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心裏的羊駝在狂奔。

    那個時候羊駝還沒有現在這麼出名，它的另一個名稱沒有被廣泛地利用起來。掛在大家嘴邊。

    後來張煒長大以後，想起這件事的時候，覺得班主任當時的心情絕對是這個樣子的。

    班主任慢慢悠悠地去了校長辦公室。她在校長辦公室門前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然後長舒了一口氣才敲了敲門。

    校長讓班主任進去，然後讓她坐在對面。

    “原來胡偉豪是你們班的，你們班的張煒，原來就是在我們學校申請全市示範學校的時候，給學校抹了黑。學校纔沒有評上全市示範學校的，現在這個胡偉豪又是你們班的，你們班怎麼全部都是刺頭呀？到底是學生的問題還是你這個班主任的問題？”

    面對校長的連環發問，班主任無言以對。

    過了一會兒，班主任組織好語言說:“校長，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我沒有教育好學生。要處罰就處罰我吧。”

    校長說:“處罰你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學校還有沒有一點威嚴？學生們都已經快要笑掉大牙了。你想想有什麼補救的方法吧。你這個當班主任的，連這點威信都沒有的話，我看你以後也就不用再當班主任了。我覺得你帶班方式有問題。”

    班主任揪著自己的裙角。覺得心裏十分得委屈。

    校長又繼續地說下去:“你是我們學校年紀最輕的班主任，本來我對於你的期望是很高的，但是你帶的學生都變成什麼樣了，思想都是十分齷齪的。別的班怎麼就沒有出現這樣的學生呢，我覺得你應該好好地思考思考這個問題。你把這個問題好好考慮清楚，然後做一份書面報告給我。現在可以出去了。”

    班主任回到辦公室以後，對著稿紙發呆。

    這簡直就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她本來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錯，就要受到懲罰。想哭都哭不出來。

    班主任冥思苦想地寫這個所謂的報告，其實就是檢討的東西的時候。張煒班裏又出事了。教英語課的老師在黑板上列出了過去時，現在時和將來時幾個時態。讓大家將一個句子改成過去時，現在時和將來時。

    本來這道題是很簡單的。但是教英語課的老師好像是要故意針對胡偉豪，所以點名讓他來答。

    胡偉豪一直都是保持著身體在教室裏，但是腦袋已經神遊天外的狀態。突然被教英語課的老師叫了起來。其實還有些發懵。

    張煒趕緊給他提示:“過去時，將來時和現在時！加ed，加will，還有加ing。

    胡偉豪非常自信地說:“加ed，加will，加ing！”

    全班的人鬨堂大笑。

    教英語課的老師說:“我要的是你這樣的答案嗎？我是說讓你把整個句子都改成過去時，現在時和將來時，我還知道要加ed，加will，加ing呢。但是得加對呀。”

    胡偉豪將求助的目光又望向了張煒。

    張煒正要給他重新說一遍，教英語課的老師及時地制止了張煒。

    “我現在是問胡偉豪，張煒你不要說話。等到中考的時候，你也能夠替他回答問題嗎？你們這些差生啊，要我怎麼說纔好呢？你們是爲了我學嗎？我們這些教書育人的老師是希望把你們培養成為祖國的棟樑，瞧瞧你今天說的那些話，什麼女生的發育問題，這是你操心的事情嗎？真是身為你的老師都感覺到了羞恥。坐下吧，好好聽講。”

    教英語課的老師將課程講完之後說:“現在還有五分鐘，我給大家說一個事情。

    這個月的25號是我的生日，我希望大家呢，能夠不要再給我送禮物了。上屆的同學就每一個人都給我送了一份禮物，我覺得實在是承受不起大家的這份好意。

    雖然我對學生都非常地好，每次備課的時候也非常地用心，批改作業也非常地仔細。爲了把你們培養成為有用的人，可謂是披肝瀝膽，嘔心瀝血，但是我並不求回報。

    你們知道老師的生日，並且能夠在當天給我送上祝福，我就覺得非常地心滿意足了。大家記住，千萬不要給老師送禮物。

    好了，今天提前下課五分鐘，大家出去活動吧。”

    教英語課的老師走了之後，班長開始對大家說:“我們每人都準備一份禮物吧，既然老師已經將她的生日告訴我們了，我們總得表示表示。”

    張煒的心裏一直非常地坦率，他心直口快地說:“但是教英語課的老師說不讓我們給她送禮物呀。”

    學習委員說:“你傻呀，教英語課的老師都暗示得這麼清楚了。凡是智力正常的人都能夠聽得出來她的言外之意。就你是個直腸子，一點也沒聽出來。如果教英語課的老師不想讓我們給她送禮物的話，她就根本就沒有必要提起這茬。”

    張煒說:“這不是公然索賄嗎？我就覺得教英語課的老師對待學生非常地不公平，他對待有錢的和沒錢的同學，還有對待成績好和成績壞的同學。完全是兩極化的態度。”

    張煒站到了講臺上，對同學們說:“我覺得應該再寫一封聯名信，罷免教英語課的老師。她把這種不正之風帶到了每一個班級裡，這樣的老師根本就是一個不合格的老師。沒有一點師德。”

    全班沒有一個人響應她，胡偉豪還有孟露，胖妞，比爾，學習委員，學霸，醜女孩全部都用手指著門口。

    張偉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看向門口，原來是教英語課的老師忘記拿英語書了，正好返了回來，剛纔張煒說的話，她全部聽到了。

    “好啊，張煒，原來你對我有這麼大的意見，還要罷免我，真是反了天了。好的，如果大家都同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不教你們班了，現在大家舉手表決吧，不想讓我再繼續擔任你們班的英語老師的同學就可以舉手。”

    當然沒有一個人敢舉手。張煒陷入了孤立無援的狀態。連他自己也有些犯慫，沒有敢把手舉起來。

    教英語課的老師說:“張煒同學，我一定會把你的意見告訴給校長的。胡偉豪，還有你，你們這兩個人簡直是要把學校當作你們的遊樂場呀。我知道你們的關係很好，但是真得是應了那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就是你們這樣的人，將好好的一鍋湯搞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