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塵桐的莫名其妙的表情，章灼卻只是面帶笑容。

    這種笑容，說實話，欠打的很。

    是那種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笑容。

    “你真準備出門？”

    塵桐打算直接忽略章灼先前說不出去那句話，而只理會後麵半句說出去的話。

    章灼雙手一攤，“當然。”

    這句話說得太過自然，以至於塵桐一時間都沒有找到什麼話來反駁。

    喂喂喂，這麼理所當然的好麼？

    分明就是他惹出來的事情吧？

    怎麼搞到現在，好像最急的卻是自己？

    塵桐總覺得自己就是那個皇帝不急太監急裡的太監。

    這種想法一出現，連他自己都不禁哼了兩聲。

    “你有什麼打算？”

    既然章灼剛剛說了那麼對立的兩種答案，就說明，他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這種想法導致了他有這麼截然不同的兩種答案。

    也就是說，只要理解了章灼的想法，這兩種回答就會變得都是正確的。

    塵桐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在考慮章灼的想法究竟是什麼。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又看了眼自己的書。

    就在章灼快要開口的時候，塵桐先一步開口了，“易容？”

    他的話帶著些許試探。

    雖然是自己想出來的答案，但他卻並不是百分百確定的。

    或者說，因為對方是章灼，所以他對於自己的答案，纔會顯得如此的不自信。

    章灼點了點頭，“是。”

    是了，章灼這小子平日裏和聖靈堂接觸就是喜歡易容。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人都不知道章灼真實長相的理由之一。

    章灼的易容水準那是得到公認的。

    只要章灼自己不說穿，就連冷雨璟和塵桐都很難辨認的出來。

    當然這種易容，章灼一向不會瞞著他們二人就是。

    “你來了這個島上之後一直用的真實面容，我都快忘了這茬了。”

    的確，章灼一直是以真實面容在德羅納爾島的。

    這一點，塵桐一開始就問過原因。

    但章灼當時的說法是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

    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這種回答，聽起來實在是太像敷衍，以至於塵桐後來就沒有再往下追問過。

    因為，一般章灼要敷衍回答的話，都不會再問到什麼結果了。

    章灼輕輕笑了笑，“聖靈堂那邊，我的長相太多，隨便哪一種都會被他們認出來，挺麻煩的。”

    塵桐眨了眨眼，又想起什麼一樣纔開口問了句，“你的意思是，你的真實長相，聖靈堂的人不知道？”

    這個認知讓塵桐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按理說，章灼並不是刻意隱藏著自己的長相的。

    他易容這件事，多少是處於自己的興趣。

    而真實長相，塵桐也不相信對方沒有在聖靈堂面前出現過。

    “誰知道他們認為哪張臉是我的真實長相。”

    章灼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才開口。

    “我記得他們內部最認同的，是幾個月前我用的那副樣子。”

    說到幾個月前用的樣子，塵桐是記得的。

    那是一副精明的男人的形象。

    並不好看，只是看上去就一副市儈的樣子讓人有些天生的反感。

    “不是吧？”

    塵桐覺得那副樣子真不是章灼做的最好的面容。

    章灼雖然喜歡易容，但他的真實長相是很好看的。

    曾經冷雨璟這麼說過章灼，雌雄莫辯。

    當然，這個詞一說出口就被章灼打飛了。

    “他們就是這麼認為的。”章灼雙手一攤，似乎是也有些為難，“也許是覺得和我做生意的樣子比較符合吧。”

    塵桐倒是不這麼覺得。

    他一直覺得章灼做生意的時候也是優雅的，絕對不是那種市儈的樣子。

    不過局中人是怎麼想的，就很難說了。

    “那你不會是打算用那副樣子吧？”

    既然章灼提起了，塵桐自然是要問問對方是打算用什麼樣的面容去見外頭那些個聖靈堂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