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欺凌2
蔣雯雯轉身跑開,對我來說實在是算得上始料未及。
而我人生第一次打抱不平,最後以這種結果告終。
我頹然的坐在公園的走廊上,一點回宿舍的慾望都沒有。
蓮花池裏的小金魚左搖右擺著尾巴,我又嘆了口氣,可能自己的逞強出頭實在是多餘的慌,人家根本就不領情。
“你打擾我睡覺了。”
我嚇得差點沒跳起來,躺在樹幹上的,是蕭易寒。
如果不是因為蕭易寒說話,我還真的沒有發現,楓葉遮擋住了他的身體,他像是剛剛睡醒一樣,狹長的眼睛裏滿是慵懶之色。
我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仰著頭問:“我又沒打擾你,更何況你在這裏睡覺,難道還怕人打擾?”
蕭易寒從樹上跳了下來,完美著陸。
我要感謝這一帶的人員不多,否則蕭易寒一定會被當做一個異類。
不過從事實上出發,蕭易寒的確就是一個異類。
蕭易寒的聲音裡總是能透出玩世不恭又放蕩不羈的趣味兒:“唉聲嘆氣二十八下,你說你沒打擾我?”
“那我也不知道你在樹上,我要是知道你在樹上……”
蕭易寒微微挑眉:“如果你知道我在樹上會怎麼辦?”
“我唯恐避之不及。”
言外之意,有你在的地方,我就不想待著。
蕭易寒當然聽出了我話裡的意思,只是一把拍在了我的腦袋上,說:“你逞什麼不好,非要逞英雄?吃到了苦頭只會唉聲嘆氣,沒用。”
我一愣,不過隨即就想到,蕭易寒目睹了剛纔她人生最丟臉的一幕。
“要……要你管!”
我轉身欲走,臉頰已經有些微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突然,腰間一股大力傳來,我只覺得渾身轉了個圈,整個人倒掛在了蕭易寒的肩膀上。
果然,蕭易寒像是扛麻袋一樣,將自己扛了起來。
“蕭易寒!你犯病了?!把我放下來!”
“閉嘴,蠢貨。”
饒是這裏暫時沒什麼人,否則我想我會羞愧致死。
是高山,明德大學附近最有名的一座山,那裏叫做香葉山,名字雖然怪,可是這裏春夏秋冬四個季節都出奇的好看。
蕭易寒把我扛到山下的時候,我就已經後悔了。
如果能夠帶上相機,這裏的景色一定能為我的大學生活添姿添彩。
奈何,蕭易寒沒有給我準備的機會。
香葉山的最高處,我坐在石凳子上,又嘆了口氣,蕭易寒朝我看過來,蹙眉:“帶你出來玩,你還嘆氣?”
我委屈的說:“如果你能告訴我是來香葉山,我就能帶相機了!我遺憾,難道就不能嘆氣了?”
“……”
蕭易寒躺在地上,楓葉落在了他的身上,我一直都覺得,美男子和楓葉、花瓣極為相配,雖然我對蕭易寒沒有太大的好感,可是我卻不得不承認,蕭易寒是一個美男子,和容若不相上下。
“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好看?”
我身體一僵,難道蕭易寒有讀心術這門異能?
蕭易寒挑眉,突然朝我緩緩走來,聲音極盡魅惑:“怎麼?難道我不好看?”
說著,蕭易寒將我禁錮在了他的身體裡,兩個人靠的很近,甚至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我乾咳了一聲,撇開了目光,說:“如果……你不暴躁、脾氣溫和、待人禮貌,撇開這些,你是好看。”
蕭易寒的眼睛眯了眯,聲音略帶不善的說:“你說的這是容若,不是我。”
我愣了一下,仔細一想,才發現蕭易寒說的很有道理。
我撓了撓頭,蕭易寒已經鬆開了對我的禁錮,說:“一早就看出來你對容若不同,你喜歡他?”
對待這個問題,我一向很嚴肅,香葉山的楓葉飄的到處都是,蕭易寒只給我看了一個落寞的背影,周圍的山連綿不絕,空氣也清新好聞。
我仔細想了想,說:“我喜歡。”
蕭易寒的身體明顯一僵,我又說:“可是喜歡也是分很多種的不是嗎?你多慮了。”
我明知道蕭易寒問的是那種喜歡,卻還是含混了過去。
到底喜不喜歡容若,這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在異能人短短的歲月中能夠找到愛人,已經是一種奢侈,我覺得,愛情這種東西麼,強求是強求不來的。
至少現在的容若已經將自己忘記了,如果是從前的容若……即便是從前的容若,兩個人的關係也可能只會止步於兄妹吧。
蕭易寒將地上的楓葉撿起了一片,說:“我多慮了?你來明德大學難道不是爲了容若?”
我一驚,我早已經領教過了蕭易寒的敏感程度,卻沒想到蕭易寒卻這麼斬釘截鐵的反問出了這句話。
像是陳述句,而非再問我。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之前不認識容若這個人,為什麼要爲了他進明德?”
我心虛,可是卻必須要掩飾住自己的情緒。
蕭易寒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越發朝我湊近過來:“真的?”
“真的!”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蕭易寒的眼睛,生怕讓蕭易寒覺得自己是在撒謊。
而事實上,撒謊這種事情對我來說一向不太擅長。
我怕被蕭易寒看出破綻,蕭易寒卻不放過我的任何一個細小的細節。
最終,他放棄了對我的審問。
我看著眼前所身處的香葉山,心裏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那裏是蕭易寒帶她出來玩?分明就是要利用香葉山讓她放鬆警惕,好問話的。
如果不是因為一早就把蕭易寒看做危險人物一號,恐怕我此刻就被蕭易寒這一張臉被迷惑過去了。
香葉山,我和蕭易寒兩個人在這裏一待就是半天,光是往下坡的小路走,就已經走了兩個小時。
我嚴重缺水,下山之後喝了兩瓶礦泉水,仍覺得嘴脣乾燥,尤顯不足的舔了舔自己的下嘴唇,說:“時候不早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恩?”
我看著蕭易寒在月光下的表情,略顯疑惑:“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這一路走起來要二十分鐘。”
“我知道啊。”
“聽說最近歹徒猖獗,或許會劫財劫色。”
“……蕭易寒,你是不是想送我回去?”
“……呵,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