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爱青果
去書架

第一百六十五章 嗜血烏鴉17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陽光照在夜零的臉上,發出了閃閃的晶片,白皙的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彷彿再仔細去看的話,就能夠看到他肌膚上細微的毛孔,青色的紫色的還有紅色的,我甚至有一種感覺,他馬上就要消失在這陽光下。

    我從沒見到過夜零這個樣子。

    即使在白天,月亮也依然出現在太陽的另一端,這不是什麼稀罕的現象。

    但是那月亮是圓月,月中的月亮。

    教授在臺上講的課轉瞬就過去,我拍醒了還在睡覺的夜零,我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但是這一次,夜零醒的緩慢,緩慢到我差點以為永生人也會病發。

    “夜零,你的臉上……”

    我指著夜零,在以可以看得見的速度,夜零的臉變得幾乎透明。

    好在是中午,沒有一個人留在教室裏。

    空曠的教室,就只有我和夜零兩個人。

    我迅速的拉上了窗簾,可這沒有絲毫的用處。

    夜零對於這樣的狀況,也顯得異常的平淡:“這些日子你自己一個人小心。”

    我錯愕的看著夜零,對這一突發狀況尚且不明卻:“你要去哪兒?”

    夜零的眼底下已經出現了烏青,嘴唇也泛白,那只是轉瞬的事情,但很顯然,拉上窗簾的之後,夜零明顯覺得放鬆了些:“記得,遠離那個男人。”

    夜零張開了他巨大的翅膀,在這個教室裏,黑色的羽毛落在了地上,他的雙眼散發著殷紅的光暈,像是一個虛弱的惡魔,當他飛出教室的時候,我甚至害怕他會在半空中墜落。

    月圓了,那是夜零必須要吸取血液的日子。

    就像是夜零在吸取生命力一樣,所以他們不會病發。

    他們真正危險的,只是在月圓的那幾天。

    “誰?!”

    我敏銳的察覺到門外有一雙眼睛,那雙眼睛浮現在我的腦海裏,再清楚不過,除了珩絕,誰也沒有這樣的能力。

    果然,珩絕緩緩地走進了教室,他手中的風吹在地上,那些黑色的羽毛就順著他的風向吹出了教室外面,零星飄落在別人注意不到的草叢裏。

    這樣的方法簡單又省事。

    我不悅的看著他:“你偷聽?”

    珩絕依舊冷漠著一張臉,好像這個世界都和他沒什麼關係,只要不妨礙他的使命,他很平淡的回答著我:“我偷聽是因為他現在是個危險人物,你也不想成為一個吸血鬼的盤中餐吧?”

    “你胡說八道,我不跟你說了。”

    我朝門外走,但是珩絕卻說:“他們這種異能人,在世界上極為稀少,他可以算是一個珍種,可是你也要清楚,這種異能人他們的自控能力非常的差,你見過謝喬,應該很明白纔對。”

    “謝喬和夜零不一樣……不對,你知道謝喬,你也知道那些死去的異能人和異變的人造異能人……你是不是也認識那個背後操控一切,妄想在所有人類的血液裡注射異能人血液的人?”

    我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我緊緊地盯著珩絕,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端倪,哪怕是有分毫。

    不過珩絕最終還是令我失望了,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波瀾。

    我想就算是我問,他也絕對不會告訴我。

    這就是在做無用功。

    就在我的臉上要露出失望之色的時候,珩絕卻說:“在這群人中,異能人有的自殺,有的卻是你們所殺,而我殺的,只是異變的人造異能人。”

    珩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了很多。

    是那些人死在我面前的情形。

    林徽因生前因為被朋友背叛而死,不管從什麼地方來看,她都是被背叛的人,她沒有任何的錯,只是她怨念太重,但是她所怨恨的,何嘗不是因為那些人對她的傷害太深?那些人被夜零消去了記憶,忘記了她們對林徽因犯下的惡行,可是林徽因卻要帶著這一份怨恨活下去,而林徽因,正是被我們所殺。

    殷素文因為愛情,而選擇了追隨愛人而去。

    謝喬因為殺了人,所以被我們所殺。

    寧靜因為完成了心願,自知殺人償命的她,去陪伴了她最愛的姐姐。

    而珩絕所殺的,則是一個被能力所迷惑,墜入黑暗,滿身罪孽的蔣雯雯。

    珩絕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我沒辦法去反駁他。

    因為他說的全部都是事實。

    正因為是事實,我沒有任何的理由為自己辯解。

    “小心夜零,他纔是那個最危險的人。”

    我瞪著他:“你胡說。”

    “有沒有胡說,過些日子你就清楚了。”

    珩絕的眼睛裏似乎帶著一種笑,但是那樣的笑,是要在未來的某一天,看我的笑話。

    他沒有理由騙我,我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異能人。

    哪怕是在異能人裡,我都是最沒用的一個,沒有任何的攻擊能力,也沒有任何的價值,只是在幾個月後會死亡的異能人罷了。

    可是面對夜零和麪前的這個人,我更願意相信夜零。

    夜零對我的照顧是發自內心,可是珩絕對我所說的所有話,從沒有一句是真心實意。

    就像是一個冰冷的機器,對你輸入他已經輸入的程式。

    這種感覺讓我十分不舒服。

    可是面對珩絕,我又總是能夠在他的身上,看到蕭易寒的影子。

    蕭易寒總是會這樣,不動聲色的去做一些事情,揹負著一些沉重的包袱,獨自去面對眼前的所有黑暗。

    與之不同的是,珩絕他是一個沒有痛苦掙扎,冰冷且無情的機器。

    他絕不會像蕭易寒那樣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情感,他不會生氣,不會傷心,更不會爲了一個人而奮不顧身,也不會爲了真理去追求,是一個沒有夢想,沒有未來,也坦然承受的人。

    這樣的他,纔像是一個真正的工具。

    冰冷的,無情的,他具有強大的能力,或許他才更擔得起蕭易寒王牌殺手的稱號。

    珩絕已經朝門外走去,空蕩蕩的教室裏又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夜零不見了,蕭易寒失蹤了,巫豔豔走了,容若病了。

    這一切,我總覺得太過於巧合。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