離開了713,我心裏的壓迫感也消失了一大半。
夜零將我領到了天台,他張開了翅膀,淡淡的說:“帶你去一個地方。”
還未等我反應,夜零就已經將我橫抱起來,天空的顏色彷彿距離我近在咫尺。
秋風吹得我臉頰生冷,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摟住了夜零的脖子。
明德大學的縮圖落在我的眼底,我還是第一次飛在天上,這麼平靜的去看世界。
落地的地方,是明德大學的鐘塔,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這個鐘塔頗具西方特色,記得明德大學的三大傳聞中,第二大傳聞就是夜半無人時,學校鐘樓的頂層會出現一個影子,而影子的上方是烏鴉,當你回過神的時候,會發現一切都是錯覺。
我坐在鐘樓的斜坡上,忍不住問:“明德大學的第二大傳聞,不會和你有關係吧?”
“為什麼這麼說?”
“烏鴉和你很相配啊。”
鐘樓,烏鴉,吸血鬼。
不知為什麼,我總是能將這些想到一起。
夜零淡淡的說:“蕭易寒和容若他們從沒吵過架,你有必要和他解釋你的身份。”
夜零口中的他,指的是蕭易寒。
我很清楚蕭易寒今天這麼直白的問自己的身份是什麼意思,可是目前,我卻沒有準備好告訴他們自己的身份。
也根本沒辦法在容若的面前說出,自己是爲了他而來到明德大學的目的。
見我不說話,夜零便說:“如果你不願意說,我逼迫你。”
我頹然的說:“你不會逼迫我,蕭易寒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