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鳶姐姐，你教我彈琵琶好不好？”南酥軟下性子。

    好在如煙與怡紅院裏的姐姐們關係好。

    蘭鳶一口應下：“好咧。”

    “紅姨知道你這麼上進，肯定得高興了。”

    “嘻嘻嘻。”南酥笑了笑，手持著琵琶，跟著蘭鳶學。

    手指滑溜一下。

    “多練練就好了。”蘭鳶道。

    從此，南酥在彈琵琶的路上一去不復返。

    沈秋從那日後再也沒來過，南酥出不了門，自然找不了他。

    沈府。

    “看大王在帳中和衣睡穩，我這裏出帳且散愁情，輕移步走向前中庭站定……”沈秋張開嘴，捏著手指，唱著曲子。

    他一個人在院子裡唱的津津有味。

    在沈府裡，他最享受的時光便是這時候了。

    一個長相溫柔中帶著性感的女人屁股一扭一扭，手上捏著帕子走來，看到沈秋唱曲，便坐一旁，磕著瓜子聽曲。

    她晃了晃腦袋，跟著唱了一句：“哎呀，大王啊，大王！只恐大勢去矣！”

    “娘，你來了。”沈秋咳了咳嗓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五姨太用嘴咬開瓜子殼，嚼了幾下，道：“阿秋，你也就趁你爹不在唱唱，不然他回來了又得罵了。”

    她說不了幾句，就要開口唱曲。

    嘴裏上一句是《黃梅戲》的，下一句就是《霸王別姬》。

    沈秋認真聽曲，等五姨太唱盡興了，開口道：“娘，您讓我去那牡丹亭吧。”

    “我要去那唱曲。”

    五姨太甩了甩帕子，“可別了，你爹他不給。”

    “連我在他面前都得閉著嗓子說人話。”說到這，五姨太砸了咂舌，繼續嗑瓜子。

    五姨太曾經也是個唱曲的，在那有名的牡丹亭裡可有名了。

    牡丹亭裡有個常客——沈老爺。

    沈老爺年輕時長得十分俊俏，不然也不會生出這麼好看的沈秋。

    沈姥爺俘獲了五姨太的芳心，墜入愛河的五姨太離開牡丹亭，嫁到沈家。

    唱了幾個月後，沈老爺告訴她自己根本不愛聽曲。

    認為這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他讓五姨太別唱了，跟那鳥兒似的嘰嘰哇哇聽不懂。

    五姨太傷心啊，不唱曲她活不下去！可她嫁了人，這輩子都是沈老爺的了。

    恰好，那時候懷了沈秋。

    五姨太藉着養胎的名義把自己關屋子裏唱曲，唱了個盡興，也讓沈秋愛上了唱曲。

    “來咧兒，你爹上江城做生意，讓我們娘倆唱個夠！”五姨太提起沈老爺外出，可高興了。

    她話音剛落，立馬扯著嗓子唱：“聽紅娘，一聲清……”

    沈秋接著她唱的，跟著唱曲。

    丫鬟們聽了直拍手鼓掌叫好，這讓五姨太誤認為自己回到了牡丹亭，站在那臺上。

    她唱的更賣力了。

    不愧是牡丹亭出來的人，那實力不是一般的強。

    沈仁掏了掏耳朵，快步走來，拿起桌上的茶壺怒摔，罵罵咧咧：“唱什麼唱！”

    “聽著我耳朵要起繭了。”

    沈秋板臉：“大哥，這是我的院子，我唱曲沒礙著你吧？”

    沈仁纔不管這誰的院子，反正他聽見了！

    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