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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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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生日2

    我握著手裏的那個指環,遲遲沒有說出話來。

    明明生日是值得高興地事情,可是為什麼我會覺得這麼的傷感?

    就像是心中的某處,堵住了一個塞子,總有想要哭泣的感覺。

    “我幫你戴上。”

    容若將我手裏的指環項鍊拿了起來,繞在我的脖子上,輕巧的替我戴上。

    這讓我想到了多年前,容若送我的那個手鍊。

    當時收到收斂的我,就像是得到了糖的小孩子。

    可現在,明顯這份心情沉重了許多。

    指環在我的脖頸處閃閃生輝,我笑著:“真好看。”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問:“不會……是因為我的生日,所以纔要提前回來的吧?”

    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那麼容顯知道了,肯定會擔心的。

    我左右看著容若的身體,確定無誤的問:“你是不是還沒休養好?這麼出醫院沒問題嗎?”

    容若輕笑著摸了摸我的頭髮,說:“已經好多了,我是怕再不回來,你們兩個就要把我的屋子掀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彷彿又變成了那個跟在容若身後的小姑娘。

    蕭易寒問:“你吃過早飯了嗎?”

    容若點了點頭,蕭易寒就已經把我的胳膊拽了過去:“還沒吃飯的就把昨天剩下的粥都喝了。”

    我的臉立刻皺成了川字,求饒似的看向容若。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能夠勸得動蕭易寒的,除了容若再也沒有別人了。

    容若無奈的看著我,蕭易寒已經把粥放在了我的面前,眼睛像是自動監控系統一樣盯著我,就好像我不吃下去,他就會把我帶到警察局。

    警察看守犯人,這個描寫再恰當不過了。

    我遲遲沒有下口,目光時不時瞥向一旁的容若。

    最終容若還是咳嗽了兩聲,蕭易寒的目光立刻移了過去,容若從前就不太會演戲,就算是我,此刻也看出來容若是故意的。

    “醫院透不過氣,麻煩幫我把東西都送到二樓吧。”

    我的呼吸一滯,生怕蕭易寒說不。

    不過蕭易寒這一次卻略過我,將行李搬上了二樓。

    那動作還很緩慢,像是故意這麼做一樣。

    容若走到我面前,將那碗粥拿在了手裡,把菜都一個一個的挑了出來,然後斯斯文文的吃了下去。

    我的心裏劃過的不是感激,而是難以言說的悲傷。

    從前也是這樣哄騙過的羅彬生。

    可是現在的容若做著和以前一樣的事情,卻再也記不得我了。

    “吃吧。”

    那笑容,像極了當初替我考試作弊的容若。

    善良到能夠包容一切的罪惡。

    我從沒見到過容若動怒,他對任何人都是笑容以對。

    蕭易寒已經走了下來,不過他走到了一半,又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

    我一口一口的喝著碗裡的白粥,只是覺得食不知味。

    容若需要休養,我一個人走在沙灘上。

    屬於我和蕭易寒兩個人的時光已經過去。

    我慶幸沒有讓蕭易寒看到黎明畫的那幅畫。

    我們的關係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尷尬。

    黎明果然就在沙灘的那一頭畫着畫,只是用的不是大海和天空的湛藍,是一個偏冷的色調。

    我走過去,腦海裏浮現出了那天在羅彬生辦公桌上擺放著的個人資料。

    黎明,患咯血病。

    這幾個字一直圍繞在我的腦海中,遲遲都揮之不去。

    “我怎麼覺得只要我在這裏,就能碰到你?”

    我的心情並不是那麼的好,我坐在沙灘上,他比我高出兩三個頭。

    黎明沒有看我,或許是他不用看就知道是我。

    “可能是你和我有緣。”

    “你還相信緣?我還以為你只相信你自己呢。”

    我望著面前湛藍的大海,海浪的聲音總是讓人覺得很舒暢。

    黎明看了我一眼:“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覺得你的眼睛裏就只能看到你自己。”

    換而言之,你就是一個自大狂。

    黎明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說道:“多謝誇獎。”

    “……”

    黎明咳嗽的厲害,開始的時候不過是輕微的咳嗽兩聲。可是越到之後,他咳嗽的越厲害,到最後連他都沒有辦法控制他咳嗽的力道了。

    “喂……你不會死在這吧?”

    我上去給他順氣,原本也不過是開玩笑的話。

    我並不知道到底什麼是咯血病,但是看上去,這個病應該很嚴重。

    “……我沒事。”

    黎明不動聲色的推開了我,我乾笑了兩聲,說:“我……看你這樣子,為什麼不去醫院?”

    “為什麼要去醫院?”

    “你的病看上去很嚴重,不醫治的話很可能會死……”

    “人遲早都要死,早死一天晚死一天有什麼區別嗎?”

    我聽他的口氣,像是早就已經把生死看淡了。

    這是我做不到的,至少是我目前無法做到的。

    我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問:“你……是不是異……”

    話還沒說完,我就聽到了蕭易寒的聲音,幾乎是逃荒,我連忙說道:“咱們改天再說!我先走了!”

    “……”

    我逃離了黎明的身邊,儘量裝作是在地上玩堆沙子。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這麼害怕蕭易寒看到自己和黎明站在一起。

    或許還是因為那天在醫院的時候,我因為我所看到的而害怕心驚。

    如果蕭易寒真的是哪個戴著面具的男人,他為什麼會在哪個時間段出現在醫院?

    當時的自己吃過藥的副作用究竟是在什麼情況下變化的?

    蕭易寒給自己吃的到底是什麼藥,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副作用?

    等等這一系列的問題,以我現在的認知根本沒有辦法解決。

    而我也很清楚,如果我當著蕭易寒的麵問的話,他也一定不會告訴我。

    所以我只能當做不知道,只能當做自己什麼都沒看過。

    很自然的,蕭易寒也絕對不會在我的面前主動提起什麼。

    這就像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認知,沒有人會踏雷池一步。

    所以我們之間也逐漸有了一層隔著的透明薄膜,永遠沒辦法坦然的面對對方。

    黎明望著堆著沙子的背影,然後蕭易寒跑過去,敲了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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