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手臂”裡有噁心的蟲子
大概是懼怕被傳染吧,路上的車啊行人啊幾乎可以說是少的可憐,偶爾有幾輛車可以急速的行駛過,車輛少了空氣自然也就清新多了。
難得可以在城市裏呼吸到不輸於郊外的空氣,徐曉東的心情自然大好。
“我現在要去哪裏呢?學校肯定是沒有人了。”站在街道口,徐曉東沉思了,突然發現在當下這種情況下,他還真的想不出可以去哪裏呢。
忽然眼前一亮,立馬有了主意,“乾脆去找凱他們算了,就現在這種混亂的情況而言,凱絕對不會帶著小年亂跑的。”
做了決定就應該去實行,徐曉東就是絕對的行動派,一想完當下也不閒著,立刻起身朝趙凱家走去。
“叮咚。”門鈴一次響。沒人來開門。
“叮咚。”門鈴二次響,還是沒人來開門。
疑惑的盯著趙凱家大門口,正考慮著是回家好還是闖空門好的徐曉東。被突然傳來的開門聲打斷空想,視線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啊嚇,凱你這是怎麼了?”
看著憔悴得不成人樣的趙凱,徐曉東承認自己被嚇到了,緊忙闖了進去。將手覆在趙凱額頭上,“沒有發燒啊。”喃喃自語道。
趙凱輕輕浮開徐曉東的手,對他說:“進來看看就知道了。”說完就朝裏屋走去。
跟著趙凱進了臥室,空氣中充斥著一種奇異的味道,甜膩膩的讓人有些反胃。
“什麼味道啊,怎麼感覺這麼甜膩。凱,你什麼時候喜歡這種奇怪的香水味啊。”不滿的皺了皺鼻子,徐曉東一臉嫌惡。
“不是香水,是。”說到這趙凱頓了一下像是在想些什麼似的,“你自己看吧。”伸手揭開窗簾。
突然的亮光讓徐曉彤有些不習慣,下意識抬起手遮住眼睛。
蒲公英,漫天的蒲公英在窩內飄蕩著。抽動鼻尖嗅了嗅,那些蒲公英身上散發著一種甜膩到讓人反感的甜味。
“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小年的屋裏會有這麼多蒲公英。”攤開手掌讓蒲公英落在手上,徐曉東湊上去聞了聞,果真那種甜死人的味道是這蒲公英散發出來的。
趙凱搖了搖頭,走過去坐在床沿邊上,看著床上躺著的左年,眼裏掩不住的擔憂。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看著躺在床上的左年,徐曉東險些認不出他來。
小小的一張臉因為病痛而皺起,露在被單外面的手上,密密麻麻長出成堆的蒲公英,毛茸茸的長在人的手臂上,看起來詭異極了。
“這種傳染病不是隻有小孩子纔會得得嗎?怎麼小年他也……”話再也說不出來了,看著這樣的左年,徐曉東心疼死了。
“我不知道,前幾天還好好的,可是從昨天開始小年就一直髮著高燒。不單單手臂上,他全身上下開始長滿這些蒲公英,而且蒲公英長到一定的程度就會自動脫離飄出去。”
“你怎麼不帶小年去醫院啊。”語氣中難隱責備,徐曉東有點火大了。
趙凱心裏也不好受,“要是真帶小年去醫院的話,那他一定會被隔離的。就算醫院再怎麼好,可誰知道他們能不能好好照顧好小年啊。再說我總覺得不能帶小年去醫院,不是為什麼,冥冥之中就是有這種感覺。”
“這……”正說著,左年突然痛苦的發出**聲,隨後難耐的扭動著身子。浩星隕親眼看著那些蒲公英自他身上脫落,一朵一朵隨風飄起,最後順著風慢慢的朝視窗飛去。
“這……這怎麼覺得和電視上報道的症狀不是很像啊。”徐曉彤失聲說了出來,電視上報道的症狀僅僅只是說孩子們會高燒不止,渾身上下長滿疑似蒲公英的毛絨狀體,可是從未說過這些毛絨體會自行脫落。
不敢相信的看著那些毛絨物全部脫落後,又以肉眼看得到得速度瘋長出來。該死,在心底咒罵道,徐曉東開始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了。
“嗯啊……蒲公英……司徒……田地……種子……蒲公英……”被病魔折騰的左年嘴裏不住的說著胡話,聽到徐曉東一陣茫然。
“小年這是?”
“不知道,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在說這些,可是我聽了一整天也搞不懂他究竟想說什麼。”心疼的撫摸左年的頭髮,趙凱心底不住的責怪自己沒有好好照顧這個表弟。
“洩密者,小年一定是想告訴我們什麼事。”徐曉東恍然大悟說道。
“洩密者,那是什麼?”完全聽不懂他的說什麼的趙凱忍不住問道,可是徐曉東壓根沒有回答他的意思,急忙拋下一句,“凱,你千萬不要動小年,我去找個專業的過來,不要動啊。”就跑了出去。
“專業的?”看著徐曉東離去的身影,趙凱此時只能選擇相信他了。
一鼓作氣跑回家的徐曉東也管不了自己是偷偷溜出去的,一把撞開自己大門就扯著嗓子大聲嚷道:“歐陽饕餮,歐陽薇薇,你們兩個在嗎?快點出來,出人命了啊。”
“你出人命啦。”慢悠悠從裏屋渡了出來,歐陽薇薇的口中果真還是出不了人話,一開口就差點噎死徐曉東。
懶得和她慪氣,徐曉東急忙問道:“歐陽饕餮呢?”
“剛收到命令,出去查一件事了,你怎麼了?急成這個樣子?誰出人命了?”
“是小年啦,小年他好像也感染了那種奇怪的病毒,現在全身上下長滿了蒲公英,你快點去看看吧。”說完還急急忙忙把歐陽薇薇往門外推。
一開始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歐陽薇薇一聽到左年出事了,立馬轉化態度,一把拎起徐曉東就衝了出去。嘴裏還不住的嚷嚷道:“你這混小子怎麼現在才說,要是洩密者出了什麼事,看我不把你一腳踹進閻王殿去。”
來也匆匆去也沖沖,菲墨出來就只看到一道青煙散去,半響纔回過神,“啊,怎麼今天大家都這麼忙啊,一個勁的往外跑。我晚上要不要少做些晚餐呢?”
帶著歐陽薇薇來到趙凱家裏,一看到那躺在床上幾乎沒什麼生氣的左年,歐陽薇薇都快心疼死了。
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左年床前,不知從那裏掏出一個小小的葫蘆。心疼的扶起左年將其抱在懷裏,儘量小心的不碰落他身上的蒲公英,小心翼翼將葫蘆裡的液體喂入他口中。
看著左年艱難的將液體嚥下,歐陽薇薇這才小小的舒了口氣。看著歐陽薇薇的臉色有些緩和,徐曉東這纔敢上去問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歐陽薇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不是說這種傳染病只有小孩子纔會被傳染嗎?怎麼小年也會得?還有就是我怎麼總覺得小年的症狀和報道里的不一樣呢?”
“確實不一樣。”仔細檢查了一遍。歐陽薇薇這纔回答道:“小年貌似就是這次這種傳染病的導火索。”
“什麼。”徐曉東和趙凱不敢相信的說道,趙凱有些慌了神了,“你在開玩笑吧,小年怎麼可能會是這次傳染病的傳染源呢,這絕對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
被人不相信讓歐陽薇薇有些不爽,語氣也有些不耐煩了。原本不想理會這個太過敏銳的傢伙,可是還有一件事必須確認,歐陽薇薇勉為其難的再度開了金口。
“你有沒有私自將小年身上的這些東西拔下來?”
聽完她的問題,趙凱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示意沒幹過這種事,不過還是很奇怪她怎麼會問這些,“拔了會怎麼樣?”
“拔了就等著給小年收屍吧。”沒好氣的說道,嘴上是這麼說著,可是歐陽薇薇的動作怎麼看都像是在拔左年手上的蒲公英。
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的徐曉東急忙上前吾阻攔她,“你在幹什麼啊,不是說不能拔小年手上的東西嗎?”
“是不能拔啊。”疑惑的會問道。
“既然不能拔,那你現在在幹什麼啊?”頭上青筋暴起。
“拔啊。”不解問。
“你不是說不能拔嗎?”徐曉東強忍著怒氣。
“是啊。”完全的牛頭不對馬嘴。
“既然你說不能拔,為什麼你還要拔呢?”眼見火山快要噴發了。
“不拔我怎麼知道小年到底怎麼了?”一副看傻子的樣子,歐陽薇薇眼裏全是鄙視,搞得徐曉東全身脫力,當下決定不和這傢伙說話了。
反正她自己有分寸,自己又何必在這邊和鬼神瞎扯呢。
看著歐陽薇薇不知又從哪裏掏出的鑷子,輕輕的夾住左年手上的一根蒲公英。左右以著一種奇怪的規律慢慢搖擺著,那被夾住的蒲公英慢慢的脫離左年的手臂。
看著被扯出來的蒲公英,徐曉東只覺得渾身寒毛大起,有種噁心想吐的衝動。
讓他覺得噁心的不是那根蒲公英,而是陷在左年手臂內的蒲公英根部,小小的蒲公英居然長著長長的鬚根,根部一隻渾身紅色的小蟲子正不住的扭動著。鬚根深深插入蟲子體內,像是給它傳送營養的傳輸道。
徐曉東捂住自己的嘴巴,實在不敢相信這些蟲子就這麼住在左年身上。那一片一片的蒲公英,下面得有多少隻小蟲子啊。
越想越覺得恐怖,浩星隕快心疼死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傻愣了半天的趙凱終於回過神了,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他同樣也是難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看到了吧,好在你這小子沒私自幫小年扯那些蒲公英。”
“要是自己拔,會怎麼樣?”趙凱艱難的問道。
“在這些東西沒成熟之前,這下面的小肉蟲是活著的。只要你們用力的把這東西拔出來,根部就會自動脫落,小蟲子就失去束縛之力,之後可能會出現的事,就算我不說你們也猜得出來吧。”
聽得趙凱全身不住冒著冷汗,心裏不住祈禱著。
還好自己沒有擅自拔下那些蒲公英,不然真不知會出什麼事來。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知道現在的趙凱已經失去往日的冷靜,徐曉東只好代替他將疑問問出。
知道出了什麼事,現在該找的就是事情的起因了。萬事都有因和果,徐曉東只能期盼著快些解決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