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好兄弟,一起走
白洛軒一下子和張煒,胡偉豪走得很近,變得很親密。
白洛軒雖然很優秀,卻時常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找他講題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能交心的人卻並不多。
他用在學習和興趣班的時間很多,於是就很少能和同班的男生一起玩。
再加上白洛軒非常受班裏女生的喜愛,男生們對他就更加排斥了。
總是說他裝。
白洛軒於是特別渴望友情。
當張煒和胡偉豪出現在他的生命裡時,白洛軒緊緊抓住了這份友情。
白洛軒家裏常年沒有人。
父母給他足夠的錢,但是卻給不了他家庭的溫暖。
白洛軒有時候去張煒或者胡偉豪家裏吃飯,覺得他們的父母能一直陪伴著他們,真得很幸福。
張煒也告訴家裏人,白洛軒的家庭情況了。於是張煒的爺爺和爸爸媽媽對白洛軒分外熱情。
張煒也將夏珂露介紹給白洛軒認識。
白洛軒見夏珂露眼睛看不見,而且聽說她父母雙亡,覺得她也是一個苦命的人。所以對她分外好些。
白洛軒經常邀請張煒和胡偉豪,夏珂露去他家裏玩。
他家裏真得是有好多玩具,還有遊戲機。
張煒和胡偉豪能在白洛軒家裏待一天都不膩。
那時候流行的遊戲,白洛軒家裏都有遊戲盤。估計有一百多盤。
只是夏珂露覺得沒有適合她玩的東西。覺得有些無聊。
白洛軒於是拿出自己的學習機來。裡面都是一些小說,學習機能自己朗讀,和現在的語音包一樣。
夏珂露得到這個東西就喜歡得不得了。
裡面的故事有趣極了,夏珂露帶上耳機之後,就覺得自己陷入一個完全新奇的世界。
白洛軒見夏珂露這麼喜歡學習機,於是就打算將學習機送給夏珂露。
但是夏珂露又是最多心的,不肯隨便要別人的東西。覺得他們是在同情自己。
於是張煒說:“現在夏珂露也是賺錢了的,你可以賣給她。”
然後張煒又低聲對白洛軒說:“你說個便宜點的價錢,她能接受的話,就會買下來,又不會覺得這是你施捨給她的。”
白洛軒想了想,怎麼能將他花了一萬兩千塊錢的東西,說到一個能讓夏珂露接受的價錢。張煒給他豎起一個指頭。於是白洛軒說:“這是我一千塊錢買來的,我已經用得舊了,現在八百塊賣給你吧。”
夏珂露雖然還是覺得有些貴,但是她確實喜歡這個學習機,於是說:“我還按原來的價錢給你。我明天從家裏取了錢就來和你買。”
白洛軒是覺得無所謂的。這些錢他一天就能花完。
於是就說沒問題。
夏珂露一直將賺來的錢交給爺爺的。
她說一臺學習機只需要一千塊錢的時候,夏珂露的爺爺覺得好便宜。市場價絕對不止這些。
但是夏珂露的爺爺聽說夏珂露是和白洛軒買,就知道這孩子故意說得便宜,好讓夏珂露買下學習機。
夏珂露的爺爺將錢交給夏珂露。然後讓夏珂露叫來張煒,胡偉豪和白洛軒到家裏來吃飯。夏珂露終於得到了學習機。
白洛軒還貼心地將裡面的小說全部換成名著和女生喜歡的小說。
張煒說等夏珂露聽完了,他可以去網咖再給她下載。
夏珂露非常高興,一直小心翼翼地捂著裝著學習機的口袋。
夏珂露的爺爺做了一大桌地道的上海菜來款待他們。尤其不停地給白洛軒夾肉。
張煒和胡偉豪都知道夏珂露的爺爺是在感謝白洛軒將學習機低價賣給夏珂露。於是也不覺得奇怪。
一天,白洛軒在車棚等著張煒和胡偉豪。
他說他舅舅週末結婚,他可以帶著張煒和胡偉豪一起去吃一頓。
張煒和胡偉豪當然願意吃喜宴。
同時問白洛軒需要他們包多少錢的紅包。
白洛軒將手插進褲子口袋說:“有我在,還需要你們花錢嗎?這話不是打我臉嗎?你們到我家,我帶著你們一起去,不用你們花一分錢。”
張煒笑嘻嘻地道:“果然跟著軒哥有肉吃。”
張煒和胡偉豪按時到了白洛軒家。但是還是沒有見到白洛軒的父母。
白洛軒說他的爸媽早早去酒店招呼賓客去了。他們一起去就行。
到了酒店,白洛軒從衣服內兜裡取出一個厚厚的紅包扔在收禮金的一個胖男人面前。
然後帶著大張煒和胡偉豪大搖大擺地找位置等開席。
這時候,白洛軒才告訴張煒和胡偉豪,剛纔那個胖男人就是他的爸爸。
胡偉豪說:“你幹嘛那樣對你爸呀?”
白洛軒說:“他平時就是這麼對我的。給我扔一摞錢,然後就去忙他的生意去了。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些禮金都是一塊一塊的,讓他數去。”
這種愛恨交加的感情,也許在很多人小時候和父母相處的時候都有吧。白洛軒尤甚而已。張煒和胡偉豪埋頭狂吃,絲毫不在意同桌人的異樣目光。
張煒等酒席散了之後,從懷裏取出一瓶洋酒來。
這是他在沒有來得及撤掉的一桌飯菜中間發現的。
三個人輪流喝了半瓶,將酒瓶清空了。
他們只是覺得這洋酒挺好喝,但是不知道後勁特別大。
等他們搖搖晃晃地往白洛軒家裏走的時候,已經醉了七分。
張煒說:“我跟你們說,我長大之後,也要舉辦這麼隆重的婚禮,迎娶夏珂露。”
三個人互相摟著肩膀,踉蹌地往前走。
“我以後要成為大明星,賺很多很多錢,讓我爸媽圍著我轉。不再把我當做可有可無的人。”
胡偉豪沉默了好久,然後說:“我好像沒有什麼願望。那我就希望你們的願望都能實現吧。”
張煒舌頭都開始打結了:“不,不行。你也得,也得將自己希望辦到的事情說出來,這樣才,才公平。”
“那我希望我們能做一輩子的兄弟。到死那天才分開。”
張煒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算什麼願望。我們本來就是會一輩子在一起的啊。你腦袋裏裝滿了酒精,問你也沒有用。”
但是長大之後,張煒才知道這個願望是最難實現的。
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那些答應和我們一起走下去的人,走著走著,就散了。
後來,張煒每次聽到朴樹的《那些花兒》都會感慨。
我的那些花兒,你們都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