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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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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牽夢榻(三)

    醉生夢死。

    沐連城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開啟了土判官的累金香囊,裡面的東西真的是閃瞎了他的眼睛。各種奇珍異獸的毛髮,還有一些極其珍貴的文物寶貝,成堆的放在沐連城的面前,讓他感覺像是在做夢。

    在喜悅過後,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留下清風照看生意,召喚起琉璃和溫熙,三人一同前往鳳舞九天。

    鳳舞正在無數,忽然聽到沐連城前來的訊息,立刻睡意全無,趕忙命人叫他進來。

    女孩子之間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儘管琉璃和鳳舞沒見過幾麵,可一見面就好像是很久不見的朋友,你一句我一句,沐連城完全插不上嘴,就連平日安靜的溫熙也被話題吸引,跟著吵鬧起來。

    她們之間的話題無非是最近什麼樣子的首飾最流行,什麼顏色的胭脂最漂亮。鳳舞很喜歡打扮了自己之後出去賺些回頭率,琉璃則喜歡湊熱鬧,再加上品位很高的溫熙,這個組合就完美了,三人手拉著手走進鳳舞精心準備的梳妝間,將沐連城一個人丟在了鳳舞九天的客廳裡。

    沐連城倒也不著急,見有僕人過來送茶,便喚了過來,取出鳳舞留下的木牌,自懷中取出一張紙,吩咐道:“麻煩你們樓裡的賢人異士幫幫忙,去尋了這些材料過來。”

    僕人見是鳳舞的木牌,便立刻接下了那張紙,跑出去安排。

    梳妝間。

    “你說這盒胭脂的顏色怎麼樣?可是城裏有名的富家公子送給我的,說是城裏最好的胭脂了!”鳳舞舉著一個精緻的小瓷瓶,小心翼翼的開啟,給溫熙和琉璃傳看。

    琉璃只會湊熱鬧,對這些實在不瞭解,可溫熙很喜歡研究這些,她將胭脂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這應該是上好的胭脂,可,不是最好的。”

    鳳舞急了:“怎麼會?我用著還挺好的啊!”

    溫熙放下胭脂:“確實不錯,它裡面新增了上好的香料不假,可那香料是能令人上癮的,對於人而言很是可怕,那富家公子應該是對你起了什麼邪念,所以想用這胭脂來套牢你。”

    聽了溫熙的話,鳳舞氣不打一處來,猛地抓起那胭脂狠狠的甩在地上,還覺得不解氣,一把抓住琉璃的手腕,準備去尋那個富家公子,修理他一番。

    這樣的熱鬧琉璃怎麼可能不去?樂顛顛的跟在鳳舞身後,還煽風點火。溫熙害怕有什麼意外,便趕緊跟了上去。

    那些富家子弟每天除了酒樓就是青樓,很快就被鳳舞發現了蹤跡。當她們跑到青樓大門外的時候,發現一個奇怪的人,正在和樓裡的姑娘討胭脂。鳳舞仔細一看,竟是她樓裡的人。

    “你這是做什麼?”鳳舞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問。

    那人轉頭見是樓主,便回答:“這是您吩咐下來尋找的材料,青樓女子用了三個月以上的胭脂香粉。”說著,便開啟了手裡的瓷盒,一陣嗆人的香氣撲鼻而來。

    鳳舞立刻躲得遠遠的,可好熱鬧的琉璃就沒那麼幸運了,狠狠的吸了幾口之後,連打了十幾個噴嚏,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什麼時候…”鳳舞的話說了一半纔想起沐連城也來到了鳳舞九天,想著應當是他要的材料,可是,他要這個材料做什麼?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在鳳舞這裏可是好奇心害死狐狸啊!她一把抓起琉璃:“沐連城最近在幹什麼?要這種劣質的胭脂?”

    琉璃一臉懵,溫熙慢悠悠的說:“先生最近在幫一個女鬼的忙,尋找她失蹤多年的夫婿,這東西,應該是需要的材料吧。”

    話說這個東西的用處可比修理富家子弟有意思多了,鳳舞一轉身將報仇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御了風返回鳳舞九天。

    沐連城正在享受清香的茶水,忽然房間的門被踹開,鳳舞如同一陣風般衝了進來。一進門便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胭脂是幹什麼用的?”

    這話讓沐連城一愣:“胭脂?胭脂當然是用來化妝的了,你不是常用嗎?”

    鳳舞“撲哧”一聲笑了,指著沐連城問:“你是要化妝?”

    “你纔要化妝呢!看清楚,我可是個純爺們!”沐連城有點惱,最討厭別人說他娘娘腔了,他那是爲了保養好嗎?爲了保養!

    這下輪到鳳舞懵了,她指了指桌上的盒子:“那你說說,這個是做什麼的?”

    沐連城湊過去看了看,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他翹起二郎腿,做出一副大爺的模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鳳舞一跺腳:“你用了我的人,當然要告訴我這是幹什麼用的,否則我就叫人不許再為你辦事,還有你手裏那塊木牌,還我!”

    沐連城瞬間軟了下來,小媳婦一樣的湊到鳳舞的身邊,扭扭捏捏的說:“人家只是借你的人用一下嘛!那個東西…算了,告訴你,那東西上沾染了很多男人身上的氣息,能掩了女鬼身上的怨氣和陰氣。”

    “你不是要幫那女鬼找她丈夫嗎?掩蓋了她的氣息,她丈夫怎麼可能認出她來啊?”鳳舞又懵了。

    沐連城抿抿嘴:“不是跟你說過了那女鬼的事情嗎?她在奈何橋旁等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等來她的丈夫,很顯然那男人一直在躲著她啊!”

    鳳舞一臉嫌棄:“那男人都這樣了,女鬼還要找他?不怕被傷透心嗎?”

    “這有什麼辦法?我早就問過了,人家是心甘情願的呢!”沐連城攤著兩隻手,無奈的回答。

    鳳舞坐在沐連城的對面惋惜了許久,說著是惋惜,可她手裏的瓜子已經出賣了她看戲的心情,沐連城有一種預感,這是一場很悲傷的故事,沒有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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