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岸經常說天賜不帥了，他沒有一次是當真的。可這一刻聽到楚岸說同樣的話，知道自己是真的不帥了。心都快死了，人又怎麼會帥呢。

    “等你好了，再跟我比帥。”

    楚岸笑，自己還會好嗎。如果會又是什麼時候，只要有期待那就好。

    天賜親吻著楚岸的額頭，醫生警告過他不能離楚岸太近，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多想還可以擁著他入睡，多想還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來愛他。

    一切都如昨天，而此刻，能做的就是輕輕地擁著他，甚至說不出安慰的話。

    “哥，我想吃餃子。”

    天賜愣了一下，因為知道楚岸最不愛吃的飯就是餃子。

    “想吃芹菜餡兒的。”

    天賜點頭，不明白楚岸為什麼突然說要吃餃子，還有指定的餡兒，但還是高興，想吃就好。

    “我媽給我做的最後一頓飯就是餃子，也是芹菜餡兒的。”

    天賜恍然大悟，以前從不知曉。就以為他挑食，也就隨了他了。從未想這中間還有這樣的曲折，自己還是不夠了解他。

    “哥，我想再睡會兒。”

    天賜從恍然中回過神兒來，看著楚岸不說話。他明明才醒來，沒說幾句話的。現在又想睡，再醒要等什麼時候。

    “跟哥說會兒話。”

    楚岸看著天賜，知道他就在自己身邊，可是感覺好遠。想伸手去撫摸他，可是力不從心。

    “哥，我餓了。”

    有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了，今天喊飯了。天賜是高興的，“我讓小滿給你做。”這也是帶小滿來的最主要原因。楚岸喜歡吃他做的飯，現在病著，沒什麼胃口，一定會更挑的。

    楚岸點頭，帶著小滿真好。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可知道一定沒有自己想吃的味道。

    天賜拉著楚岸的手，看著他的眼睛。一雙明亮的眼晴，很深，可是清澈。當初自己就喜歡他的眼睛，沒有算計，也沒有不甘。有的只是對生活的熱愛，還有對命運的不捨。

    “楚岸。”

    楚岸看向天賜的眼，捨不得他，可什麼也不想說。怕給他負擔，也怕他生氣。

    “好好的，我們還要帶著孩子去旅行的。”

    楚岸想點頭，可知道自己可能做不到了。於是看著天賜，“哥，我想帶他們去看海。”

    天賜笑，“好。”

    “我在海邊買個大房子，想去就去，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天賜什麼都不缺，更不差錢。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錢。只要是錢能辦成的事，他從來不含糊。

    楚岸笑著閉上了眼，這一次什麼也沒說。

    天賜的眼睛生疼生疼的，叫小滿給楚岸包餃子。自己就會在床前看著他，不錯眼珠地看。

    醫生有來過，但沒有新的辦法。天賜每天都會吼他們，專門為楚岸成立的醫療小組成員老怕他。

    楚岸還在說，直到餃子包好了也沒有醒。

    “楚岸。”

    楚岸沒反應，天賜又叫他。“楚岸，餃子好了。”

    這一次楚岸依然沒反應，天賜就趴在他耳邊說道：“楚世岸，吃餃子了。”

    小滿按了呼叫哭，然後眼淚開始往下掉。天賜是慌的，腦子是空的。不停地喊著楚岸的名字，可惜他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楚岸。”

    “楚哥。”

    仲籬帶著醫生衝了進來，看到天賜趴在床上喊著楚岸，一陣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儘管有準備，可是當現實真的發生時，還是會覺得自己不夠堅強。

    沒有人敢動天賜，仲籬上前來拉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