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更想和楚岸兩個人單獨呆一會兒，有些話想跟他說。可是見楚岸很期待，還是沒有說出口。

    “天賜。”

    天賜上前來，直接抱起了楚岸。

    楚岸沒反對，因為這樣方便，也快。

    浴室裏，楚岸坐在椅子上，天賜拿起水龍頭看著他，“你現在最好別洗。”

    “不行，我從醫院回來的，跟孩子們在一起不好。”

    天賜無奈，“讓他們先別回來，過些日子你好一些了也不遲。”

    “你不覺得我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嗎？”

    天賜乾脆關了水，蹲到楚岸面前，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地消極。

    “發生什麼事了？”

    楚岸搖頭，沒有特別的事。如果這一次發生的事不算的話。

    “先不要洗，我給你擦擦。”

    楚岸點頭，想哭，一直在控制自己。想想自己太沒用了，保護不了孩子，也保護不了自己。

    小滿的動作很快，天賜剛帶著楚岸從浴室出來，就聽到外面有車來了。

    “是孩子們嗎？”

    天賜沒有看，感覺是吧。楚岸催他，“穿家居服就好了。”

    天賜這才從更衣室裏拿了一套家居服出來，楚岸自己忙著穿，天賜看不下去，只好幫忙。

    待兩個人下樓來時，孩子們已經在客廳了。天賜把楚岸放到輪椅上，還沒等推著他上前呢。他已經自己轉著輪椅過來了。

    “桃子。”

    桃子唰的一下看過來，然後張了張嘴。接著大家聽到了清晰的兩個字。

    “爸爸。”

    所有人都呆住了，一是桃子小朋友說話太早了，二是她居然第一聲叫的是楚岸爸爸。

    楚岸完全愣住了，動作都僵在當場了。正在推著他的天賜也一樣呆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孩子們會說話了會怎麼樣。

    “爸~爸。”

    小桃子很給力地又喚了一聲，這一次不光喚回了大家的注意力，也讓楚岸的眼淚嘩的一下就滾了下來。

    “爸~”

    大家剛剛反應過來，坐在另一邊的大兒子也喊了一聲，像是學桃子呢，也像是自己本來就會。

    天賜看過去，只覺得他又長胖了，別的沒什麼變化，可他也會說話了，這太突然了。

    “快，把桃子抱給我看看。”

    楚岸反應過來第一件事是抱桃子，對於兒子他不是沒反應，只不過還是喜歡閨女。

    “先生，你的腿。”

    “我沒事。”

    雪姨把桃子抱過來，就在要給楚岸的時候。天賜搶先了，一把抱過閨女，“你的傷不行。”

    “我傷的是腳，又不是腿。”

    天賜想把桃子給阿姨，不想桃子摟住了他的脖子，“爸~”又叫了一聲，這一次是看著天賜叫的，人就在他的懷裏。

    天賜完全僵住了，心情很複雜，有些說不出來。人也有些飄，這輩子聽到最心動的稱呼就是這一聲爸爸。

    以前楚岸喊自己名字的時候會覺得不一樣，因為身邊的人沒有敢喊自己大名的。現在有人喊自己爸爸了，而她就在自己的懷裏。

    桃子不知道天賜在想什麼，見他沒反應，另一隻手扯著他胸口的襯衫。“爸~”

    天賜想要把懷裏人給阿姨的舉動怎麼也做不出來，如果說之前覺得是聽錯了，那這一次不可能還是錯的。

    “爸~”

    “爸~”

    “爸~爸。”

    這兩個字撞擊著天賜的靈魂，就像魔咒一樣的揪得他生疼生疼地，卻又感覺到自己是幸福的。