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師父是隻大凶獸28
“當”蘇黎世擋住劍,拉過林柔扔在床上,出離憤怒地衝她吼道,“你不要命了!”
而面臨死亡的那一瞬間,林柔一時間像是失魂般呆愣著,片刻後見皇兒平安無事,悄悄鬆了一口氣。
在觸及到蘇黎世的憤怒,她輕輕綻開了一抹溫和的笑容,“皇兒,你沒事,母后便放心了。”
聽罷,向來冷靜的他露出了狠戾兇殘的一面,他振臂一揮,長劍被擲出,轉瞬間,那把天子劍毫無偏差地沒入黑衣人心臟中。
“噗——”
兩人皆口吐鮮血,跪倒在地上,只是一個人倒下了,卻再也站不起來了。
林柔頓了一下,似乎沒能從那奪命一劍中反應過來,直到聽到蘇黎世沉悶的咳嗽聲,這才驚慌失措地跑過來。
“皇兒!”她驚呼了一聲,連忙過了扶起他。
蘇黎世借力靠在床邊,粗喘了幾口氣才接過林柔遞過來的藥丸,緩緩吞下,適才對林柔笑了笑,那雙鳳眸閃過一絲溫情。
“母后,我沒事。”
林柔拿著帕子小心地擦拭著傷口,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哽咽著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我……我,去叫太醫。”
“不用了,他已經死了。”蘇黎世垂眸,之前他就察覺外面有些不對勁,只是沒想到刺客動作會那麼快,令他措手不及。
呵,這就是內力的厲害之處麼,果然和只有花架子的他比起來,要厲害的多……
林柔心疼地眼淚涌了出來,“那,那該怎麼辦啊……”
“不過受了點皮外傷,吐了幾口血,養幾天就好了。”蘇黎世淡淡說到。
林柔眸底淚光閃閃,深深的無力感充斥著,“皇兒,要是禁衛軍的兵權還在你手裏就好了,我真的不想你再發生這種危險的事情了……”
“母后放心,這些,我都會奪回來。”
蘇黎世靜靜伏在林柔的肩上,目光深沉地望著皇宮外黑暗深沉的夜空。
念及皇兒蘇黎世年幼,先皇曾封親兄帝景卓為攝政王,協助管理朝政,只是,他終究是信錯了人。
朝堂之上,一箇中年男子身著四爪蟒袍,頭束羽冠,自有相貌堂堂威嚴之氣,只見他掃了一眼空缺的位置,冷哼了一聲,異常諷刺地說到,“嘖,丞相又沒來,好大的架子啊!”
“皇叔。”蘇黎世淡淡叫了一聲,微斂眸光掃視朝廷上的各位大臣。
這半年來,他因千日醉的原因,大多數時間都在寢宮休息,早朝很少來,可要說誰留給他的印象最深,非眼前這個中年男子不可。
只見那個氣宇軒昂人男子,輕慢地抬起頭看向蘇黎世,隨意地問到,“皇侄兒,有什麼事?”
在聽到“皇侄兒”時,蘇黎世眸底閃過一絲冷意,嘴角勾起了一抹冷肆的笑容。
想當初爲了糾正母后不再叫自己“皇上”,他可廢了一番勁,可這個攝政王皇叔呢?
屢教不改,肆意妄為,根本沒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你知道他在幹什麼。”蘇黎世問到。
蘇景卓一聽,冷哼了一聲,不情願地說到,“追捕逃犯。”
“追捕什麼樣的逃犯。”蘇黎世垂眸。
“盛龍閣殺手,以及流竄到我國的前朝餘孽。”蘇景卓冷哼了一聲,撇過頭不言一語。
“很難?”蘇黎世支著下顎靠著龍椅上,若有所思地敲打著扶手。
蘇景卓臉色越來越難堪,心中認定這是蘇黎世給他難堪,“是,很難,丞相皇禁衛軍兵權在手,也不過抓到幾個。”
蘇黎世鳳眸劃過狠戾,他起身,俯視朝廷上下數百臣子,那臉上不屑、厭惡皆落入眼中。
“皇叔,朕見你對丞相辦事不滿,準你這幾日去監督他,只要你發現他有一點不對,朕就處置他。”蘇黎世垂眸,慢慢走到蘇景卓面前,那倘大的威壓似實質般壓向眾人。
朝廷一時鴉雀無聲,看著蘇黎世,卻發現在那壓抑排山倒海般的氣勢中,他們無法轉移開視線,也無法說出任何一句話。
“咕嘟”不知道是誰吞了一口口水,蘇景卓從愣怔中醒來。
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佝僂著腰,向前走了幾步跪下,恨鐵不成鋼地說到,“皇上,萬萬……”
話還未完,他感覺到冷若萬年冰霜的視線掃了過來,額頭上晶瑩滑落,渾身被激出冷汗,生生把“不可”吞了回去。
“君無戲言,皇叔,你覺得此時如何?”蘇黎世收回目光,挑起了一抹玩昧的笑容,狹長的鳳眸十分認真地看著蘇景卓。
這時,緩過神來的蘇景卓詫異地忘了他一眼,但轉眼就喜上眉梢。
要問這朝廷上他的頭號死地是誰,非丞相不可!若不是他百般阻擾,這皇位早就是他的了。
雖然他不清楚皇侄為什麼會反咬他一口,但是,他是不會浪費這個可不費一兵一卒毀掉丞相的機會的。
“臣遵命,臣一定好好督促的。”
大殿之外
明媚如風,宮中百花盛開,鳥語花香。
精緻樓閣,雕樑畫棟,層層假山石海,兩個身影在高大樹木的遮蔽下隱隱約約,顯得異常和/諧美好。
“哎,這個世道皇上不好做啊!”洛言笙懶洋洋地嘆了一口氣,慢斯條理地吃下了一塊糕點。
化裝為儒雅中年男子的老祖噗嗤一笑,墨發間布帶輕輕晃動,端是一派仙風道骨,“我說徒兒,這個皇上哪裏不好做了?這個皇帝又不用行軍打仗,奏章都是那個皇叔幫他審閱,又有丞相幫他平衡朝廷,怎不好?”
洛言笙撇了撇嘴,“你可以試試當傀儡的感覺,雖然我不瞭解雪國之前發生什麼了,但是你單看後宮就知道了,空無一人,必當是發生什麼大事了,不過,這些與我們修真者無關,雪國就算日後滅國,也是它的氣數到了。”
“油腔滑調,等那個傀儡皇帝下了早朝,我們就去問他林老在哪兒,我們好去尋你的身體,拖久了我有些不放心”老祖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他作為凌安門的老祖,要坐鎮凌安門,前十幾年他倒是日日守在洛言笙身體旁,但是凌安門裏發生了一些事,他迫不得已,只能將洛言笙的身體交給一位老友照看。
不過,那位老友蹤跡難尋,常年在外不歸,但他又不能沒有他的指引,雪域的玄雪峰之巔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路上去的,他當初上山也是由他指引的。
洛言笙捏了幾塊糕點,囫圇吞棗,嬉皮笑臉地對著老祖說到,“好好,馬上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