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灼的話讓伊恩一瞬間就眯起了眼睛。

    他將目光直接轉向章灼。

    沒有回答，只是這麼靜靜的看著。

    就好像，這麼看著對方就能看出什麼名堂一樣。

    章灼倒是也沒有急著說什麼。

    在他看來，伊恩這樣盯著自己看也是很正常的行為。

    這多半是在判斷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伊恩這個人雖然不太會和人打交道，很多事情都需要楚子航來幫忙安排。

    但作為南部主教，再怎麼樣，也不會是個一無是處的人。

    所以，基本的判斷力，還是存在的。

    他盯著章灼看了一會兒，纔開口道，“章老闆這話說的……”

    說這話的時候，伊恩是笑著的。

    就好像章灼只是在跟他說了一個笑話，而且他聽懂了這個笑話一樣。

    可章灼就這麼定定的看著他。

    沒有迴應。

    這種沉默讓伊恩重新皺了皺眉。

    他很清楚，章灼這就是在等待自己先一步妥協。

    “章老闆知道的也未必是我想知道的陣法師的訊息，就提了這麼大一個要求？”

    伊恩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開口。

    他這個人雖然摳門，但遇到這種不是金錢上的，而是條件上的談判，還真是有些不太適應。

    就在這會兒，伊恩甚至有些後悔沒有將楚子航帶出來了。

    章灼倒是笑了笑，“對於南部主教來說，這並不算是個多麼不得了的條件吧？”

    事實上，章灼這句話沒有錯。

    對於南部主教來說，讓一個人在南部海域暢通無阻，其實並不算是什麼大事。

    可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

    這纔是伊恩沒有一下子就答應的根本原因。

    而章灼顯然也明白伊恩沒有直接答應自己的理由是什麼。

    他沒有急著開口，也沒有順著自己剛剛那句話繼續和伊恩探討這件事的可行性。

    他只是輕輕的笑著，翹著二郎腿，一副非常悠閒的樣子。

    講道理，伊恩對章灼的感受有些微妙。

    這會兒，他覺得章灼又有趣，又討厭。

    有趣是因為，他覺得一個少年能做到這個地步，的確算是個不錯的存在，而且很有趣。

    而討厭也是因為這個。

    伊恩不喜歡和年長的老人家接觸的其中一個理由就是，年長的人接觸過的事情太多，所以做起事來比較圓滑。

    而這種圓滑，就會顯得比較讓人難以捉摸。

    甚至有種能牽著人鼻子走的感覺。

    伊恩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

    而現在，章灼顯然也給了他這樣的感覺。

    在一個少年身上感受到了這種感覺之後，伊恩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不悅。

    他忽然就有些明白，為什麼章灼易容成老人去南部海域的那一次，自己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

    因為那種討厭的感覺，現在也有。

    他撥出一口氣，看向章灼，“章老闆說的也是有道理。”

    合作是肯定要合作的。

    如果連自己的人手都不能準確的找到那個陣法師的存在的話，那肯定是要尋求合作的。

    在聖靈堂裡找人合作，還不如找章灼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