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洛言笙手插在口袋裏，跟在雲汐後面。

    自從鈴鐺被她收起來後，距離的限定解除了，她想跑多遠就跑多遠，一點都不用會突然撞到透明遮蔽了。

    果然，還是她寄身的那個鈴鐺有問題。

    不過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怎麼把那十個讀者找個地方放起來，她好把完整的女主給拼湊出來。

    鈴鐺她試過了，只能容納一個靈魂，就算想擠也沒有用，一個就是一個。

    洛言笙頓了頓，加快了步子，走到雲汐身旁，跟她並肩站著，問道，“雲汐，你想過怎麼復仇了麼？”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問雲汐這個問題，但是她還是想問一遍，一方面是出於她寵妹子的習慣，另一方面則是好奇，對於失去本我和超我的人格，她對復仇的看法又是如何。

    雲汐正低著頭走著，沒有一開頭就回答洛言笙的問題，而是想了一會兒，有些不懂洛言笙問她這個問題幹什麼。

    “你不是跟我說要把所有傷害我的，侮辱我的，逼迫我的人都帶入深淵。”她把這句洛言笙曾跟她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洛言笙身形微一頓一下，然後繼續若無其事地繼續走著，她仗著自己的個子比雲汐高，伸手狠狠揉了揉她的頭髮。

    “幹嘛！”雲汐哼了一聲，拍開她的手，連忙整理自己的頭髮。

    洛言笙勾起嘴角，那雙狹長的眸子隨著她的笑容微微上挑，讓人覺得心情也明媚起來，想來少年的風華就莫過如此了。

    “如果你以後還能記住這句話的話，我希望你能做到。”

    既然已經掉到深淵，那就不需要再對那些人懷什麼憐憫之心，傷害你的，侮辱你的，逼迫你的，都帶入深淵，讓他們也體會一下深淵。

    雲汐對這句話不明所以，當她想問洛言笙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洛言笙已經先她一步進入學校。

    進入學校的洛言笙並沒有去雲汐的班，而是去了六樓，跟那批讀者再商量怎麼處理他們的存在。

    這正準備拐彎，突然有個人叫住她。

    她轉身一看，不認識，回頭，繼續走。

    “等等，我是林青。”那個人說到。

    洛言笙停住，果然男主都有優待，她都沒現形，男主就能看到她的存在。

    好吧，他現在可能降級為男配了。

    “你是不是來幫雲汐的？”他問到。

    “嗯。”洛言笙對男孩子沒有興趣，連看男主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那就好，不打擾你了。”林青說完，就走了，乾淨利落到讓洛言笙懷疑人生。

    洛言笙聳了聳肩，不管他，轉彎走進鐵門裏。

    “你來啦？”

    這幾天他們相互交換了ID，跟洛言笙打招呼的是那個扎著雙馬尾的女孩，叫柒七。

    洛言笙回給了她一抹笑容，算是打了聲招呼。

    土豆茶茶往旁邊挪了挪，給她騰出一個位置，雖然他們可以穿過洛言笙，洛言笙隨便透著一個人站著也沒關係，但別人看著會很驚悚。

    “想到什麼辦法了麼？”洛言笙問到。

    她前幾天藉着自己千年鬼道的身份，已經跟他們說明她有能力把三個空間並在一起，接下來留下的問題就是怎麼安放他們。

    “你要不然再去問問本我？我們這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因為我們一直就困在這，見到的不全面，也無法提供有用的資訊。”那個眼鏡少年阿冰推了推眼鏡。

    洛言笙輕輕搖了搖頭，“本我不想回歸，她告訴我那些資訊也只是因為我救了自我。”

    這些洛言笙早在那次會面就知道了。

    這裏是本王的世界，她跟超我一樣，都擁有對空間的支配權，與其說他們被分割到不同的世界，還不如說三分之二的雲汐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要不然去問超我？”最小的那個女孩子草莓糖說到。

    “那個平行空間我進不去。”洛言笙解釋道。

    頓時，氣氛陷入了安靜之中，大家一籌莫展。

    半晌後，洛言笙嘆了一口氣，“我還是去跟本我說說吧，萬一能打動呢？實在不行我就毀了她的位麵。”

    “行吧，也只能這樣了。”土豆茶茶迴應到。

    洛言笙嗯了一聲，然後下樓去找本我。

    她已經想好，如果本我那沒有徹底解決的辦法，那她就把讀者一起虛擬化，後續再想辦法解決。

    雖然說是想辦法，其實也想不到什麼辦法。

    讀者一旦跟空間虛擬化，就會徹底同化掉，他們想回自己的世界都不可能。

    洛言笙沿著樓梯邊走邊想著最壞的打算，等她到了教室門口時，卻發現“雲汐”已經站在門口等她了。

    是了，這裏是她的世界，他們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的眼睛。

    “其實你糾結這個根本沒有必要。”她開了口，那張似乎永遠都沒有痛苦與悲傷的臉上，神情淡淡。

    洛言笙抬頭看她，不懂。

    “自我難道沒有告訴你，她還有一個比這個大不少的同款鈴鐺麼？”她微微側過臉，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無慾無求。

    洛言笙並沒有被突如其來的驚喜衝昏頭，而是鎮定自若地解釋道，“鈴鐺本就是她給我的，我之前看見她很珍惜這個，我又如何貪得無厭地再問她要？”

    “你對她真好。”她手繞著耳畔的一縷長髮，低著頭看著地上，似乎能看出一朵花來。

    “對她好麼？”洛言笙疑惑了。

    她對雲汐好麼，她怎麼不知道？

    她們之間應該只是一般的相處模式吧？

    如果這就是好的話，那麼她對上上個位麵的長公主做的那些事，是不是得用寵溺來說了？

    “很好。”她點了點頭，臉頰泛出了一抹紅。

    洛言笙不懂她怎麼突然臉紅了，但是謝謝還是要謝謝的，她麵露真誠地說道，“雲汐，謝謝你。”

    “雲汐”臉似乎更紅了，她側過臉輕哼了一聲，算是接了洛言笙的感謝。

    洛言笙見此，準備跟“雲汐”說自己要走了，“雲汐”忽然轉給她定定看向她，眸底一片清澈，似乎想要把她的倒影都印在眼底。

    “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面麼？”她輕輕地問到。

    “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