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跪了下來，身上的襯衫已經很零亂了，甚至還有血。在楚岸被推進搶救室的一刻，他趕了過來。身上的血是楚岸的，沾在襯衫，可疼在心上。

    爺爺坐在沙發上，一看就是被氣得不輕。“你個小混蛋，我的話不好使了是吧。”

    天賜不語，他在等，等楚岸沒事。全市最好的醫生全在他身邊，相信他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姓楚的小子命不長了，你就看著辦吧。”

    天賜抬頭看向爺爺，有些話本不想說。可事到如今，沒有那麼多的顧慮。

    “他若是有事，我就死給你看。”

    爺爺跳腳，“你嚇唬我。”

    “我是認真的。”

    爺爺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可以仗義，也可以無情。

    “那就試試看。”

    天賜起身，被身後的人又按了回去。

    “你明明知道我不愛那個女人，你卻非讓我娶。你不光害我，還在害人家知道嗎？”

    “我害她，他們家巴不得攀上我們呢。”

    天賜當然知道，可是自己不樂意。他天賜也不是誰想攀附都可以的。“可我不樂意。”

    “因為那小子。”

    天賜不想爺爺再找楚岸的麻煩，不然也不可能做出今天的選擇。但是此刻發現自己做的一切都不抵楚岸的一次放手。

    “不是。”

    爺爺起身，瞪著天賜。

    “你扔下那麼多人不顧，現在還敢跟我說不是。”

    天賜也瞪著眼睛，“我說不是就是不是。”

    “好，好，那你給我個理由。”

    天賜乾脆不語，沒有理由。因為理由自己不想說，因為不想楚岸再經歷本不該是他經歷的事。

    “行，你不說是吧。那就跟這裏跪著，直到你想說為止。”

    爺爺氣呼呼地離開了，但是他的人沒有動，還站在天賜身後。

    天賜坐在地上，從褲兜裡拿出手機跟冀北聯絡。離開的時候讓冀北守著楚岸，就是天塌了也不能離開。

    “怎麼樣了？”

    冀北看著一點兒動靜也沒有的楚岸，“沒醒。”

    “醫生怎麼說？”

    冀北把醫生的話轉述給天賜。“醫生說，楚岸是自己不願意醒來。”

    天賜一下就跳了起來，“怎麼可能？”

    冀北也覺得不可能，可事實上楚岸真的沒醒，就如醫生所說，感覺像是在睡覺一樣。

    “我馬上到。”

    冀北還要說話，天賜的電話已經掛掉了。

    天賜想，誰也攔不住他。更何況爺爺不在眼前，他的人根本不是天賜的對手，再加上放水。

    天賜甩門離開的聲音讓爺爺知道他跑了，同時打了幾個電話出去。

    天賜衝到醫院來到了楚岸的病床前。楚岸就安靜地躺在那裏，真的就如睡覺一樣的。想起上前他也是這樣躺在這裏，不過，那時知道他的裝的。可這一次不一樣，他可能想醒來，但是醒不來。

    “大哥，在你到前，有三撥人試圖靠近楚岸。”

    天賜看了眼冀北，臉上的寒霜更深。

    “哪方面的？”

    慶幸讓冀北死守著楚岸，不然指不定還出什麼事呢。

    “爺爺，還有......”

    天賜的臉開始黑，接著往下沉。“動作到是快。”

    冀北不語，他最擅長的是聽天賜的話，按他的意思做事。

    “你先出去吧。”

    冀北以為天賜會有什麼動作呢，卻不想他只是讓自己出去待命。

    “老大。”

    天賜低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