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其實也有些不太相信。

    她不覺得，解雨時那個老傢伙會把一個自己不信任的人當作繼承者來培養。

    這根本就不能讓人信服。

    不過，轉眼看了看章灼，她又忽然覺得是有可能的。

    畢竟，那個老傢伙原本還打算讓章灼當繼承者不是？

    就解雨時那個人來說，對章灼應當是做不到百分百的信任的纔是。

    這兩個想法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之後，莫莫就更加摸不準了。

    她舔了舔唇，撓了下頭看向章灼，“難道真是這樣？”

    因為章灼先前沒有回答，所以這會兒，她便又加重了語氣重新問了一次。

    只是省略了前言後語之後，單單剩了一句非常簡潔的問句而已。

    章灼想了想，倒是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弄不清楚的意思。

    他輕輕一笑，“我哪兒能知道大主教的想法？”

    這話說得出來的時候，倒是顯得挺正經的。

    甚至帶了點兒真誠的意思在裡頭。

    乍一聽，就感覺他是真的覺得自己沒辦法領悟大主教的意思一樣。

    可偏偏莫莫不相信！

    莫莫嘖了一聲，看向章灼的表情也是變了變，整個人帶著一種“你別開玩笑了成麼”的表情。

    那樣子就好像是在讓章灼有話就趕緊說出來，別這麼藏著掖著，讓人不舒服。

    章灼見莫莫這個表情，也是忍不住笑了笑。

    他其實還真是不太清楚解雨時是不是信任亞連。

    畢竟，在他看來，解雨時找到亞連做繼承者這件事就是有些詭異的。

    若是論實力，論信任度，當然是主島的自己人比較妥當。

    雖然歷年來都是選拔上位，但實際上，主島的右衛當上下一任主教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而這種情況，幾乎與繼承沒有什麼區別了。

    畢竟，右衛就是主教親自選出來的！

    所以，當解雨時捨棄路加這個好苗子不用，反倒是要去從外面找到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傢伙的時候，就表明這件事有些不太對勁了。

    但，解雨時這三年，還真就將亞連當作繼承者來培養的。

    主島的情況，章灼沒有辦法探尋。

    但就從剛剛路加稱呼亞連為“亞連大人”就能看出來，解雨時給亞連的權利，並不少。

    至少，身份上來說，是足夠尊重的。

    這種尊重本身就是一種認同感。

    越是這個樣子，就越是讓章灼覺得這件事兒蹊蹺的很。

    就剛剛這麼短暫的接觸，他們就已經覺得亞連這個傢伙不對勁。

    三年來，主島的人，就沒有人覺得亞連對勁過？

    沒有人對亞連起過疑心？

    這本身就太可疑了！

    莫莫見章灼只是抿著唇，並沒有迴應自己的話。

    她便在一邊呆著，也不著急繼續追問，反倒是安心的等待。

    畢竟，看錶情推斷，章灼這小子恐怕是在想些什麼東西。

    說不準就是因為其中有什麼事兒沒有想得明白，所以纔會對自己剛剛的問題表示出不明白。

    好一會兒之後，章灼纔將目光重新轉向了莫莫，“如果是你找徒弟，會找亞連這種人麼？”

    他的問題有些突然，又有些偏門，讓莫莫一時間有些懵。

    眨了眨眼睛，纔算是反應過來章灼在問什麼。

    皺著眉想了一會兒，卻是點了點頭，“說不定會。”

    章灼一挑眉，看向莫莫，似乎是在反問對方為什麼。

    莫莫頓了頓，倒是給出了答案，“雖然弄不清底細，但勝在聰明。”

    章灼摸了摸下巴，有些意外。

    按照先前莫莫給出的態度，他還真不覺得這傢伙會這麼回答。

    結果，居然說“會”，也確實是在章灼的預料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