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念之間。

    如何抉擇，令得張偉猶豫不決。

    半響，始終處於猶豫階段的二人再次被迫迎接數輪的喪屍進攻。

    旋即，喪屍便是張開血盆的大口，一滴滴蠟黃，噁心的黏液順著它銳利的獠牙滾滾滑落。

    “來吧！來啊！！”

    顧樊怒吼激盪，意志力呈現出無比的堅強，堅定，虛弱的身體裡，再次爆發恐怖絕倫的力量，令得喪屍聞風喪膽。

    但，喪屍不懼，張著血口依然張牙舞爪的衝了過來。

    三刀揮動，先前鬥志昂揚的顧樊立刻疲軟下來，沉重的手臂宛如被千斤之力壓墜，很難在提起來。

    倚著牆壁，二人近乎在垂死掙扎。

    一個不注意，死亡轉瞬即至，喪屍從側翼撲身而來，那轟臭的爛嘴差點咬到顧樊，顧樊一驚，朝張偉那邊挪動後，這才躲過。

    顧樊深感駭然，喪屍只消咬是他一口，哪怕不致命，顧樊的命運都將從此發生改變。

    霎間，喪屍在迎上來，顧樊下意識的想要用手裏的匕首去洞穿它的腦袋，可是手裏空空如也。

    他的武器，早就隨之跌落在地。

    顧樊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

    汗水隨著不斷的激增的腎上限素從他的全身毛孔瀰漫而出，身前快速接近的喪屍令他腦袋空空，茫然不知所措。

    這是顧樊最深感恐懼，絕望的一次。

    面色蒼白一片，怔在原地，那就是恐懼，無盡的恐懼。

    漸漸，他已經失去恐懼的感覺……

    身邊的一切聲音俞發變小，顧樊的體感正在消失。

    “顧樊？？”

    “顧樊？快躲開？！”

    無論張偉怎麼呼喊，顧樊都不為所動，楞在原地。

    “嚓……”

    張偉抬手想要扼制住朝他去的喪屍，然而礙於二者之間錯開的距離，使得張偉僅能剛好夠到喪屍腦殼上幾捋奚落的頭髮。

    這並不能阻止喪屍的意圖。

    張偉眼疾手快，又將喪屍衣角拉住，迫使它摔倒在地。

    緊接著，顧樊感到一股重力在身前傳來，倒下的喪屍正巧將他壓倒。

    “顧樊！？”

    下一秒，顧樊勉強的提起小臂，便將墜下的屍腦硬生生拽住。

    死亡轉瞬即至，似乎無可避免！！

    “顧樊！？”

    張偉加大吼音，突然，顧樊迷離的神色震動，迴歸現實。

    顧樊不想放棄，由心底發出的強烈求生欲/望嘭然而生，驅使他做著最後的掙扎，哪怕只是堅持一會……

    張偉這邊的屍群也涌了上來，他來不及顧及顧樊，焦急萬分……

    顧樊一隻手撐著屍腦，右手胡亂地在地上摸索著，他希望能夠摸到任何可以供他斃敵的武器，但現實是殘酷的。

    他摸了一圈，除了摸到那些許骯髒粘稠的液體之外，只剩下玻璃的殘缺碎片供他選擇。

    毫無疑問，這不是顧樊第一次面對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刻，但卻是最接近死亡的一刻，那頻臨的死亡氛圍令得他無已抑制的顫抖。

    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現象，你很難用語言去解釋。

    漸漸，顧樊摸到一個菱角尖銳的玻璃片，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果然拿起向上一提，巨大的拉扯力將屍腦的頭皮扯下大片，又對著腦門重重的刺進去。

    “喝！！”聲嘶力竭的怒吼，帶著顧樊強烈的求生意志在房間上空炸響。

    無疑，是更加激怒喪屍。

    隨著顧樊頹然落下的手，喪屍終於得償所願墜倒在他的身上，在無可能抬起頭來。

    “呼呼呼，張偉撐不住了，我開槍了啊！！”

    顧樊的眼眸急速的圓錚放大，赤紅的血色裡瞬間佈滿眼白。

    他的話音落下，張偉已是率先開槍，在保留下去，可能兩人都會死，只是無需置疑的現實。

    張偉不敢在託大，死亡的機率太大，不用武器的話。

    砰砰砰砰！！

    精準無比的槍法下，又是近距離射擊，一具接一具的喪屍倒下。

    二人體虛無比，步槍的後坐力衝擊下，差點踉蹌跌地，不過，靠著玻璃牆，還能勉強能維持平衡。

    皇天不負苦心人，面前成片的屍群均全數倒下，脆弱的腐腦都槍洞穿，只餘殘留的碎肉片，沒了大腦的它們，就徹底是一具屍體了。

    張偉搖頭苦笑：“呼呼……看來我們兩個的戰力和李翔雲他們還是差的遠啊！”

    胸膛的劇烈伏動，張偉說出這句話時，差點有窒息的情況出現。

    他也擺擺手道：“不服不行，要是杜鬆和翔哥在場，就這點喪屍，還不夠他們熱身呢！”

    “可惜，再也沒有機會和鬆哥並肩作戰了，夙飛揚，我顧樊有生之年，一定會殺了你，替鬆哥報仇的！”

    顧樊低著頭，難過的懷念道：“鬆哥對我像親弟弟一樣，我真的想死去那個人換成我，最不該死的，就是他……”

    “要是他還活著，那該有多好！”

    他捏緊拳頭，戾氣叢生：“夙飛揚，這真的的應了那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好人杜鬆慘死，他壞人夙飛揚，卻活的好好的！？”

    張偉開口道，想緩解下他的心情：“別這樣兄弟，杜鬆在我們心裏的形象永遠不會被磨滅，永遠銘記。”

    “但是有一句話也很對，那就是，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他夙飛揚一定會被上蒼制裁的，這次屍海，他能躲過嗎？”

    誠如張偉所說，夙飛揚在之後的日子裏確實會得到該有的報應，死，是在所難免的，但，他卻是幸福，喜悅的死去，對於他來說，那不是報應，是解脫。

    他也因此，獲得可能一生從未有過的喜悅。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算了，不提了，休息會……喘死了……”

    張偉神秘一笑：“你還有力氣跑嗎？沒有就等死吧！”

    咔嚓，咔嚓，咔嚓。

    ……

    顧樊木訥的循聲看向，頓時，臉色劇變，伏動的胸膛便是有重新跳動起來。

    能看到的視野裡，群屍妖嬈爭豔，狂涌暴動，接連撞碎大量的劣質玻璃門，慢慢與這二人的地方挺進，越來越近。

    其數量，令人巨駭，至少，張偉和顧樊認為那是龐大的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