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章灼的話，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似乎是有些不太敢肯定的樣子，他又將目光轉向了莫莫。

    莫莫雙手一攤，大有一副“老孃根本聽不明白”的意思。

    陳帆倒是意外的回答了一句，“應該是的，那艘船的航線並不是朝著比納爾島，反倒像是朝著我們的方向。”

    有了陳帆這句話，塵桐和冷雨璟互相對視了一眼，便明白了。

    得！

    看來又被章灼給說中了！

    這艘船，還真是會在一兩天內就來找到他們。

    倒時候見了面，也就能知道這大主教的繼承者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了！

    雖然這會兒，連那艘船上是大主教的繼承者這件事也還只是章灼的一個推測。

    但，誰都知道，這艘船上的人之所以會是一條船上的夥伴，就是因為他們有個共同點。

    這個共同點，就是，相信章灼。

    越是冷的晚上，月色就變得越是撩人。

    此刻，極寒領域之中的晚風變得格外的凌厲。

    在這種時候，月色就變得更外的清冷，甚至泛着好看的銀色。

    莫莫站在船頭，閉著眼睛感受著帶著鹹溼的海水氣味的風。

    “莫莫姐，你怎麼在這兒？不冷麼？”

    賽拉其實只是半夜起來喝水，就發現莫莫一個人在甲板上呆著。

    說實話，自從進入了極寒領域，賽拉就沒有從船艙裡出來的意思。

    她向來是在東部海域活動，且不太會來到這種極寒領域。

    所以在賽拉看來，這裏實在是有些太冷了。

    賽拉不喜歡這種寒冷的感覺。

    她雙手搓了搓手臂，試圖讓自己感覺能暖和一點兒。

    可還是覺得有些徒勞。

    好一會兒之後，莫莫纔開口迴應，“你冷就快進去休息。”

    賽拉聳了聳肩，想了想還是多問了一句，“莫莫姐，你在守夜麼？”

    這種時候在甲板上，實在是讓人覺得應該是在守夜。

    可賽拉還是有些不太確定。

    畢竟，這麼長的時間內，守夜的事兒一直是交給那些個男人的。

    莫莫也好，自己也好，沒有被安排過守夜。

    這也是為什麼，賽拉看到莫莫的第一時間並沒有想到守夜這回事。

    莫莫看向賽拉，輕輕笑了笑，“算是吧，趁著這個天還不錯，我能想點兒事情。”

    賽拉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天色。

    這麼冷的天，叫天還不錯？

    她指了指外面，“莫莫姐，這天可真是冷極了，你覺得不錯？”

    莫莫似乎是被賽拉這怕冷的樣子給逗樂了，“我的意思是，沒有什麼風暴或是雷雨。”

    莫莫這話一說，賽拉就明白了些許。

    這倒是真的。

    在她看來，風暴雷雨之類的的確是比較麻煩。

    不過，因為進入極寒領域之後，也真的沒有遇到過幾次風暴雷雨，以至於賽拉已經有些遺忘了這些惡劣的氣候了。

    她甚至有些懷疑，對於極寒領域的那些個說辭只不過是人們誇大的結果而已。

    撓了撓頭，又撥出一口氣。

    她可能真的是安逸了一段時間，以至於已經沒有先前的那種靈敏的感覺了。

    她舔了舔唇，有些無奈，“莫莫姐，我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其實挺厲害的。”

    賽拉又搓了搓手臂，卻是走出了船艙，直接走到了莫莫的身邊。

    天氣很冷，不過站出來呆一會兒之後，倒是也能適應。

    莫莫似乎是有些意外賽拉會到自己身邊，微微挑了挑眉看向對方。

    聽到對方的這句話，輕輕笑了笑問道，“現在不厲害了？”

    剛剛賽拉的言外之意分明就是在說她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如以前好了。

    莫莫既然聽出來了，自然也就會問回去。

    賽拉愣了愣，沉默了好一會兒纔看向莫莫，緩緩開口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這句回答聽起來有些敷衍，可若是帶上語氣來理解，就能發現，賽拉的這句回答似乎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也正是因為感應到了賽拉的深思熟慮，莫莫才蹙起眉頭看向了對方。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緩緩問了一句，“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莫莫沒有直接說明是什麼樣的想法，甚至只是順著賽拉的話問了下去。

    這種感覺讓賽拉感覺很是舒服。

    她輕輕笑了笑，倒像是遇著了個知心人一樣，“莫莫姐，我覺得叔兒很厲害，你們都很厲害，所以……”

    這話沒有說完，但莫莫已經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也許是因為賽拉之前在當惡黨捕手的時候接觸的人不過是一些基礎的惡黨。

    水準並不算高，她捕獵的也算得心應手。

    這會兒和他們這群人在一起，倒開始覺得自己實力不夠了。

    莫莫沒有急著回答，反倒是想了想才問道，“你以前覺得你算是個厲害的惡黨捕手麼？”

    聽到莫莫的這句問話，賽拉先是一愣。

    自己有同對方說過自己是惡黨捕手麼？

    她似乎是有些意外，但仔細想想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

    他們這群人關係都不錯，再加上莫莫其實也不是個沒有情報能力的人。

    更何況，賽拉，這個惡黨捕手的名字，也不算是個秘密的事情吧。

    賽拉輕輕嘆了口氣，緊接著看向莫莫，舔了舔唇，沉默了好一會兒纔開口，“我接的單子並不算是基礎單。”

    這句話沒有非常直接的說明，但卻也帶著點兒自信的意思在裡頭。

    光是聽這句話，莫莫就能明白，賽拉對於自己以前的行為是帶著自信的。

    或者說，透過先前惡黨捕手的接單，讓賽拉得到了滿足感。

    這種滿足感，可能是對於自己實力的一種認可。

    莫莫摸了摸下巴，想了想纔開口，“你以前是和小可愛合作的吧？”

    這話當然不是章灼告訴她的。

    準確的說，並不是誰告訴她，而是透過一些細枝末節的對話細節推斷出來的。

    莫莫雖然平日裏看起來不甚在意，但實際上也算得上是個比較注意細節的人了。

    賽拉看了眼莫莫，點了點頭。

    這並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幾乎很多惡黨捕手都知道這一茬。

    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和章灼達成長期合作關係的。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外界倒是也真的有一段時間傳過，賽拉和章灼恐怕並不是簡單的金錢交易，而是更加直接的交易。

    什麼叫更加直接的交易，這就仁者見仁了。

    不過，大多數男人聽到這種話，都是會露出一種瞭然於心的笑容就是了。

    賽拉倒是也從來沒有介意過。

    畢竟，在遇到陳帆之前，賽拉的確也是覺得章灼這小子不錯。

    莫莫想了想才道，“實際上，能和小可愛合作，就說明你的實力並不弱。”

    莫莫不知道自己的話有沒有被賽拉聽進去，但她的確是發自內心的說出這句話的。

    其實，她也很像告訴賽拉，能夠被章灼同意在這艘船上同行，就表明已經得到了章灼的認可。

    不過想想，這種事情恐怕賽拉自己也是明白的，所以她也沒有多此一舉。

    賽拉摸了摸鼻尖，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也知道這事兒是自己鬧彆扭，但就是控制不住這麼想。”

    賽拉衝着莫莫嘿嘿笑了笑，似乎是在表達自己的無奈。

    莫莫看了眼賽拉，想了想才說了一句，“其實你覺得我的實力怎麼樣？”

    這話似乎問的有些突兀，讓賽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了莫莫。

    這話是什麼意思？

    莫莫的實力怎麼樣？

    賽拉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是想要弄清楚莫莫說這句話的意思究竟是什麼一樣。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我不太清楚莫莫姐的實力。”

    這話倒是實話，莫莫是用藥物隱匿了自身的實力的。

    隱匿自身實力這種事情，雖然自己也可以做，但莫莫的這個藥物卻是能讓比自己實力高強很多的人也察覺不到自己的實力。

    這種藥物對於莫莫來說，算得上是一種保命的藥物。

    想想她與那些個實力過人的人交易的時候，若是一眼就被人看穿了，那還不得吃虧。

    殺人奪藥的事情並不是不會發生。

    但如果讓對方感應不到自己的實力，那就會有一層顧慮在裡面。

    而莫莫，要的就是這層顧慮。

    這會兒，她聽見賽拉說“不清楚”，便笑了笑道，“其實我的實力，在我這個年紀的話，算不上好。”

    莫莫的話讓賽拉微微愣了愣。

    莫莫的實力自然是不錯的。

    連章灼和陳帆都說過，莫莫的實力是不用質疑的。

    但聽到她剛剛那句話的時候，賽拉卻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疑惑。

    畢竟，莫莫在那句話中加了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在她那個年紀”。

    是了！

    莫莫的年紀在那兒，元素使用的年限越長越是會融會貫通，理應會實力更加強纔是。

    賽拉似乎是明白了莫莫的意思，又似乎沒有那麼明白。

    不過，她沒有多說，只是笑了笑道，“不過外人都覺得莫莫姐只是個年輕的小姐姐而已。”

    莫莫哈哈哈的笑了幾聲，繼而就順著賽拉的話點了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就是年輕的小姐姐！”

    那得意的樣子真的是讓人看著就覺得特別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