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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最心動的回憶

    洛初夏感到一陣悲涼,這種感覺好像她曾經做過的一個夢,夢裏有人在她面前放了一面玻璃,將她和她最親愛的人們隔開來,她成了局外人,玻璃那邊的世界與她無關。

    她突然感到害怕。

    “初初,你怎麼了?”墨憶宸走上前,將洛子初擁在懷裏。

    原來她竟在不知不覺中蜷縮成一團,她的腦海開始盤踞著一個領他懼怕的猜想,而她又因為這個猜想感到強烈的自責與不安。

    “你別擔心了,初初。”墨憶宸摸了摸她的臉,他的指尖帶著沁涼的溼度,可是他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放開我!”洛初夏突然面無表情的說道。

    “初初!”墨憶宸擰著眉心,繼續開口:“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初初,你不相信我?”

    “沒有,對不起,我累了!”

    洛初夏無奈的嘆了口氣,漆黑的水眸裡劃過一絲心痛。

    直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蘇雅慕終於醒來了。

    蘇爸爸有些激動地上前問道:“小昕,你醒啦?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蘇雅慕蒼白的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那笑容脆弱得就像花瓣,輕而易舉就可以撕碎,她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就是有點兒餓。”

    “好好,你先躺會兒,我去給你弄吃的。”蘇爸爸說完便匆匆地跑出去。

    洛初夏上前坐在蘇雅慕的身邊,為她掖了掖被角,勉強地笑了起來:“其實我早上帶來了一點兒粥,恐怕現在有些涼了,我看看。”初夏說完,從牀頭櫃上取來保溫瓶,扭開蓋子後倒進了碗裡,所幸粥還沒有涼,猶自冒著絲絲熱氣。

    “看,還可以吃,我餵你。”

    “小夏,對不起,我……”蘇雅慕愧疚的低下了頭。

    洛初夏身體一頓,而後,苦澀的勾了勾唇角,“我餵你喝粥。”

    “嗯。”蘇雅慕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蘇雅慕喝完,蒼白的臉上綻放一抹甜美的淺笑,“小夏,能做你的好朋友,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霎時間,洛初夏鼻子一酸,忍住想流淚的衝動:“其實還有煎餅,有點兒涼了,我就是不曉得你能不能吃那些油膩的。”

    “又沒有毒的,我當然能吃啊。”蘇雅慕說完,自己伸手去拿,手上的輸液管因此被牽動得直晃。

    天漸漸暗了下來,毫無意外地,媽媽的電話又來了,洛初夏出了病房去接:“喂?”

    “快回來吧,已經很晚了。”媽媽說話的語氣淡淡的,洛初夏能想象出她的表情來。

    “好了,我知道了。”

    洛初夏又重回到病房裏,蘇爸爸正守著女兒給她削蘋果。

    “要走了嗎?小夏。”蘇雅慕問道。

    “嗯,很晚了。”洛初夏勾起嘴角,“你好好休息,我一有時間就來看你。”

    “記得給我帶好吃的。”

    “嗯,我記得!”蘇雅慕喜歡吃糖炒栗子,特別喜歡吃,每次路過炒栗子的推車她都會忍不住買好多,如果因此上火冒出痘痘她又會懊悔得不得了,發誓再也不吃了,可是下一次她看到了還是照樣會買。

    而後,洛初夏每次去看她都不忘帶上一包糖炒栗子,蘇雅慕總是沒有吃完,不過沒關係,最近她發現蘇澈也喜歡吃,那個傢伙總是承擔著掃蕩工作,很好。

    只有是這個時候,洛初夏都會覺得蘇雅慕生病這件事其實只是他們的幻覺,想想看,現在他們多融洽,蘇澈時不時地和蘇雅慕講笑話,逗人開心是他的本事。

    而墨憶宸總是默默地坐在一邊給蘇雅慕削蘋果,他習慣用拇指按著刀側,然後一點兒一點兒小心翼翼地將水果片削下來,連成一串兒。

    蘇雅慕靠著病床,或被蘇澈逗笑,或安安靜靜地看書,陽光總是不忘在此時送進來一些溫暖。

    而洛初夏她自己,她也想不到她要做什麼,所以往往只是微笑著看著他們,情不自禁地許願蘇雅慕的病其實只是醫生誤診,畢竟她看起來那麼健康,尖細的瓜子臉上那雙烏黑的瞳仁依舊明亮,沒有什麼不一樣,除了她總是躺在床上,或者唇色偶爾淡到讓人擔心。

    所以她總是僥倖,蘇雅慕會好起來,會健健康康,因為她比任何人都該擁有幸福,她那麼美好善良。

    然而上帝並非總是那樣大愛無私,他做不到真正的公平公正,他經常忘記了真正需要祝福與庇佑的人。誰說神無所不能?他其實和人一樣,經常會一不小心就錯過一些事情,忘記一些事情,總是無意中帶給別人悲傷。

    那個週日的下午蘇雅慕再一次暈倒了,因為白細胞增多的緣故,需要緊急輸血,病房裏頓時亂成一團,那個向來冷著一張臉的醫生此時站出來,平靜地告訴護士門現在該做什麼,要準備些什麼,終於穩住了大局。

    洛初夏到的時候,她看見蘇爸爸站在牆角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她的眼底沒了力氣,蒼白的唇不停地抖動著。

    洛初夏也愣在原地,她忽然感受到生命的喜怒無常,它是那樣任性,以隨時離開為威脅妄圖得到加倍的珍惜。

    蘇雅慕一睡就是兩天一夜,蘇媽媽接到訊息匆匆從英國趕過來,她看到蘇雅慕的時候忍不住流下淚來,一想到自自己的女兒,在某一天就要離開人世,突然間漲滿胸口的難過讓她無法忍受。

    好在蘇雅慕在輸完血的六個小時之後終於醒過來。

    那時洛初夏在六點左右便回家了,媽媽最近不再那樣嚴厲地限制她的行蹤,大概是終於能理解她的苦衷了吧,洛初夏想。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大大出乎了洛初夏的意料。

    那個週六,洛初夏一如既往去醫院看望蘇雅慕,到的時候剛巧蘇澈打電話給墨憶宸說學校裡有事,要他趕緊回去,墨憶宸匆匆道別後便離開了。

    洛初夏看了蘇雅慕一眼,見她睡得很沉,於是小心翼翼地將剛買的水果擺好。

    手上的動作還未停,媽媽突然出現在病房門口,把洛初夏嚇了一跳。

    她的手裏提著一個水果籃,還有一些補品,像是來看望病人的樣子,然而臉上卻浮動著隱隱的怒色。洛初夏想到,不出意外的話,墨憶宸和媽媽應該會在同一條走廊上相遇,畢竟墨憶宸離開不過先媽媽一分鐘而已。

    “媽。”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

    洛媽媽進門後一聲不響地將手上的東西放好,然後徑直朝門外走去,她背對著洛初夏,冷冷道:“你出來。”

    洛初夏驚出一身冷汗,她的媽媽,從來都不會這樣和她說話,剛纔媽媽喊她的時候竟然沒有喚她小夏,恐怕有些事情,是躲也躲不過去了。

    這條走廊的病房住的都是重症患者,很多時候他們都陷入冗長的睡夢中,所以大多數時候這裏都很安靜。

    洛初夏站在媽媽的對面,只覺得腳心都是涼的,地板滲出的寒氣直鑽入她的面板和骨骼,她僵硬在那裏一動不動。

    “為什麼跟他還有聯繫?”媽媽的聲音冷冰冰的。

    洛初夏聞言,沉默不語了。

    “你是不是我的話你從沒聽進去過?”洛初夏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因為她聽到媽媽波瀾不驚的聲音中分明透著一絲絕望。

    她呆愣在原地沒有說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問題媽媽問過很多次,她也回答過很多次,關於她們從來沒有達成一致過,直到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現在都懶得回答了是嗎?”她有些自嘲地笑笑,接著道,“你總是埋怨我,總是在這種問題上和我頂罪,可是你怎麼不想想為什麼?”

    洛初夏看了媽媽一眼,午後的光線從走廊明淨的玻璃窗透進來,她的眼底涌動著複雜的情感,被日光折射得七零八落。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為什麼?”她淡淡道,內心卻因此而變得像被浪頭拍打著,激動莫名。

    良久,媽媽深吸一口氣:“這關係到憶宸的身世,我一直覺得你不知道比知道好。”

    洛初夏的心裏咯噔一下,她一直以為媽媽之所以反對她和墨憶宸,只是因為他們年紀還太小,卻沒想到這其中還有另一層原因。

    她悄悄握緊了手,祈禱著不要是一個石破天驚的秘密纔好。

    “我們換個地方吧。”

    ……

    不要說對不起,不要說我不愛你,就像最初的時候一般,讓我們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知曉彼此。

    隨著深秋的到來,草地上堆起了一層層的黃葉枯枝,走在上面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洛媽媽嘆了一口氣,在路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原本拎在手中的小包隨著雙手的動作放到膝蓋上,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也坐下吧。”

    洛初夏蹙了蹙眉,不遠處就是蘇雅慕病房的窗戶,這會兒沒人照看,不知道媽媽會說多久,她隱隱有些擔心。

    “媽,你要跟我說什麼。”

    媽媽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她淡淡道:“你不是要知道我阻止你和墨墨憶宸在一起的理由嗎?”

    洛初夏也不做聲,聚精會神地聽著。

    墨憶宸是爸爸年輕時的戰友的兒子,那個人十幾前因為走私販毒被關進了監獄,當年也算得是一件大案子,幾家很有影響力的報紙都同時報道了這條新聞。

    墨叔叔入獄後,墨憶宸便被送到孤兒院,當年他只有兩歲半。

    洛爸爸和洛初夏的叔叔當兵的時候與墨憶宸的爸爸,曾是患難與共的戰友,在部隊裡相互扶持,感情很鐵,彼時墨叔叔和洛初夏的叔叔同時愛上了一個女人,可是,那個女孩兒只鍾情於墨叔叔一個人,卻不料洛初夏的叔叔嫉妒心極強,竟然陷害墨叔叔染指上了毒品生意。

    誰知,沒幾年便東窗事發,洛爸爸為袒護弟弟,將所有的事情都讓墨叔叔一人承擔,後來,墨叔叔和墨阿姨爲了這件事紛紛死了,那時,洛爸爸本打算立即將墨憶宸領養過來,奈何這件事被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頂著風頭把墨憶宸接來恐怕落人口實,只能暫時擱置。

    直到三年前。

    “沒有想到爸爸與墨叔叔之間……甚至還有叔叔參與其中!”洛初夏抿著櫻唇喃喃自語,美眸中暗淡了許多。

    如果讓墨憶宸,她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喜歡她!

    也許那時,他一定恨死她了!

    “媽媽,當時真的沒有一點救出墨叔叔麼?”

    洛媽媽搖了搖頭:“你說呢?走私販毒這麼大的罪。說起來,小成這孩子也怪可憐的。”

    不,不是的!

    墨憶宸不可憐,他一點兒也不可憐,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他,他還有洛初夏一個人在愛著他!

    洛初夏暗暗咬牙:“但是他爸爸是怎樣的人,和我們在不在一起有什麼關係?”

    媽媽向洛初夏瞪了一眼:“你爸爸當初爲了名譽這東西隔了十幾年才把憶宸從孤兒院接過來,你和憶宸交往的話,再往後想想,你們要是結婚呢?他的爸爸有案底,且不說有心之人會不會抓著把柄,若你爸爸想要扶持墨憶宸,這樣看來也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要想那麼多?”

    “你難道都不會為你爸爸想想嗎?如果有人知道他的女婿有一個那樣的父親,你說那些報紙會怎麼寫?”

    “都過去那麼多年了,誰還會提起?”

    “有些事,就算掩埋再久也會被有心人挖出來,難保他們不會說你爸爸其實跟人同流合污,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那些媒體再難聽的話也是寫得出來的。”洛媽媽面不改色地說道。

    頓時,洛初夏默不作聲了,她也知道那些烏鴉一般的八卦媒體總是有本事把人搞得臭名昭著。

    她的爸爸是軍區的長官,代表了整個軍隊,自然容不得有半點兒流言蜚指。

    洛媽媽見洛初夏不說話,知道她應該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我先回去了,你去看看蘇雅慕吧,你自己好好想想。”

    而後,便是高跟鞋的聲音漸漸遠去。

    洛初夏坐在原地,目光落在腳旁的那一小塊兒草地上,腦子裏空蕩蕩的。忽然想起來蘇雅慕一個人在病房裏,於是起身朝病房的窗戶外看了一眼,便趕了過去。

    病房裏,蘇雅慕已經醒了,墨憶宸在床邊的椅子上坐著,這個角度望過去,只看得到他精緻的側面。

    不知道說到什麼話題,蘇雅慕忍不住笑起來。她的臉上是少女獨有的矜持而又羞澀的笑容,她憔悴的樣子也很好看,就像一朵被大雨淋過的花兒,楚楚可憐地沾著露水。

    墨憶宸嘴角的弧度一閃即逝,只是看著蘇雅慕。

    洛初夏站在門外,一時有些尷尬,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心裏沒來由地感到委屈。

    她忽然覺得悶悶的,胸口堵得厲害,於是轉了個身,匆匆跑到醫院外面,坐在臺階上不停地喘氣。她很討厭這樣的自己,莫名其妙地想生氣,可是,她剛纔為什麼那樣生氣呢?

    墨憶宸只是看著蘇雅慕而已,他們兩個只是在一起很開心,就這樣而已,她到底生什麼氣?墨憶宸是她的男朋友,蘇雅慕是她的好朋友,既是那日,雅雅吻了阿宸,但是,她卻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洛初夏深吸一口氣,重新提起精神回到病房。

    “呃?小夏,你來啦!”蘇雅慕的眼睛亮亮的,藏著笑意。

    洛初夏走過去,坐到床的一側:“嗯,今天覺得好點沒?”

    她故意不去看墨憶宸,她害怕自己眼底異樣的神色會被他看到。

    “嗯,我感覺自己挺有精神。”蘇雅慕說完還捏著拳頭作大力水手狀。

    正在這時,蘇媽媽來了。

    “你們都在啊。”她笑眯眯的,手上提著兩個袋子。

    墨憶宸忙起身去接。

    “你坐吧坐吧,這點兒東西我拿得動的。”她利索地將東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媽,那都什麼啊。”

    “你這段時間治病,我就回不去了,打算在這裏照顧你,所以收拾了一些衣物。”她一邊揭開袋子一邊喃喃自語,“我點點啊,應該不會少了東西吧。”

    “阿姨,我幫你點吧。”洛初夏接過其中的一個袋子。

    “嘖,怎麼搞的?”蘇媽媽喃喃自語。

    洛初夏抬頭:“怎麼了?”

    “我真是糊塗了,那件棉睡衣沒有帶來。”蘇媽媽懊惱地拍了拍袋子。“哎,看來我得再回去一趟了。”

    “我去吧,阿姨。”洛初夏急忙道,正好她現在也需要去走走散散心。

    “我跟你一起去。”墨憶宸從位子上站起來。

    “不用,我一個人就好。”洛初夏面無表情的說完,便轉過身去,“阿姨,要拿的東西在哪間房?”

    拿到鑰匙之後,洛初夏匆匆從病房裏跑出來,室外的溫度比室內要低許多,她緊了緊外套的領子,隨便攔了一輛計程車。

    上車之後,腦子裏的感覺忽然又清晰起來,方纔在病房裏,她毫不留情地拒絕墨憶宸,不知道他會怎麼想,不過他也沒有追出來,應該沒有發現她怪異的舉動吧。

    她看向車窗外,他真的沒有追出來。

    他總是這樣好像永遠都不明白她的心意,有時候她只是需要他輕聲地問一句“你怎麼了”,可總是等不到。

    車子很快就駛到蘇雅慕的家,洛初夏熟門熟路地找到蘇雅慕的房間,從衣櫃裡找出那件粉紅色的棉睡衣,睡衣摸起來軟軟的,很厚。

    洛初夏尋思著該找個袋子什麼的,於是四處尋找起來,房間裡的陳設很簡單,她的身後是一張單人床,左邊是敞開的飄窗,右邊則是個方形的牀頭櫃,再往這邊是一個轉角的電腦桌,桌上擺著一臺膝上型電腦,書架上書本排得整整齊齊,第二排的最末是一本相簿,洛子初一時好奇取下來,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開始慢慢翻閱。

    一開始是雅雅小時候的照片,照片裡的小女孩,從一個小光頭的模樣慢慢出落成一個剪著童花頭的小姑娘,俏皮地捏著碎花裙襬,咧著嘴笑得天真爛漫。再往後就是大一些的時候了,洛子初忍不住笑起來,畫面裡的兩個小女孩穿著同樣的小洋裝,做著一樣的動作——騰出一隻手摟著彼此的肩膀,另一隻手則叉著腰,腳上紅色的小皮鞋被擦得鋥亮。

    洛初夏端詳了許久,才繼續翻到下一頁。

    依舊是那個女孩手拉著手,一臉燦爛的微笑,穿著一模一樣的校服。再往後翻,照相的時間距離現在越來越近了,照片的內容大多是三個人,蘇雅慕、顧言景、洛初夏,顧言景再自然不過地搭著兩個女生的肩膀,三個人不分彼此勾肩搭背,笑得沒心沒肺。

    “啊,好懷念啊!”洛初夏忍不住自言自語。

    除了這些還有蘇雅慕的同學照,當然這些照片洛初夏也有,要知道從小學開始他們就在同一個班,她們兩個經常被同學羨慕地稱作是雙生花一般的存在。

    雙生花一般的存在,就是少了任何一個都會讓人覺得奇怪。

    彼此,她們還經常為此沾沾自喜。

    再往後翻,漸漸是一些洛初夏陌生的畫面,照片的內容逐漸沒有她,取而代之的是蘇澈,和其他陌生的女孩,場景或者是教室,或者是室外。

    照片中的蘇雅慕舉著沾了顏料的畫筆,一旁的蘇澈將學畫兒專用的塑膠桶倒著放在她的頭上,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

    其他也都是諸如此類的搞怪照片,洛初夏一頁一頁地翻著,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她看著眼前的照片,笑容頓時凝在她的臉上,窗外微微陣風,將窗簾輕柔地揚起又放下。

    照片裡的墨憶宸和蘇雅慕並排靠在一大片碧綠的爬山虎牆上,墨憶宸穿著簡單的T恤家牛仔褲,嘴角勾著輕淺的微笑,他微微歪著腦袋,陽光彷彿都凝在了眼底。而蘇雅慕則是穿著短短的裙子,將雙手放在身後,目光卻落在墨憶宸的側臉上。

    像是被刻意處理過,照片的顏色分外柔和,有明媚的光線被模糊成一大片,照片的右下角有一行字:最心動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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