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承這句話究竟是不是在說章灼有趣那就兩說了。

    不過這種時候，章灼並不打算把這句話作別的理解。

    他只是笑著點了點頭，“是啊。冷右衛當個笑話聽聽也無妨。”

    這話說的時候輕飄飄的，就好像真的是很不在意的樣子。

    只是冷承還是覺著，這裏麵細想起來有點兒讓人不得不多想。

    他盯著章灼看了好一會兒。

    “你如何知道我是誰？”

    冷承忽然決定不乖外抹角的說。

    直說！

    看看章灼會怎麼應對。

    要知道，很多時候，越是心眼多的人，越是害怕直截了當的人。

    章灼挑了挑眉，倒是一點兒也沒有驚訝的樣子。

    就好像冷承的直截了當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

    他笑了笑直接開口，“我一個做情報買賣的，總會有些不為人知的訊息路徑，不是麼？”

    最後一句“不是麼”說的尤為輕聲，就好像是一聲呢喃。

    那樣子，就好像冷承本來就是章灼多年的好友，所以章灼纔會這麼輕聲的問這麼個情況一樣。

    冷承哈哈哈的笑了幾聲，“也罷，不問這個。”

    章灼只是輕笑了一聲，也沒有接這句話。

    冷承不得不承認，閻雲說的是對的。

    章灼很深。

    而且，是自己很不喜歡打交道的那種人。

    他看向對方，猶豫了一會兒，才問了個問題，“你為何不問我為什麼會加入聖靈堂？”

    冷承盯著章灼。

    他覺得，作為惡黨也好，作為情報販子也好，作為冷雨璟的摯友也好，這個問題應該都是會問出口的。

    可對方似乎從始至終都沒有這個打算。

    沒錯，冷承覺得章灼從來就沒有打算問出這個問題一般。

    章灼微微一挑眉，輕輕笑了一聲，“我問，你就會答麼？”

    這句反問倒是把冷承問的也笑了起來，“章老闆還未問，怎麼就知道我不會回答？”

    章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卻是開口道，“那冷右衛又如何知道，我不知道原因？”

    這句反問倒是真的讓冷承驚訝了。

    他甚至直接站起身看向章灼，“你知道？”

    聲音不自覺的放大。

    就連整個身子的動作都表示了他現在有些不自在。

    沒錯。

    冷承沒有想過章灼會知道自己去聖靈堂的理由。

    或者說，他沒想到章灼會這麼說。

    章灼倒是雙手一攤，有些無奈的開口道，“我就這麼一說。”

    那語氣也很是隨意。

    只是究竟知不知道，還是沒有說明白。

    冷承就這麼緊緊的盯著章灼，想要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點兒名堂來。

    可是，徒勞無功。

    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他看到的，只是章灼亮亮的雙眸，可旁的，什麼也看不出。

    章灼想了想倒是站起了身，“我想你也沒有什麼想要問的了。”

    頓了頓，他倒是說了句，“看在你是瘋子的哥哥的份上，直接送你情報，瘋子最近打算找皇族寶藏了，你速度可得快點兒了。”

    說完，他便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背後留下的，是直接瞪圓了雙目，整個人愣怔住的冷承。

    他真的覺得，章灼最後那句話，分明是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的！

    這是不是說明，自己的一舉一動，章灼都是明白的？

    只是沒有告訴冷雨璟？

    他舔了舔唇，又直接坐了下來，甚至沒有出去送一送章灼的意思。

    他眯著眼睛，雙手十指交叉的撐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

    直到閻雲進來，“怎麼一個人在裡頭？”

    閻雲看了看周圍，確定章灼已經走了。

    冷承看了看閻雲。

    他想，他終於明白閻云爲何會覺得章灼是舉槍的獵人了。

    冷承“嗬”的笑了一聲，聲音有些促狹，“章老闆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